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季商目光順著縫隙瞥出去,只見著一個黑衣人在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他壯了壯膽子,握緊了手里的晾衣桿,而那黑衣人也像是有所警覺的回過頭來看他,正好和他對上了視線。
“路警官?”
“許老板?”
路季商立刻反應過來,把手里的晾衣桿拿到身后:“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外面衣服還沒收,下來收衣服。”
許為溪沉默著看人的動作,心想著你怕是準備把我叉出去差不多。
“不過,許老板你怎麼來了?”路季商看著管家還在往屋里塞行李箱,尋思著這真是搬家吧,帶了這麼多東西來。
緊隨其后的還有兩個警察。
路季商:“……”
“潘叔,剩下的明天等人過來收拾就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還麻煩你陪跑這一趟。”許為溪自己也是拎著兩箱東西進來的,才歇了沒一會兒,便站起身。
管家顧慮地看了眼兩個警察,他也是看著許為溪長大的,自然是懂德公的心思,有些話德公不好說的,就都交給他了。
“溪少爺,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打電話給德公啊,別都自己扛著。您怕德公責怪,就打電話給我,我也會趕過來的。”
“知道了,您讓我阿公也別老操心這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事肯定會說的。”許為溪捏了捏眉心,比起說事,他現在更想休息。人從小到大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逃避長輩的嘮叨。
原本比較冷清的度假村,一時間也不那麼冷清了,好在這個小莊,房間不少。
許為溪看了半天,找到了自己要的那個箱子,而后朝兩個警員擺了擺手:“您二位自便。
”便往二樓去了。
兩位警員面面相覷,他兩被分配到的任務就是在這個度假村,監視人的一舉一動,直到換班的警員過來。
看著許為溪直接拖著東西上樓了,甚至都沒有問一兩句,說不上來是這沒有點自己是被監視對象的自覺,還是對于這樣的監視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們……自便自便。”路季商看著已經上了樓的許為溪,心想連許老板都沒說啥,自己一個來做客的也就不管了,朝兩個警員點點頭,拿著晾衣桿上樓去了。
“行吧,自便吧。”其中一個警員一攤手,走出了房間,他們的車就停在門外,今晚在車里蹲守就行了。
雖然只說是監視了行動,但許為溪估計自己的電話等通訊設備都在警方的管控之中,而度假村這里則是有另外配備的聯絡工具,以便不時之需。
許為溪把東西放好后,拿起手機癱倒在床,尋思著現在要不要給梁亭松發個信息,思索了幾秒后,他放棄了這個念頭,時間太晚了,而且梁亭松知道了必定要著急的。
他那邊已經夠忙了,自己還是還是不要添亂了。
這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許為溪索性打開了屋里的電腦,想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聞。
登錄上微博才發現,多了一封私信,來自一個海外賬戶。
看了半天,許為溪才發覺這封私信是安琳娜發過來的,電話微信等聯絡方式被監視,微博就很難說了。
安琳娜在這封私信里,對他的近況表示十分同情,雖然不知道人是從哪里得知自己被卷入案件的信息,但這種生活被人具悉的感覺,讓許為溪沒來由的有些不爽。
同情之余,安琳娜在一起表明了自己想同梅氏以及許氏合作的想法,并表示她的承諾永遠有效,只要許為溪愿意合作,可以隨時來找。
安琳娜在國外敲的算盤,許為溪擱臨海都能聽到,啪啪響。他把那封私信直接刪除了,沒有回復。
現在他的情況確實被動,但還沒有到完全沒招的地步,縱然他沒有辦法找到章海雅等人,但他相信,章海雅夫婦遲早會來找他,以兩人背后的勢力來看,聯絡上他不是什麼問題。
他只需要在此守株待兔即可。
千里之外的慶州——
“嗯,為溪雖然有時候冒失,但絕不是會協助犯罪的人,這點您可以放心。”梁亭松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又是一場大雨,最近的天氣總是異常居多。
電話那頭的張呈表示理解,但還是得公事公辦:“我們也是為了案件的偵查,你也知道,監視也是最好的保護。”
人說的道理,梁亭松都明白,雖然早就料到許為溪跟自己說事情的時候,如常有所保留,但沒想到人會直接把自己推上嫌疑的位置。
“還有就是,我依然保持懷疑的一點,從同你們開完會,到我們內部展開抓捕計劃會議再到抓捕,前后不足24小時,參與會議人員都是隊長,絕對可信的。且并未對手下的警員有所透露,都是直接帶著進行行動的。”張呈坐在辦公室里,側邊是寫滿了時間表的白板。
“章海雅夫婦為何會突然搬離酒吧……”
梁亭松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張呈沒有說完的后半句話,已經意有所指,如果問題不是出在臨海市公安,那麼就出在慶州市公安,或者許為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