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走到車子附近,女人才伸手摘了臉上的墨鏡,但視線并不在許為溪身上,而是皺起眉眼睛微瞇著看向梁亭松。
“你……”
躲是躲不過了,許為溪趁著女人話還沒說完,先一步走上前伸手攬住女人的肩膀,帶著人往酒店里走。
“呀,親愛的媽咪,好久不見啊~”
許芳心的余光還在梁亭松身上,而后偏過頭來看著許為溪,“今早出門前才見過,你最好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迎賓人員伸手拉開門,恭敬地鞠躬喊了聲:“經理好。”
幾人沉默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會兒,于沅小聲問道,“我剛剛沒聽錯的話,許老板喊的是……媽咪?”眾心連鎖酒店的負責人是許為溪親媽這件事,信息量有點大。但梁亭松的注意不在此,剛剛女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透過他看著另外的什麼人。
乘著電梯一路到頂樓,門一開就是整層的辦公區,許芳心領著幾人直接進了辦公室。
秘書進來給幾人泡好了茶后,便出去了。而許芳心一路上已經聽許為溪講了大概情況,聯系了人事部門經理后,打開電腦等著接收人傳過來的信息。許為溪靠在門邊望著地面發呆,梁亭松則在看姚、林兩人查問的記錄,姚枝年在旁邊將看完的記錄進行整理圈畫。事都給這兩人干完了,于沅、梧禹和林鐘三人只能靠在沙發上裝木頭人。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秘書敲了敲門,手里拿著幾張剛打印好的資料,“芳姐。”
“給那幾位警官就行。”許芳心頭往沙發上的幾人一偏,關上了電腦郵件頁面。
許為溪伸手接過那疊資料,走到梁亭松另一邊坐下,紙上印的正是韓江雪求職簡歷,勞動合同和實習以來的工作考察記錄。
韓江雪是年后入職的,根據合同來看,再過十幾天,試用期就結束了。而工作記錄顯示,韓江雪深受客戶和同事好評,工作盡職盡責,轉正的希望很大。
“人員方面的事宜都在人事部,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聯系,直接說是我的意思就行。”許芳心站起身,往茶水間走,“為溪,你過來。”
被點名的某人,只能乖乖跟著走。
“你一天天都在想著什麼呢?”門關后,許芳心雙臂交疊著靠在桌邊看著自家兒子。
“沒啊,我就是去幫姜老師的忙,當個輔助人員。”
“你媽我還沒過五十,眼不花,外面那小警察跟年輕時候的老梁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許芳心嗤了一聲,轉過身取了支玻璃杯倒茶,喝了一口緩緩開口道,“你心里什麼鬼心思我不知道?勸你那麼多次你也不聽,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跟梁家這孩子搭上的。”
“為溪,你大了,我管不到你什麼。你這性格大半都是隨我,我相信你做事有分寸。不論如何,都不要涉險。”
許為溪走到許芳心身邊,抬手給人捏了捏肩膀,“媽,你兒子我聰明著呢,再說了,還有梁亭松呢。”
許芳心聞言挑了挑眉,所謂知子莫若母,她兒子打梁亭松什麼主意,她心里門清,“喲,你兩關系這麼好呢?”
“相處還算不錯。”許為溪眉眼一彎,笑道。
“那他知道你是誰?”
許為溪怔了怔,別開了目光,“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了怎麼辦呢?”許芳心睨了一眼身后的人。
“涼拌,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能打一架吧。”許為溪在心里想著,話出了口卻變成了:“講清楚就行了。”
許芳心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欲言又止。
于沅偷偷瞥了眼一邊專心致志看資料的梁亭松一眼,掏出手機給梧禹私發了幾條信息。
—你說要是一會兒許阿姨出來,掏出一張支票讓老大離開許老板怎麼辦?
—現實版的豪門恩怨誒,我好激動啊!
隔著茶幾,梧禹投過去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旁邊的林鐘湊過頭也看到了界面上的字,向于沅投過去一個疑惑不解的眼神。
于沅清了下嗓子,別開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簽到停在兩天前,對上楊舟月說的,正好是韓江雪說酒店安排游玩的時候。但是兩天里,韓江雪發了視頻給楊舟月。”梁亭松左手指關節抵著下頷,右手拿著筆在記錄表上寫下4.1,在它的下面標注了一個雪,往前后劃出一條時間線。
姚枝年補充道,“林羽那邊調查顯示,最后與父母有聯系的時間是兩天前,也就是三月三十一日晚上,林羽說的是同學聚會。”
“接著四月二號,林父母和楊舟月先后來報警。”梁亭松將兩個時間點一并寫上,“對了枝年,之前林母說林羽經常去蹦迪,查到是哪一家了嗎?”
“查到了,在林羽的臥室我們也找到了酒吧的卡片。”姚枝年將手機拍攝的照片翻出來。
梁亭松看著那張照片上碩大的白色字體,“LesL……”下面標注著一行小字[All sexual orientations are equal!]
“誒這個,我們在韓江雪臥室的抽屜里面也發現了!”于沅聞言馬上轉過身來,掏出手機找著,拍的那張小卡片和姚枝年拍的一模一樣。
“林羽和韓江雪都是同性戀群體,去過同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