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老娘跟著你從慶州,來臨海,好不容易要過上好日子,你再給老娘說一遍?!”
“我說……我……我……”胡宇想硬氣一點說自己受夠了這樣躲躲藏藏,甚至還要躲下水道,宛如老鼠一樣的日子了,但那股氣被章海雅訓得立刻減了三分。
“我告訴你!我就是死在這——”
幾束強光自身后照射過來,胡宇被前方刺目的白光照的幾乎睜不開眼,他下意識抬手去擋。
只見著白光之中走出來幾個人影,仿佛地獄深處前來取他們命的羅剎鬼。為首的人則端著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他們。
“蹲下抱頭!”
章海雅和胡宇從下水道中被帶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此時已是夜幕登場,華燈初上了。
一排閃著紅藍燈光的警車停在路邊,擒著他們的警察將他們押到最后面那輛車里。
章海雅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而胡宇在車窗關閉前,最后看了眼他們一直貪圖著的榮華。
經過15個小時連續奮戰,兩地警方成功抓獲了嫌疑人章海雅、胡宇。
第144章 臨行來電
警員們通過對下水道路線排查,果然找到了已經移動到安海區邊緣的章海雅夫婦,同時也在第一時間詢問了許為溪的情況。但兩人矢口否認自那頓午飯后與許為溪再見過,也不清楚可能是什麼人帶走了許為溪。
章海雅和胡宇夫婦畢竟涉及時經十數年的殺人案,如今已被捕歸案,須立即押送回慶州,但關鍵時候,梁亭松也不見了。
張呈第一時間去找了和梁亭松共事了多年的路季商,后者盤腿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連續高壓緊張地操作,他現在急需要休息。
但畢竟事及自家老大,他沉默了幾秒:“等就好了。”
張呈抓了抓頭發,幾次開口又閉上,一堆話堵在嗓子眼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干脆關了門,讓人好好養神,繼續去跟進排查進度。
章海雅夫婦落網的消息也很快就傳到了許家,一直坐在大廳里的許裕德,在聽到依舊沒有許為溪消息的時候,兩眼一黑,只覺得腳下都站不穩。
幸而老爺子平時多愛走動,素來硬朗,才沒直接昏過去。
“四財啊,咱們的線多少人啊?”許裕德坐在木板凳上,看著天上被厚重團云遮住的月亮。
許裕財坐在對面,手里抱著杯已經捂涼了的茶杯,沉著聲道:“多得是受過許家恩的。”
許家有本無形的賬,這賬并不在許家人心里,而在那些受恩人心中。這些年許家老輩兒幾個,尤其是許裕德,幫助過的人,遍及南北,行及各業。
許裕德雙手合十對著天,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句心經。
“也該還還人情了。”
原本訂好了機票要回臨海的許芳心,在上機前的最后半個小時里,被一直忙碌工作,仿若不沾別事的任維烈勸了回來。
“大哥當年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個東西,說要給你。我之前……你也知道。這兩天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看起來是蠻重要的,嫂子你方便的話,過來拿一下吧。”
“什麼東西?”許芳心尋思著,再重要回來看也來得及,我兒子都不見了,我還看什麼東西,“你寄到臨海吧,或者等我帶著小溪回來了再看。”
任維烈用夾著煙的手揉了揉額頭,嘖了一聲:“嫂子,我覺得你現在就過來會比較好……”
聽完任維烈后面的話后,許芳心站在航站樓入口的地方,望著不斷涌向里面的人,廣播提示三次喊到了她的名字,在第三次通知結束后,許芳心拉低了太陽帽的帽檐,轉身離開了機場。
許芳心之后便立刻開車往任維烈的住處去了,然而那棟房子早就空無一人了,任維烈在沒有任何人告知的情況下搬離了自己的居所,許芳心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就無人接聽了。
“任老二你到底在干什麼!”許芳心咬著牙看著手機屏,她就不該聽任老二的鬼話,就算任守楨真給自己留了什麼東西,還能重要到比兒子的命更重要嗎?
“是任老師的親戚嗎?”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正站在下層樓梯,一手拄著拐杖,臂彎里是些新鮮的蔬菜,她瞇著眼看著許芳心,出聲問道。
許芳心一愣,斂神放下了手機,隨后點點頭:“我是任維烈的嫂子。”
“那就是了,任老師說這兩天他有個親人要上門來,讓我把東西給這個親人就行。”老太太扶著扶手顫巍巍地邁步走上臺階,“我去拿給你。”
許芳心連忙放下手里的包,走下樓梯扶著老太太上樓。
直到大半個小時后,她終于把這個住在沒有電梯的十層小高樓頂樓的老太太送回了家,而后拿到了任維烈要給她的東西。
那是一封用老式信封裝起來的信。
“你就在這看,任老師說了,看完就讓我扔馬桶里丟掉。”老太太站在門口,堵住許芳心的路,抬了抬拐杖,指向客廳的長凳。
許芳心了然地拿著信走過去坐下:“老人家,任老……任老師平時對您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