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從我那順走的東西呢。”任維烈手伸到許為溪面前晃了晃,“玩夠了沒?”
“丟了。”許為溪無視了那雙手,“二叔你要,再回老同事那拿唄。”
“那玩意兒能說拿就拿?”任維烈一臉痛心疾首,悔不當初,“我就說你怎麼突然好心說要給我送東西,套路啊全都是套路啊,我一世好名聲就要毀在你手里了。”
“拉倒吧,你都辭職多少年了。”許為溪撇了撇嘴,懟了回去。
“為溪。”任維烈坐到床邊看著許為溪,“玩完了就拿回來,還有,不許做犯法的事。”
“我是那種人?”許為溪挑了挑眉,迎上他的目光。
“你不是?”任維烈舉起手機打開攝像,懟人臉上拍,“你立字據。”
“我是。”許為溪伸手一把蓋住攝像頭。
任維烈關上手機,放到一邊,也將許為溪的手機一并拿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許為溪抹了把臉,“長話短說,我的培訓學校有個孩子失蹤了,警察找上門來了,最近失蹤人有點多,有可能是拐賣案,我有點好奇。”
“收收你的好奇心。”任維烈屈指敲在人腦門上。
“我收不了。”許為溪捂著腦袋,估摸著被人敲了個包,“二叔,你知道我的。”
“你媽就你這一個兒子,我就你這一個大侄子,你別給我整幺蛾子啊我跟你講。不該你趟的渾水就不要趟。你是比你爺爺牛還是比你那個爹厲害?”任維烈站起身,叉著腰直跺腳。
“我記得二叔你今天上午有課啊,好像還是滿課的誒。”許為溪轉移話題向來是一把好手。
任維烈一愣,連忙邊往外走邊點開手機備忘錄看課表,“完蛋!滿勤沒了!”
許為溪看人是真離開了,方才起身拿過手機,帶上了耳機。
市南高中電話處,一個女生在門口徘徊了很久,最后下定決心,走了進去。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小紙條,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不一會兒,就接通了,“慶州市局刑偵支隊梁亭松,您好,有什麼事嗎?”
“警,警察先生。”女孩壓低了聲音,有些緊張的朝四周看了看,隨后用另一只手捂住話筒,“我知道童欣的一些事!”
“你是?”梁亭松正在偵查組會議室開會,聞言立即將手機轉成免提,放到桌上。
“我是……她同學。”女孩聲音軟軟糯糯的。
“您想告訴我們什麼呢?”梁亭松引導著人開口。
女孩抓著聽筒的電話線,在指間環著以疏解自己的緊張:“童欣其實是個很好的同學,但她成績不好所以不受待見,我跟她關系還好,她平時也會找我聊天。”
“哦對了,童欣有談戀愛。去年12月的時候,她有段時間一直拉著我說,她喜歡的人要來看她,她要唱歌給她聽。那段時間她都在學校廣播站值日。然后有天本該結束廣播,但是她沒有停,還唱了一首歌,唱到一半被班主任喊去了辦公室。”
“12月多少號?”
“好像……好像……”
“12月19號?”
“好像是吧?”女孩有些遲疑。
梁亭松邊聽邊邊往白板上記錄著,“還記得是什麼歌嗎?”
“我記得有句歌詞好像是可以陪你去流浪。”
梁亭松的筆一頓,是昨晚上的那首歌。
“警察先生,老師說童欣是吃不了苦所以離家出走逃避現實,我知道她不會的,她是個很樂觀很好的女生。她還經常給我帶糖果,她還準備好了以后去哪個藝術學校上大學了……”電話那頭的女孩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是壓低了的啜泣聲,“老師不給我們討論童欣的事,怕影響學習,警察先生,童欣會回來嗎?”
“謝謝你提供的信息。
”梁亭松如鯁在喉,沉默良久回到,“會的,她會回來的。”
“謝謝。”女孩小聲的道謝,“啊,要上課了。”
電話被突然掛掉,會議室里陷入沉默,梁亭松雙手撐在桌面上。
“昨晚各道路檢查情況怎麼樣?”
“截止到目前沒有異常。”姚枝年從成堆的文件里探出頭,臉上也是疲態,昨晚他一直守在手機旁生怕錯過任何消息。
“老大,梧禹帶著二小組的人去查訪計鳴淇家附近的人,商鋪了。”于沅舉了下手,她清了清嗓,“對街頭暗巷的攝像頭,我在聯系相關住戶商鋪,盡力收集視頻。”
微信特關聲突然響起,于沅一把抓起手機點開,梧禹發了段語音來。
[有線索了!有目擊者看到計鳴淇有段時間一直和一個絡腮胡男人在一起出現在廢棄公寓里!]
于沅顫抖著手,目光看向梁亭松,“老,老大。”
“出發。”梁亭松已經拿上東西往門外走了。
許為溪看了眼時間,摘下耳機后,揉了揉眉心。起身翻找出一套襯衫風衣穿上,匆匆下樓洗漱,用水淋濕了頭發,隨便抓了兩下,標出了門。
“那肯定一眼看就忘不了邁,哦喲,你都不知道那過男的有多兇哦。”目擊者是一個賣菜的農婦,梁亭松來時她正指著梧禹手里的照片,同兩旁的農婦聊,“就這個大胡子和娃娃誒,我就說了句那娃娃怪年輕滴,不好好上學糟蹋了,那大胡子就抽我誒,好心被狗吃咯。”
“我也是怕娃娃遭罪,想著送兩顆菜給娃娃算了。”農婦盤著腿,手里抓了把黃豆角剝了起來,“然后前幾天我就跟著娃娃后面走了段,就看他進了拆廢的那個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