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雪呆愣兩秒,才跟上戲精隊長的跳躍性思路,解釋道:“中了喪尸病毒,行動不受自主控制。”
“你一個人,把他們三個都咬死了?”吳笙再次確認細節,很平靜,不帶任何情緒。
“是的。”池映雪回答。
吳笙點點頭:“身手了得。”
池映雪環起胳膊,不在意地笑笑,聽得出這話里沒太多真正夸獎的意思。
徐望偷偷打量這位新隊友,覺得他不是故作大方,就是真不關心。無論是吳笙的提防,還是錢艾顯而易見的敵意,和況金鑫蠢蠢欲動的好奇,他都看在眼里,卻無一介意,也沒有任何深入探究的欲望。
這個人和原本那個池映雪,就像兩個極端,先前那位恨不能把周邊花花草草都惹個遍,快墜海了還要和他們隔空打個招呼,這一位卻像個攀登者,只抬頭看山頂,不在意周圍是春夏還是秋冬。
熱浪再起,火焰花雨。
轉眼,五人已身處中世紀的歐洲村莊。
同昨天一樣,村民們匆忙往行刑的廣場趕,對他們視而不見。
“隊長,文具盒能用了!”況金鑫只是習慣性地看一眼,沒想到有驚喜。
小伙伴們一起點開文具盒,果然,再沒灰色,所有圖標色香味俱全。
吳笙迅速比較兩天情況的區別,答案很明顯了:“有其他隊不行,必須我們單獨走任務。”
徐望忽然覺得很冤:“昨天又不是我們拉他們進來的……”
“他們昨天好像說要用什麼道具,”錢艾多少有點印象,“愛情線的道具?”
吳笙抬頭望去,小廣場那邊,刑架下的木柴已經快堆好了:“我們肯定遺漏了什麼。
”
五人輕車熟路往行刑處去,徐望沒打擾自家軍師思考,而是抓緊時間給新隊友進行“前情提要”。
當然,這一回徐隊長再沒使用“原創劇本”,就是把他們昨天的經歷,原原本本傳達,一點枝葉都沒添。
池映雪安靜聽完,懂了韓步庭隊的光速撤退,連密道里沒打照面的那隊的心情,他大概也可以想象。
“這麼聽來,我們的任務就是對付惡靈?”他需要明確目標。
“暫時是這樣,”徐望說,“但不排除后面有新的線索。”
“明白。”池映雪說著,點開自己的文具盒,亮給徐望,“這是我的全部文具,你們是習慣搭組合,還是單用,都可以。”
池映雪的文具盒里,一共九個文具,看兩眼,就能記住個大概,何況對方根本沒有限時的意思,伸過來的手臂一動不動,就是隨便你們看。
徐望說不上來心里是個什麼感覺。
驚喜肯定是有的,文具盒是闖關者的紅線,把文具盒給你看,那就是亮底牌交心了。
可池映雪說的話,總讓他有一種“我把東西給你們了,你們隨便用”的微妙感,如果真拿他們當自己人了,就該有商有量,我習慣什麼戰術,你習慣什麼戰術,我們該怎麼磨合……
池映雪微微挑眉,目露疑惑。
徐望看著他那張臉,驀地有點愧疚,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杠精。
“戰術問題找我們軍師,”徐望拉過來吳笙,“他會帶你學習我們的戰斗體系的。”
池映雪沖吳笙點點頭:“麻煩了。”
“不麻煩,”吳笙抬頭看天,“但是現在恐怕不行。”
天上,淡藍色花瓣正朝著火光沖天的刑架飛去。
同昨天一樣,刑架下的火焰,在花瓣飛舞中慢慢弱下來,村民四散而逃。
“艾米——”
隨著樹下男青年的呼喊,拿著火把的女孩再度沖過來。
“老錢,”吳笙看向自家隊友,“你去盯著約克,等下他跑了,你就跟上去看看他家住哪兒!”
戰術突變,錢艾有一瞬的懵逼:“約克?”
“就是樹下那個男的。”況金鑫都記住名字了。
錢艾一肚子疑問,但眼看艾米就要作死了,他也顧不上問了,直接往樹下奔,否則等會兒約克就跑得比兔子都快了。
錢艾剛沖到樹下,艾米就燒起來了。
等約克跑走,確認錢艾跟上,艾米已經成了一具焦尸。
有了前次陰影,剩下三人都盡量不去看,池映雪瞥了兩眼,眉宇間風平浪靜。
吳笙開始解釋自己的想法:“這里的時間流速比畫外慢。”
一句話,況金鑫和池映雪還一頭霧水呢,徐望就懂了:“因為要留給闖關者足夠的時間,在這里找愛情線道具?”
“對,”吳笙說,“距離惡靈到來,至少還有四個半小時,不可能就為了讓我們喝一鍋毒蘑菇湯。”
徐望不想回憶這段劇情:“你打算怎麼做?”
“等下我們兵分兩路,一路跟柯妮娜回家,一路在村莊里找線索和道具。”
“分工合理,戰術科學。”
“就這樣?”
“……鸮怎麼就把你組給我了呢!”
吳軍師心滿意足,一個人就給柯妮娜從刑架上解救下來了,然后就開始咔咔聊天,走劇情。
徐望好幾次想插嘴,愣沒插上,只好安靜站在旁邊,用精神力給自家軍師助陣。
況金鑫本來想上前,見池映雪沒動,轉頭一看,對方正定定望著自家隊長和軍師,似笑非笑。
他不明所以:“怎麼了?”
“一句話,就基本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了,”池映雪收回目光,看向況金鑫,“你們隊長和軍師的默契,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