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為溪將包遞過去,看了眼虛掩的門,點點頭。
詢問蔚平顧的事情交給了梁亭松、林鐘和梧禹,于沅往自己的椅子里一歪,抱著茶杯吹了口熱氣,側過身看著許為溪站在玻璃窗前發呆。
“許校長……?”于沅小心試探地問道,而玻璃窗前的人沒有反應。于沅這才發現人帶著耳機,應該是在聽什麼。
玻璃窗上映著許為溪的若隱若現的臉,不同白日里溫暖的笑容,此刻他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像是矗立云端的審判者,審視著窗外的繁華燈火。
于沅又拿起手機偷偷地對準許為溪拍了一張,然后發到朋友圈里。
配字:[終于啊!我終于在局里看到帥哥了!]
不一會兒手機叮咚響個不停。
小路:就這麼個側臉,哪兒看出來的帥哥
姚學霸:身材還行
梧禹:……
后面順帶著隔壁支隊的幾個妹子一眾的:帥哥[花癡臉]
于沅心情尚好,一一給了回復:
給路季商的:小路你不懂,這叫猶抱琵琶半遮面。
給姚枝年的:喲,姚哥你這隔著衣服還能看身材?不過肩膀確實優秀。
給梧禹的:審你的話去。
給小姐妹的:別花癡了,不屬于你們。[二哈][二哈][二哈]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于沅一抬頭看到梁亭松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手機。
完蛋了。于沅把自己低到書架后。發朋友圈忘記屏蔽老大了。她看著梁亭松往窗戶前瞥了一眼,然后走了過去。
于沅第六感一動,悄悄地從椅子上滑下去,蹲到桌后,只留著還能看到窗前的視線。
梁亭松走到人身后,清了下嗓。許為溪聽到聲音,伸手摘掉一邊的耳機,然后偏過頭看他。
“審結束了?”
“沒有,進會議室吧,開了暖風。”
其實大廳里也沒多冷,只是人少顯得空曠而已,許為溪眨巴下眼睛看著梁亭松,又往四周看看,他記得于沅和他一樣都在外面,方才還在,這會兒不見人了,“于警官呢?”
“你先進去吧,我給她發了信息。”梁亭松轉身朝會議室走去,許為溪順從地跟在人后面。
于沅聞言立馬掃了眼手機,翻了個白眼,有個屁的信息咧。
待兩人都進了會議室,于沅的手機上才傳來梁亭松的信息:
[上班時間刷朋友圈,罰金從你這個月工資扣。]
于沅:“……”
于沅瞪著微信里的梁亭松的那句話,想了半天,點開偵查小組的群。
[我應該在車底]: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要辭職,這個離譜的世界,我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梁亭松]:給你十秒鐘,進會議室。
[我應該在車底]:好嘞老大。
于沅整理好心情,推開會議室的門,只見會議室的長桌被分成兩邊,一邊是林鐘和梧禹,左右夾擊詢問蔚平顧,一邊是他老大和許校長,正在看電腦。
于沅覺得自己還不如呆外面。
“于沅。”梧禹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招了招手。
于沅舒了口氣走過去,坐到人旁邊,看他兩審問的內容。
“戀愛日記之類的?像回憶錄。”梁亭松手指輕點鼠標,翻看那些文字,“把日記寫在網咖的電腦里麼。”
許為溪食指橫抵在唇上,沒有說話,更像是陷入了某種思考的狀態。
“很想同人分享,但又害怕別人知曉吧,或許就沒有可以分享的人。”半晌,許為溪才開口。
許為溪接過鼠標,劃到最后一頁,停在那句歌詞上:“童欣,大概是被人帶走的。
來的路上我一直在聽這歌。”
“EMPATHY,簡單來說就是人的共情能力,童欣在這最后一篇日記里寫到了這首歌,被著重記錄的歌詞最能反應她當時的心境。”許為溪抽回手,閉上雙眼往后仰去,“但很奇怪,我想去共情她的狀態時,感受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矛盾,是濃重的悲傷。”
他被這種情緒攪得一團亂,忍不住去想童欣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想到的到底是什麼。
“我想看下歌詞。”梁亭松側過身看著他。
“喏。”許為溪直起身,點開手機,換到歌詞界面,擺到人的面前。
我看著湖面/平平淡淡/好像還有艘小船/安安靜靜的
“小船?”梁亭松皺起了眉頭,起身走到一邊的證物箱里,從里面拿出一些照片,然后擺到桌面上,“原來小船是這個意思嗎?”
那些照片正是童欣的小船素描圖。
不是諾亞方舟,是一首歌里的小船。
會議室的門突然又被打開,姚枝年拿著一疊文件走了進來,“組長,你看下這個。”
梁亭松接過那沓文件,淺淺翻了幾下,竟然全是失蹤名單:“全都是近期的?”
“嗯,都是各區縣發來的,付局說,需要嚴查。”姚枝年面色嚴肅,“基本都是女高中生,我覺得,可以并案。”
“那就不是失蹤案了。”梁亭松將那些名單按著失蹤時間順序一個個擺到桌面上,最后他從自己的筆記本里拿出屬于童欣的那張信息表,放在最后一個位置,“拐賣案。”
“蔚平顧,你們網吧有沒有一個姓計的客人經常去。”梁亭松抬高聲音,目光看向另一邊的蔚平顧。
蔚平顧被點名,立刻坐正,“有,有的,這個姓很少見,常來的話,有一個好像是叫計鳴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