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類的犯罪分子,往往會特別注重交易的最終受益,況且楊舟月身上并沒有太多的利用價值,同時也進入警方的視野了。所以M一開始應該是拒絕了楊舟月。”
梁亭松順著說了下去,剛剛翻動的時候,他特地了一下電話號碼出現的頻率。
“但是你們看,今天上午的記錄里面,楊舟月再一次聯系了M,這個時間點,我們剛好在酒吧觀看監控,而隨后M駕駛黑色面包車前往楊舟月所在的小區,將兩人進行轉移。”
“好一出調虎離山……”梧禹砸吧了下嘴,感嘆道。
“也就是這里,我覺得M應該不是第一次作案,不論楊舟月開出了何等的條件,M能夠不計前嫌再次跟她合作,說明M有信心能夠在撈到好處后還能全身而退。”
梁亭松頓了頓繼續道,“而這沒有老道的經驗,是做不到。如果是這樣的話,M下手進行拐賣的應該就不止這一處,但是自上一次之后,慶州各區并沒有大規模的失蹤案件出現。”
幾人經梁亭松這麼一點,當即也反應過來,這個案件中存在的疑點很多,線索之下仿佛有一條不見天日的暗河,他們走在地面上,看不到的東西太多。
“這一段時間內要加強對社區的監管,必要的時候對一些廢棄或者長期對外出租的民房進行排查。”梁亭松望著白板上的字,手落在許為溪的名字處,“接下來就是楊舟月被刺的部分……”
當時跟隨梁亭松一起去的只有路季商,現在人正在材料室里面帶著警員進行痕檢。幾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這部分是實打實地牽扯到了許為溪。
“在車上的時候,楊舟月給我打了通電話,并沒有直接對話,背景音里是她的呼救聲,當時應該是遇襲的狀態。”梁亭松伸手揉了揉眉心,他不能在這描述之中加入自己的情感部分,只能按照自己聽到看到的去做客觀的說明,“后面我們抵達坐標地點,也就是郊區板房……聽到有動靜后,我直接打開了門,那個時候房子里面只有楊舟月,韓江雪和許為溪。”
“目測楊舟月的傷口應該是腹部,失血量較多。而許為溪那個時候已經不是昏迷的狀態了,疑似是兇器的匕首就掉落在他的旁邊。”
“晚間我帶許為溪去醫院做了檢查,血液中確實有地西泮藥物殘留,但是數值極低,無法為許為溪提供有力的證明。”
“老大……我覺得這種也是情有可原的啊,不是不能理解。”林鐘嘖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腦袋,抓了兩下頭發,“就是說,有可能是正當防衛呢。”
于沅白了他一眼,抬手給了人腦門一個爆栗:“能不能說點好的,許老板會做這種事嘛?”
“對不起,老大,我閉嘴!”林鐘話畢一手捂嘴一手捂腦袋跑一邊位子上當啞巴去了。
林鐘說的未必沒有可能,在實打實的證據出來之前,一切的懷疑都是有跡可循的,如果楊舟月想過對許為溪下手,那麼許為溪未必不會進行正當防衛,但是卻造成楊舟月的死亡。
“老大……?”于沅看著垂著頭拄在白板前的梁亭松,試探著開口。梁亭松這才回過神來,明明自己之前還說過會相信許為溪,這會兒就已經開始給許為溪帶上確有其事的帽子了。
太草率了,面對一般的犯人尚且會遵循無罪推定原則,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胡思亂想一堆。
梁亭松清了清嗓子,拿起白板擦將板上的字擦掉,轉過身看著幾人,“解剖結果明天才能出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也都忙了一天。”
“好的。”“收到。”幾人應道,簡單收拾下手頭的東西,依次走出了會議室。
聽著幾人離去的腳步聲,梁亭松拉開椅子靠了上去,他將雙臂搭在座椅兩側,手隨意的搭在兩側,閉上眼思索了一會兒,而后將椅子拖近桌子,整理面前的資料。
腿面磨在桌子下面,被一塊突兀的東西硌到了,梁亭松皺著眉伸手去摸,指間一用力,取下來一塊不足小指長的黑色物件。梁亭松看到這東西,心臟頓時緊繃住。
——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微型竊聽器
第38章 解剖結果(加更)
因為案情緊張,警員們從現場帶出來的物件太多,材料檢驗的人今晚是準備干通宵了。
忙了兩個多小時的路季商剛準備蓋上毯子瞇一會兒,休息室的門就被梁亭松一把推開,邊框碰到墻壁造成的碰撞聲把路季商的瞌睡給趕了個干凈。
“老大,壓迫下屬是違法行為……”路季商哀怨地看著梁亭松,裹緊了自己的毯子,這個時候誰也不能把他和他的毯子拆散。
梁亭松拿著竊聽器在人面前揚了揚:“你繼續休息,我自己去檢驗。”說著便往另一邊的材料檢驗室走去。
后面不出意料地響起路季商的哀嚎:“老大,你放過我的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總之我檢驗室的老婆們,我自己來。
”
梁亭松停下腳步看過去,路季商披著毯子直接走過來,抄他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