”
許裕福半信半疑地打開信封,將里面的紙抽了出來,正是親子鑒定報告書。許裕福順著那些字看下去。
[遵循孟德爾遺傳定律,聯合應用可進行親權鑒定,其累積非生父排除率為0.9999999989。
經過我院鑒定,許云淮與許裕福確認無血緣關系。]
“怎麼會呢,當時鑒定明明是……”許裕福抓著那張紙看著許裕財道,他的雙手都在顫抖,許云淮明明和自己年輕時長得那麼想象。
“當年給你們做親子鑒定報告的那個人,在做完之后不久就辭職了,那個人應該是被買通了。”許裕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嘖了一聲道,“至于容貌這個問題,我詢問了給許云淮做手術的醫生,他的臉有動過刀的痕跡。”
許裕福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整個人的背佝僂著。他心里對那個女人有愧,雖然只是只有幾面之緣,但他一直想著要把她接回許家。但等他再去找的時候,女人已經去世了。
他原以為他跟那個女人的聯系再也沒有了,直到許云淮的出現。
許裕福珍重這個孩子,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另外兩個孩子,他把對女人全部的歉意都付諸在許云淮身上,結果現在告訴他,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空的。
“我……唉……”許裕福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抹在眼上,“我怎麼會想不到呢,云淮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模樣,又怎麼會是她的孩子……”
許裕德沒有說話,許裕福樂呵了大半生,所謂佛禍相依,年輕時欠下的債都會在老來用各種方式降在人身上。
“年輕時候,跟你說別沾花惹草,你不聽,現在說這些沒用的。
”許裕財哼了一聲道,“許云淮前幾日從你手底下轉走了幾十萬,這兩天又陸續轉走了幾十萬,這事你知不知道?”
“什麼?”許裕福一時冷靜了下來,猛抬頭看向許裕財。
許裕財看人這反應便知道是什麼情況了,許云淮必然是憑借著許裕福對他的重視,架空了許裕福在自己手底下人的權利,以至于大量錢財被轉移走,許裕福也是毫不知情。
“許云淮和綁走小溪的那群人有接觸,只要能從他口中得到那群人的行蹤,我們就能聯系警方去救小溪。”許裕財沉了口氣道,“現在那邊出了點問題,正是好時機。”
手機消息聲忽然響起,許裕德拿出來看了一眼,抬了抬手:“老潘,開車吧。”
[已購入5枚,交易成功]
許云淮冷漠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信息,而后拿起手機撥通閔可宇的電話。
十幾秒后那邊才接通,閔可宇的聲音聽起來頗為輕松:“許老板,深夜致電有何貴干?”
“我剛剛又轉過去了五十萬,前前后后,已經給你投了三百萬了。”許云淮冷漠地回道,“我想要的東西,什麼時候能看到。”
“很快。”閔可宇笑道,“許老板稍安勿躁。”
許云淮默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道:“你這句話我已經聽過重三遍倒五遍了,我要一個準確的時間!”
“啊……讓我看看時間,今天是12號……那麼16號,16號你就能得到想要的結果。”閔可宇挑了挑眉,盤算了下時間以及現下的情況,謝圖南帶走了一部分東西,許云淮打來的錢應該大多都流向越南了。
他并不打算把閔九爺留下來的東西都帶走,其中也包括許氏的那些交易線。
不可否認,許家在國內商業圈占著一塊,但人拿出來交易的部分,也就糊弄閔九爺那種上年紀老糊涂的人。
閔可宇讓人多留意幾下就發現了,那幾條線相關的富商老板,都是些難纏的,跟他們打交道純屬浪費自己的時間。
閔氏在這個地方呆了六十多年了,也該換換地了,這些年他在外奔走,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至于許為溪……
閔可宇將手里的煙滅了,走到操作臺邊。一個乳白色的塑料盒子里裝著些粉末和液體的藥物。
哲伯的藥看著是損傷精神的,但鮮少人知道,那樣藥物有成癮性,尤其是在多次注射之后。
雖然不知道許為溪目前到了哪個階段,但也好不到哪去。反正
閔可宇拿起其中一袋白色顆粒狀的粉末,將其倒進另一小瓶液體藥物中,輕輕晃動了兩下。
他拎著那個瓶子看了半晌。
“我還是很好心的,至少,我愿意留他一命呢。你說對不對,哲伯?”閔可宇偏過頭,看向站在門邊的老者,慢慢道。
哲伯沒有說話,布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變化:“生不如死也算是生嗎?我不記得教過你這些。”
“我自學成才。”閔可宇瞇著眼笑得格外燦爛。
許云淮放下電話后,并沒有急著休息。
這幾日,他都在瀏覽閔可宇發給他的網站,些許是虛榮心在作祟,他搜索了很多關于許家還有許為溪的事。
甚至某一時刻,他在想如果許為溪死了,他是不是可以把自己變成許為溪,然后留在許家。
這樣偏執瘋狂的念頭在他的心里生根。
他的身形和許為溪差不多,至于面容,許云淮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過動點刀子而已,又不是沒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