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張牌必須和主線有關, 如果硬生生扯出新支線,比如什麼“突降暴風雪”或者“撿到奇怪的鑰匙”這種,絕對會喜提“第二次警告”, 然后直接出局。
所以下面必須是接著B在呼救走。B如為什麼呼救?在哪里呼救?該怎麼救人?都是可行的發展,但重點是沒有一個發展能靠上他的故事牌啊!總不能讓B在[碗]里呼救吧!!
兩張牌間隔時間過長,是會被強制打斷的。
大高個不折磨自己了,直接出掉唯一一張[交換牌]。
“我要換你一張牌。”他看向吳笙,目標明確。
選擇和這位2號換,是大高個深思熟慮的結果。
一來,B和C的感情線已經被這位鋪墊發展得差不多了,拋開“微妙性”不談,至少順著這個線往下進行故事,沒問題,而他手里拿著的故事牌,很大概率都是“言情風”,換過來自然較容易出掉。
二來,2號已經出掉7張牌了,領先所有人,換給他一張風馬牛不相及的牌,也能給他制造些障礙。
吳笙輕輕挑一下眉,看不出被選中的懊惱,倒好像對故事牌即將出現的新變化,有所期待。
“我要換給你的是……”大高個瀏覽一遍自己所剩的故事牌,末了選了一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用的,“這個。”
隨著大高個做出選擇,吳笙原有的8張故事牌中,[穿越]扣了過去,頃刻再翻開,就變成了[天真的殘忍]。
[穿越]被交換牌拿走,是隨機中獎。
[天真的殘忍]被送過來,則是交換牌使用者自主的選擇。
“我是真的對這個詞理解不了,只能辛苦你了。”大高個貌似愧疚。
吳軍師微微一笑,是真的愉悅那種,克制不住地嘴角往上:“不辛苦。
”他看著那張牌,悠然一嘆,“于你抓耳撓腮,于我妙不可言。”
只有交換雙方,才看得見換的什麼牌,于是一無所知的雅灰男和趙昱侃,只能通過大高個和吳笙的神情,去揣測這次交換的結果。
按理說,換走不想要的牌的大高個,一臉滿意沒問題。
但現在的情況是,被莫名其妙換走一張牌,又被塞進來一張別人不愿意要的牌的2號,也一臉滿意,不,那神情比大高個還幸福。
大高個只是“解了燃眉之急”的放松,2號同學卻是“又延伸出了更美的后續故事”的滿足。
智慧如趙昱侃,好奇如雅灰男,都沒讀懂這局面。
這種交換還能兩全其美?那張被大高個嫌棄又被2號無比歡迎的故事牌,究竟寫的什麼啊!
大高個雖然不能確定吳笙的表態,是真情實感,還是兵不厭詐,但至少這張換來的牌,他是十分滿意的,靈感的閘門立刻打開縫隙——
“B的呼救聲,是從日記里面傳出來的,C正束手無策,日記忽然發出幽光,將C和AD,一起吸進了日記中,也就是說,一人兩鬼,集體穿越了……”
大高個:故事牌7——[穿越]
“日記中的世界,仍是這所學校,但樣子卻像荒廢已久,操場上長滿雜草,教學樓的爬山虎都枯萎了,一人兩鬼順著呼救聲,進了教學樓,樓里當然也沒老師沒學生啦,最終,他們發現B被困在一層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門鎖著,砸也砸不開,后來偵探C靈機一動,回到操場第二棵樹下挖,同樣挖出一個鐵盒,但鐵盒里不再是日記,而是地下室的鑰匙……”
大高個:故事牌8——[鑰匙]
趙昱侃:“你還是沒解釋,為什麼B會被困在日記里。”
雅灰男:“而且忽然從懸疑言情流變成了密室逃脫流……”
“……嗯。”話都讓對手說全了,吳軍師只能極簡附和。
“急什麼,慢慢來啊,”大高個緩口氣,整理一下嚴重透支受損的腦細胞,“剛才說到哪了?哦對,找到鑰匙了,于是一人兩鬼立刻回到地下室,打開門,ABCD終于在這個日記的世界里,重逢了……”說到這里,他鄭重看向雅灰男,“你來繼續。”
雅灰男完全沒心理準備,還腦補大高個能怎麼圓劇情呢,忽然被點名,懵逼:“我?”
“嗯,就你,說不下去的不是可以直接指定下一個續接人嗎,我選你。”大高個已經不在乎坦白自己的“創作瓶頸”了,就這劇情,誰愛來誰來吧,他的腦袋反正是已經要爆炸了。
雅灰男:“……”
他終于懂了,大高個那句“急什麼,慢慢來”是簡略敘述,完整版是“急什麼,我解釋不了還有下一個講述者呢,慢慢來”。
至于大高個為什麼指定自己,他也明白。眼下誰都看得清楚,故事已經朝1、2號的牌系走了,一個封建迷信,牢牢把握主線,一個真愛無敵,一到BC就文思泉涌,要再把講述的機會還給他倆,這游戲就別玩了。而給自己就不同了,自己拿了一手熱血青春,打好了,扭轉乾坤,打不好,自己出局。哪種結果,大高個都喜聞樂見。
局勢分析得再精準,沒用,雅灰男看著自己剩下的10張故事牌,和大高個一樣,腦細胞瀕臨陣亡——
[永不放棄]
[犯規]
[朋友一生一起走]
[運動會]
[護腕]
[隔壁班]
[體能測試]
[夢想]
[帶傷上陣]
[渺小]
……
游戲線,日記中的荒廢學校,地下室。
徐望、小酒紅、冷白臉、樂醒,四位“同班同學”,終于,ABCD一家人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