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呈給人提了個醒,指示著警員檢查酒吧內的東西,“所有可能攜帶有指紋印痕的東西,都帶回去檢查。”
一邊的長木桌上擱置著幾盤菜,和一個空杯子。警員將杯子收進無菌袋中,又檢查了下桌上的那盤菜。
目前臨海市的氣溫高,在如此環境之中,這些菜卻沒有餿的跡象。
兩個警員繞到吧臺處,架子上的酒都還在,然而一邊的立柜里空空如也。因為吧臺是嫌疑人重點活躍的區域,張呈也繞到了這邊來看,立柜里殘留著一些灰塵痕跡,干凈的地方呈長方形,且數量不少。
看來是香煙擺臺,架子上的酒價值也是不菲,但嫌疑人只帶走了煙,這些煙可能有問題又或者煙的價值遠超那些酒。
視線移到吧臺上,調酒的東西東倒西歪的擺在一起,臺面上還有不明液體的黏膩痕跡。
警員拉開了下方的抽屜,里面空落落的。
“等下。”張呈攔住警員的動作,而后伸手向抽屜滑道的地方,指尖摸上一處,往外輕輕一壓,一張紙片在人的動作中歪起。
張呈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張紙片,借著手電筒的光看了眼,上面是一些數字,下面的一行看起來像是銀行的賬戶。除了這樣東西,抽屜里已經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找了。
張呈將這張紙片遞給副隊長:“查一下這個賬戶,最近有沒有資金流向。”
“明白!”
張呈站在吧臺邊,環視了圈吧內,至少在昨天,這邊都還是有人生活的跡象,他們和慶州市公安那邊會議結束就開始商討抓捕計劃,以及行動申請,幾乎已經是最快的時間了,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時候跑走的?
就像是有所預料一般。
但是仔細一想,這些人確實狡猾,畢竟能在犯下那樣慘絕人寰的罪行后,逃脫原來的城市,跑到這里,甚至安穩度過十數年。
上到樓上的警員們,此時已經回來了。
“呈隊,沒有住戶見過這兩人,但是樓上的住戶反映,昨天夜里樓下有拖拉的聲音以及砸碎東西的聲音,大概持續到夜里兩點就沒有了。”
“知道了,你去幫他們收集東西。”張呈點了點頭,抬步往側門處走,掀開簾子看了下里面的東西。
地上有一些鑿刮的痕跡,想來住戶反映的砸東西聲音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要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又不能把有痕跡的東西全部帶走,最好的辦法就是砸了然后扔掉。
他走到后門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個垃圾箱,這邊的街道每天清理垃圾箱的時間是早上六點,而在以前的案件中,環衛處會將六點的垃圾,在七點半左右送到垃圾處理廠。
現在已經八點了。
張呈放棄了腦海中的想法,折回了屋內。警員們已經將可能攜帶指紋印痕的東西收集的差不多了。
“2隊留下繼續在這邊蹲守,嫌疑人有可能會返回酒吧,有情況隨時報告。”
“收到!”
傍晚時分的許家院子——
“這個不能這麼剪,你看,這枝雖然歪,但是歪得妙啊。”許裕德搶走了自個兒外孫手里的剪刀,拿著人剛剛剪掉的一根枝十分心疼。
許為溪兩手一攤:“可是阿公你剛剛才夸過我,修剪得很好誒。”
“所以啊,你就經不住夸。”許裕德睨了眼許為溪,撇了撇嘴,“主要是這株是你四爺爺種的,我倒是無所謂,你四爺爺怕是要發火。
”
“那我就先去給四爺爺道個歉嘛……”許為溪笑著答道,倒是沒想到四爺爺近來也開始有種花種樹的興趣了。
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處傳過來,管家一向冷靜的面龐上此刻也有些緊張:“德公。”
“怎麼了,匆匆忙忙的。”管家在許家老宅待了少說三十年了,大風大浪都是見過的,這次這麼慌忙,讓許裕德都有些納悶。
管家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低下頭道:“門外來了一些警察,說是要帶溪少爺回去進行調查。”
“你再說一遍?誰要帶我孫兒走?”許裕德以為自個兒聽錯了,揚著聲音問了遍。
“臨海市公安局的。”
“你在這別動,我去看看。”許裕德一把拉住許為溪的手,安撫人,“沒事,有阿公在。”
許為溪反握住自個兒阿公的手,他估摸著應該是跟章海雅夫婦有關,“阿公,您放心,我知道是什麼事。”
許裕德拗不過人,就帶著許為溪一起去了大廳,而在他們之前,老三許裕福和老四許裕財都已經坐在大廳里了。許為溪擱心里嘆了口氣,老一輩兒對于這種事還是警覺重視的。
大廳中點站著幾個警員,為首的拿出自己的警官證遞給許裕德:“臨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調查一隊隊長張呈。我們正在調查一起跨省逃逸殺人案,目前搜集到的線索有與許為溪先生相關的地方,我們是來請許為溪先生同我們回去做口供。”
許家在臨海市的地位不低,饒是市局市政都是有所了解的,張呈話里話外給足了客氣,也不想透露過多。
但許為溪從人口中的“做口供”三字中,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他以為是梁亭松那邊已經和臨海市公安說過自己與章海雅夫婦有接觸,所以現在需要自己提供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