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學習關鍵期,不要三心二意,想著走捷徑!”男人的聲音倒同他身材形成反差,很有穿透力,“繼續做題!”
梁亭松轉過身,迎上正好走出來的男人,從口袋里掏出警官證,“您好,市局刑偵支隊梁亭松。”
男人掃了一眼,略過三人朝著走廊一頭走去,“辦公室說。”
所謂的辦公室更像是一個倉庫,幾張桌子,幾把椅子,剩下的地方堆滿了書和卷子,男人徑直走到一張桌子后坐下,那桌里側擺著五六個獎杯,看著像是與教研相關的,獲獎名字都是[汪廣元],剩下的地方被學生的作業堆滿,只留著椅子前的一方空間,擱著一臺老舊的筆記本電腦。
“您好,我們是想了解下您的學生,童欣。”梁亭松拖過一邊的椅子坐下,邊示意兩人記錄邊開口道。
林鐘和姚枝年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是干什麼的,尤其是林鐘,差點像個做錯事的學生一樣僵在原地。
“童欣?”汪廣元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我正要打電話給她媽媽,本來昨天就該來上課了,說是藝術班培訓,結果今天也沒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那些不著道的……”
“抱歉打斷您一下。”梁亭松清了下嗓,“童欣同學失蹤了。”
汪廣元面色倒是沒有多動容,只是戴上眼鏡,看了看面前這三個警察,便要起身,“找我沒用,找主任去,我要上課了。”
林鐘正在記錄的手一頓,側頭看著姚枝年,后者也是一臉愣神。
梁亭松皺了皺眉,抬手攔住汪廣元,“請您配合警方調查,身為童欣的老師,您有提供學生相關情況的義務。
我們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
汪廣元靠回椅子上,閉上眼似是沉思什麼,半晌睜開眼,“童欣這個學生,是個走讀生,高一半截時候轉到我們班的,成績一直處于下游,偏科極其嚴重,也沒有上進心。吃不了苦,心理素質又差,三天兩頭生病請假的。”
林鐘聽得想摔筆。
“您剛剛說她去參加藝術培訓?”梁亭松理了理思緒,沉聲道。
“是啊,都高二了,不想著抓文化課,老想著走什麼捷徑,學藝術,會嚎那兩嗓子畫兩個圈的有什麼用!連化學方程式都配不好!就這幾次的化學考試,連人家一半的分都考不到!”汪廣元越說越氣憤,從一小沓試卷里抽出來一張,指給梁亭松看,“你看看,這哪是學習的學生!”
雖然萬里江山一片紅,但那卻是很雋秀的字,筆鋒婉轉,讓人一眼便覺得寫出這字的女孩是個嫻靜優雅的姑娘。這樣一對比,那些碩大的紅叉倒顯得刺眼。
梁亭松配合得點了點頭,接過汪廣元的試卷遞給身后的姚枝年,繼續問道,“那她平時在學校里都跟哪些同學比較親近呢?”
汪廣元皺了皺眉頭,“跟班上人關系應該都還行,平時看她都跟班上其他人有說有笑的。具體誰我倒是不清楚。”
“我們能去班上問一下嗎?另外我們需要帶走童欣的東西回去調查。”梁亭松站起身,雖然是詢問的方式,但沒有任何商討的意味。汪廣元也不好阻攔,便領著三個回到班級。
汪廣元走上講臺敲了敲桌面,“全體注意,有三位警察同志來問一些事,知道的舉手回答就行了。
”
聞言,學生們全體刷的抬起頭,幾十道目光在那一刻聚集到梁亭松三人身上。
簡直變態。林鐘在心里面罵了一句。而后跟著姚枝年走到僅在后排角落空著的一個座位上。林鐘從隨身包里抽出袋子裝物品,而姚枝年負責拍照。
“放松點同學們。”梁亭松朝汪廣元點點頭,開口道,“請問有跟童欣同學關系不錯的同學嘛?”
沒有人應答,空氣中只有相機咔嚓咔嚓的聲音。
沒有一個人舉手。
“是這樣的,童欣同學失蹤了,如果大家有在前天或者昨天見過她的,可以舉手示意。”
依舊沒有一個人舉手。
每個人臉上都是漠然的,仿佛童欣這個名字連同這個人都與他們沒有關聯。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漠然。只是汪廣元口中的“關系還行”,“有說有笑”有待考證。
梁亭松走到講臺處,拿出一支粉筆,在黑板上留下了一串號碼,“如果有同學有線索,隨時可以聯系我們。謝謝同學們。”
梁亭松朝后面的兩人比了個手勢,三人一同離開了班級。
一路上林鐘都沉默不語,直到坐進警車里的時候,才突然抓住梁亭松的衣袖,后者被人這動作整得一愣,“發什麼瘋?”
“老大,我覺得童欣絕對是離家出走的!”林鐘表情嚴肅無比。
“何以見得?”梁亭松順著人的話接下去。
林鐘咬咬牙,仿佛還在回憶剛剛見到的事,“能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下來的,不是瘋子就是變態,換我我也跑!”
開車的姚枝年覺得自己無形之中被黑了。
姚枝年覺得很委屈,姚枝年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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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如果不知道說啥,那就給我一個已讀或者愛過吧。
(一個沙雕鴿子手如是說)
第2章 年輕的藝術學校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