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亭松站起身,朝女孩點點頭,“你沒有讓她們失望。”
幾人出了病房后,護士們才進來將女孩帶回原來的房間,梁亭松同醫生詢問了其余女孩的情況后,才和幾人一起離開。
走出醫院大門,看到早已點亮的街燈時,梁亭松才發現,這會兒已經到晚上了。
只是上一次這樣的晚上走出醫院大門時,停在路邊的車里還有個等著他的人,現下只需要回市局就好了。
想到許為溪,梁亭松又想起來了計鳴淇的事,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了比較好,梁亭松并不愿意把這類關乎信任問題的事情留到第二天解決。
梁亭松從聯系人列表里找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然后播了過去。
此刻,某棟小別墅里,許為溪正靠在浴缸里閉目養神。
一串手機鈴聲突然從臥室里傳來,許為溪這才發覺浴缸里的水有些涼了,隨即打開高懸著的花灑,調高了些熱度。
許是從小和母親一起生活的緣故,一般的男生對于水熱這件事特別敏感,稍微高一點就覺得燙,許為溪倒覺得是剛剛好的。
至于什麼手機鈴聲,也許又是手底下哪家店來說事了,許為溪并不樂意在該享受的時候工作。
窩在許為溪床上的肉松本來睡得正香,結果這串鈴聲來得突然,差點沒把貓嚇得炸毛。
肉松好奇地走到床頭柜上看著那響著聲的玩意兒,然后用爪墊壓了下屏幕。
梁亭松只當是人這會兒在忙,原本都打算掛了,結果突然接通了,但是電話那頭并沒有任何人說話的聲音。
“許先生?”梁亭松試探性的問了一聲,依舊是沒有什麼回答,只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意識到那是什麼聲音后,梁亭松陷入了沉默。
這人是洗著澡接的自己電話?
于沅在聽到他老大那聲稱呼后就豎起了耳朵,結果他老大沉默了半天,給她整不會了,沒有忍住偷偷往后排看了一眼。
只見她老大拿著手機貼在耳邊,一臉聽領導訓話的嚴肅表情。于沅一陣腹誹:臥槽,是上午老大把人給整毛了?這會兒老大被人罵了?
梁亭松輕咳了一聲,想著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先掛了一會兒再聊。隨后電話里出現一陣貓叫聲,以及門被打開的聲音。
“肉松,你在干嘛呢?”許為溪略有些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原來是貓兒碰到的手機,梁亭松當下了然。
許為溪看著亮堂著的手機屏幕,心下一緊,快步走過去一看,只見屏幕上赫然正是梁亭松三個字。
怎麼辦,要不裝沒看到手機吧?
要不就當沒這個手機了吧?
扔手機和扔貓哪個比較快?
許為溪的腦海里瞬間炸起了一堆念頭,然后看著顯示的通話時間,估摸著人這段時間可能會聽到些什麼,最后皮笑肉不笑地對著屏幕道。
“梁警官,你等下,我揍個貓先。”
而后,一人一貓當場給梁亭松來了段生死逃亡。
“肉松,你這個月不準出門溜達了!”許為溪站在床邊,雙手撐著床單,看著另一邊舔著爪子的肉松。
“喵。”肉松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舔爪。
許為溪慢慢地往貓靠近,“明天我就讓人把附近方圓百里的公貓母貓全都帶走!讓你孤獨終老!”
“喵。”肉松輕巧地跑開,跳到人的大衣柜頂上。
許為溪叉著腰和衣柜頂上的大橘對峙,拋出了最后的殺手锏:
“你!小魚干!沒了!”
“喵喵!”肉松怒而拍爪,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人不講武德,他燒糧草!
最后為了不被克扣小魚干,肉松從衣柜頂上跳下來,窩人懷里,讓人薅了好一下。
“所以梁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嘛?”處理完貓了,許為溪靠到床上,拿起手機跟梁亭松聊起來。
梁亭松聽著這一人一貓的對話正有趣,聞言愣了一下,方才想起來自己打這通電話所為何事,“是關于計鳴淇的一些事。”
“如果是需要審訊幫助的話,我隨時可以。”許為溪一只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如果是計鳴淇在看守所的生活費問題的話,是計鳴淇的爺爺托付我的,老人家這些年攢了一些積蓄,本是當棺材本用的,孫子出了這件事老人家難過了,只想著孫子能在看守所里過得好一些。”
許為溪放下茶杯,抻了個懶腰,“老人家年紀大了,也不容易,我就轉了這筆錢了,就當上次惹小孩生氣的賠償了。”
人這一番話前因后果都說的明白了,梁亭松也就打消了對人的疑慮。
“梁警官剛剛……沒聽到什麼吧?”許為溪斟酌著問道,畢竟這種事情還是比較社死的。
縱然他平日里各種有意無意的撩撥梁亭松,但并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方式。
“沒有。”梁亭松偏頭望向窗外飛馳的燈影,“這麼晚了,就不打擾許先生了。對了,近日出門要注意安全,最近拐賣案的輿論問題比較大,小心……被偷拍。
”
許為溪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梁亭松在餐廳時奇怪的動作,原來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