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醬瞬間灌滿石室,也徹底吞沒了三人!
一入“醬底”,徐望就開始往上游,這一游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巧克力洪水的粘稠度,阻力比想象中大很多,他費勁力氣往上蹬,身體的上升速度卻極度緩慢!
徐望不知道自己往上游了多久,只知道肺部氧氣快耗光了,整個胸腔悶得厲害。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忽然抓到他胳膊,將他往上奮力一帶。
徐望的腦袋終于沖出“水面”,他立刻大口呼吸,可一吸氣,就滿口滿鼻的巧克力味,黏膩、濃郁得讓人呼吸困難,眼睛也睜不開,全被巧克力醬糊住了。
“救命大手”抹了一把他的臉。
徐望終于見到天日。
雖然石室里仍一片晦暗不明,但至少還是能看清,自家軍師關切的目光。
“還好吧。”吳笙擔心地問著,又幫徐望抹了把臉。
徐望直接抓住他的手,舔了一口,果然:“牛奶巧克力醬,我就知道小雪不喜歡黑巧。”
吳笙怔住,不是巧克力醬種類的問題,是被舔的問題。
旁邊同樣浮出巧克力醬的閻王,友情提醒吳笙:“你在下沉。”
回過神的吳軍師連忙蹬兩下腿,重新保持住高度。
徐望別過頭偷樂兩下,待重新正色,又是一個莊重的隊長了,才轉過頭來:“幸虧小雪喜歡甜食,要是喜歡火鍋,咱們就沒活路了。”
三人緩慢而艱難地劃著巧克力醬,游到下一間石室的扳手面前。
徐望轉頭看閻王。
閻王愣在那兒,滿眼懵懂無辜。
徐望翻個白眼:“你屬牙膏的啊,非等我們問,才說,還過一間,說一間。你就直接告訴我們,后面剩下三間石室里,都有什麼?”
“哦。
”閻王煥然大悟,連忙道,“這個后面是滑梯和老鼠,但再后面兩間……就說不準了。”
吳笙:“說不準是什麼意思?”
閻王抓抓頭:“就是它每一次都會變,我也不知道這回是什麼。”
“那就先說說滑梯和老鼠。”徐望爭分奪秒。
閻王:“行。”
徐望:“什麼樣的滑梯?”
閻王:“大。”
徐望:“什麼樣的老鼠?”
閻王:“大。”
徐望:“你的形容詞庫就挑不出來第二個字兒了麼……”
……
某室,暗格。
況金鑫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里多久了,他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了,扭曲的關節,只剩下木然的鈍感。
這是一個能把人逼瘋的地方。
逼仄,黑暗,疼痛,窒息。
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難以集中,偶爾,他會閃過“就這樣昏過去好了”的念頭,因為失去意識,對于此時此刻的他,反而是一種幸福的解脫。
但這樣的心念一起,就會被他果斷打壓下去。
他現在經歷的這些,小雪早在漫漫童年里,就經歷了不知多少遍,而現在,那人又在經歷暗格噩夢的痛苦。他沒辦法幫小雪緩解痛苦,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盡自己的一份力,找到徽章,找到這里的池映雪,早一點讓這關結束……哪怕只早一分鐘。
深吸口氣,況金鑫再度用頭撞向暗格壁!
“咚!”
實打實的撞擊聲,伴隨著暈眩和鈍痛。
暗格壁并不厚,卻堅韌無比。
況金鑫已經記不得這是他第幾次撞過去了,第一次撞的時候,他足足緩了十多分鐘,而現在,他只需要十幾秒。
暗格壁沒有破,但他能清晰感覺到,薄壁有一絲絲的松動,這就是他繼續下去的全部動力。
十幾秒后,他咬緊牙關,又要去撞第二下,可外面比他更快地響起一聲——
“砰!”
像是大塊地磚被掀開又砸落的聲音。
況金鑫一激靈,本能屏住呼吸,再不敢動。
很快,暗格外就響起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靠,這又是哪兒!!!”
況金鑫瞪大眼睛,簡直要喜極而泣,立刻大喊:“錢哥!錢哥——”
屋內,灰頭土臉、手持一鋼鐵簸箕的錢艾,正郁悶地環顧陌生房間呢,就聽見墻壁里的大聲疾呼,喊的還是自己名字,差點嚇死!
直到聽見第二聲,才聽出來不對,這聲兒他熟啊!
“小況?!”錢艾一個箭步沖到傳出聲音的墻壁前,拿手一敲,空空帶著回響。
“你躲開點,我要砸墻了!”錢艾大聲宣布。
“錢哥你別砸!我躲不開!”況金鑫趕忙大喊,生怕晚了,自己和墻一起粉碎。
錢艾簸箕都出手了,生生停在墻壁前一厘米處:“我去,你再晚喊半秒,我就砸上去了!”
“……”況金鑫驚出一身冷汗。被打被虐被塞墻里,都沒能打垮他,差點在自家隊友這里陣亡。
“錢哥,你找找,我剛才撞半天了,肯定有縫,有縫就能撬!”況金鑫在墻里支招。
錢艾亮起手機屏,以況金鑫的聲音為中心,上下左右的看,終于讓他找到一道細縫。二話不說,立刻上簸箕咔咔撬。
錢艾現在已經把簸箕用得出神入化,給他一道縫,他能搬山卸嶺,給他一個坑,他能挖空整個地球。
“啪!”
隨著鋼鐵簸箕一陣蠻力,暗格壁破鎖而開。
錢艾立刻把蜷縮成一團的況金鑫拉出來,因為太暗,也沒看清況金鑫什麼樣,就按平時那樣一拉,結果動作太大,拉得況金鑫渾身一疼,齜牙咧嘴叫了一聲“哎喲”。
況金鑫很少這樣喊疼,嚇了錢艾一跳,連忙放緩動作,也不拉了,而是手臂伸到最里面,把人整個摟住,直接半捧半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