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旅游團里不知誰帶了個頭,眾人紛紛符合響應。
五個小伙伴交換一下眼神, 已經快被各種死亡摧殘殆盡的斗志,掙扎著又燃起幾許火花。
洗浴中心,芬蘭浴, 徽章。
這從頭黑暗到尾的死亡關卡,終于滲進來一絲能捕捉到方向的曙光。
隨著大部隊離開西餐廳,徐望下意識地又看一眼徽章手冊,提示依然是“芬蘭浴”。
吳笙一看就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便給自家隊長寬心:“種種跡象表明,今夜闖關的只有我們一隊,如果提示真變了,也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找到了徽章。”
“凡事無絕對,”徐望搖頭,小心翼翼地跟著前面的驢友腳步走,哪還有平日里的半點嘚瑟,“謹慎點總沒壞處。”
吳笙見他這樣,樂了:“一個花盆一把叉子,就給你嚇著了?”
徐望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不情不愿,但也得承認:“沒你,一個花盆一個叉子,就已經讓我死兩回了。”
吳笙說:“但是你有我。”
徐望轉頭看他。
吳笙微微偏頭,給對方最帥的角度,迎風瀟灑一笑。
徐望又想吐槽,又想親他一口,最后既沒吐槽也沒親,只彎了嘴角。
什麼叫愛情,就是你一邊想給這人寫本《錯誤耍帥示范一百例》,讓其日夜背誦,一邊又覺得他認真裝逼的樣子特別可愛。
“你不害怕?”徐望認真地問。
從死第一個人開始,連一貫冷靜淡漠的池映雪,都顯出了求生欲,可吳笙還是和平時一樣,沉著,鎮定,有條不紊。
“只要你看透了周遭事物和意外死亡之間的聯系,一切所謂突發狀況,就已經成了死亡運算鏈上的固定一環,”吳笙抬頭看向前方,泰然自若,“當意外不再意外,突然不再突然,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
徐望:“……”
吳笙忽然轉過頭來,挑眉:“后悔了吧?”
徐望沒懂:“后悔什麼?”
吳笙說:“后悔沒和我補那些驚悚懸疑恐怖偵探電影啊。”
徐望:“我補八遍也補不到你這種境界……”
還什麼看透周遭事物和意外死亡之間的聯系……這是正常人的電影觀后感嗎!
“沒事,”吳笙聳聳肩,“我看了就等于你看了。”
腹誹戛然而止。徐望怔怔看著吳笙的側臉,午后的陽光,映得他輪廓分明。
“怎麼了?”吳笙被盯得有點懵。
徐望朝他溫柔一笑,難得說了真心話:“忽然覺得你還挺帥。”
吳笙緩緩皺眉:“忽然這個詞,用的怪怪的。”
徐望:“……”
吳笙持之以恒地看他,滿眼期待。
徐望投降:“一直,你一直很帥——”
吳軍師心滿意足。
徐隊長無言望天。當然,望一秒,就又立刻收回,繼續豎起警覺雷達,目視前方,兼顧左右。
緊跟在領導身后的三個小伙伴,提心吊膽之余,還被迫吃了三分鐘狗糧。
況金鑫吃得不亦樂乎,雖然對于愛情一知半解,但能清晰感覺到領導之間的融洽和親密,連帶著自己也蹭到一點幸福感。
池映雪內心毫無波瀾,倒看著領隊的小旗不錯,思忖著如果搶過來,會不會觸發什麼有趣的支線。
錢艾作為一直想脫單一直沒姻緣的大齡男青年,吃得一步一心酸,兩步一滴血,原本快要把人逼瘋的驚悚和恐怖感,倒陰差陽錯被分散緩和了一點。
旅游團隊伍進入了一條柏油路的林蔭小道,前方傳來機械作業的聲音。
抬頭望去,有四個工人正在畫好的范圍內用手持鉆地機開挖路面。
通常路面局部有坑洼一類的問題,就會這樣挖掉老舊的表層路面,再用新的材料鋪平。
林蔭小路約六米寬,旅行團靠右側走,工人作業范圍在左前方,約七米長、三米寬的一個長條范圍,眼下范圍內的路面已經被挖開了大半,一塊塊有一定厚度的破碎路面,還沒被清理運走,仍保持著被撬開的狀態,待在原地。
四個工人低頭全神貫注地作業,對于走過來的旅行團,看也不看一眼。
徐望和吳笙對視一下,而后吳軍師回過頭,朝著自家小伙伴提醒:“不管發生什麼,不聽,不看,不好奇,不圍觀。”
池映雪回個眼神,表示收到。
況金鑫用力點頭。
錢艾出聲:“懂,就一撲心跟著領隊往前走。”
如果說這一關里有所謂的安全地帶,那一定是以“不死領隊”為中心。
統一了思想,徐望和吳笙迅速快走兩步,緊跟到領隊身后,另外三個伙伴立刻追隨領導步伐。
一瞬,五人就成了大部隊的第一方陣,距離領隊不超過一米半。
很快,大部隊和作業工人隔著道路中線,擦肩。
徐望繃緊全部神經,就看著領隊小旗,一步一個腳印,穩穩當當向前走。
七米長的作業范圍,從頭走到尾,也沒有多少步,但對于高度警惕中的人,每一秒都很漫長。
終于,他們跟著領隊,越過了施工區域,眼看前方路面重新寬闊平坦。
“啊!”
“呀!”
“啊——”
身后忽然傳來接二連三的驚叫,很近,距離他們頂多兩米!
領隊頭也沒回,仿佛沒聽見。
徐望早有心理準備,就知道好端端林蔭小道出現工作隊,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