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后,梁亭松沉了口氣,踏上樓梯尋找拎菜人所在的房間。進入三樓后,拎菜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他們了,看見他們的身影,拎菜人進了屋子里。
祝城心存疑惑,剛想讓梁亭松等等,后者已經徑直朝著房間走去,只是門口停了兩秒,便進去了。
祝城抬手拍了兩下腦門,嘶了一聲,跟著人走了進去。
拎菜人將那些東西丟在桌子上,自己跑到衛生間洗臉去了,梁亭松便和祝城坐著等人出來。
梁亭松被壓在枕頭下露出金屬包角的本子,吸引去了目光,這個金屬包角他很熟悉,是慶州市局的東西。
慶州市局的人?
“久等了。”人手拿著毛巾,擦著臉從衛生間里走出來。
“任隊長?”梁亭松看清人的面容后一愣,竟然是消失好些天的任維烈。
任維烈擺了擺手,笑道:“我現在就是個普通學校老師,已經不是隊長了。”
任維烈走到床邊,將枕頭下的本子拿出來,放到茶幾上,而后看向梁亭松:“慶州那麼現下情況如何?你怎麼到利川這邊來了?”
梁亭松看了眼坐在一邊的祝城,遲疑了一會兒道:“任叔,你怎麼到利川來了?”
“哼,還謹慎的很。”任維烈給自個兒倒了杯茶,坐到兩人面前,他的視線在兩人面前掃過,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緩聲道,“你是不是已經發現市局里出現的問題了?”
聞言,梁亭松眉頭一擰,任維烈的猜想是對的。
“不用懷疑,我之所以在這里,就和這個問題有關。”任維烈將雙手交疊置于胸前,看著梁亭松道,“但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們解決了這個問題沒有。
”
梁亭松看著任維烈的臉,幾分鐘后,他開口道:“任叔,手機借我一用。”
任維烈轉過身,從后方的柜子里翻出一部手機丟給人,嶄新還沒用過幾次,任維烈一直充當備用機,以防不測用的。
梁亭松接過手機后,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第一遍意料之中被掛斷了,梁亭松等了幾秒后,又撥了一次。
這次那邊接通了,梁亭松迅速開口:“付局,是我,梁亭松。”
“小梁啊,你那邊有小許的線索了嗎?”付志行一聽是梁亭松,稍稍松了口氣問道。
“有線索了,慶州那邊情況如何?”梁亭松一時有些頭疼,揉著眉心慢慢回道。
“嗯,跟你猜測的一樣,行動計劃也很成功,那些人慌了手腳,讓我們抓了個正著,現在謝誠明已經被控制住了。”付志行嘆了口氣道。
當時他接到姜老電話的時候,立刻便趕到了人的住處,原本以為只是關于九三案件的思考,沒想到梁亭松竟然從那些資料中看出了些端倪。
謝誠明交給他們的資料并非是完全的,其中有些信息過于模糊不清,姜老也不是沒有看過,但因著謝誠明動手腳的部分都是一般人不會深思的部分,所以被謝誠明一再的用借口掩飾了過去。
而姜老當時便提出這個計劃,先讓謝誠明以為懷疑重心在姜老身上,再讓梁亭松出現在利川省,加上利川省下市級縣級刑偵支隊的聯合力量,讓幕后之人察覺危機,從外界逼迫幕后之人聯系謝誠明。
而慶州這邊,路季商帶著幾位技術警員,分工對謝誠明的手機等電子設備進行監控,一有消息即刻告知,在最快的時間里,連同證據帶人一起抓捕。
梁亭松剛想說什麼,電話就已經被任維烈拿了過去:“付局,好久不見。”
聽到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付志行一愣,沒想到梁亭松身邊還有別人,還是他安排人在找的人:“任……維烈?”
“是我。”任維烈笑了一聲。
“你也在利川?不是,你怎麼跑到那去了?”付志行一頭霧水。
任維烈將手機放到面前的桌上,將免提打開音量調大:“你現在身邊還有其他人嗎?姜老在不在?”
“我在辦公室里,姜老在醫院養生呢。”付志行知道人是要說事,直接快步走到辦公室門處,從內反鎖了。
“嗯,這個事情,還要從我父親說起。”任維烈思索了半晌,緩緩開口道,“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都在我父親的這盤棋里。”
梁亭松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張老照片中的人,坐在畫面中心,不怒自威的任威老爺子。
“我父親在調查九三案子的時候,也就是離世前的一兩年,已經察覺到市局里面有問題了,并且,他知道是謝誠明。”
梁亭松心中頓時有些震撼,他們調查處理的,甚至奔波做戲要抓住的這個內鬼,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暴露在任威面前了?
“任老知道?”付志行也是同樣的難以置信。
“嗯,甚至我父親的離世,也是出自謝誠明之手,我父親知道了,但是沒有阻止事情的發生,也沒有揭穿謝誠明。”任維烈頓了頓道,“如果那邊的人要塞內鬼進來的話,知根知底的好過全然不知的。”
這麼一說,付志行明白了任老的用意的,知道內鬼是誰,有時候會更好避免開。
“我父親要我做一枚隱藏的棋,保護九三案的重要信息,在可以一舉擊潰那些人的時候再表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