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屋內各處的吳笙、況金鑫、錢艾、齊閃也發現了異樣。
油畫是他們的愛情線。
但這線里,可從來沒有過這麼美麗的時刻。
淡藍色的花瓣在火光中飛舞,猶如一只只蝴蝶。
隨著它們的到來,連熱浪,都好像淡了。
戰斗中的韓步庭隊,和被迫戰斗的魏孟寒隊,同樣意識到這一變故,但無暇應對,也暫時還沒發現應對的必要。
畫布里還在源源不斷飛出花瓣,很快,火焰花雨充滿了整個房間。
同一時刻,油畫中的巫女處刑圖,忽地變成一團淡藍色的旋渦!
頃刻,屋內被花雨包圍著的十五個小伙伴,身體驟然騰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已被巨大吸力卷入油畫!
喧囂落盡。
火焰沒了,花瓣沒了,墻壁恢復冰冷的焦黑,油畫好端端掛著,還是那副巫女處刑圖,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
屋內只剩下四個鬼。
紅衣小女孩從床底下爬出來,隨著貓臉老太太、裂口女和蜘蛛女,一同走向密道口。
它們再沒有先前的猙獰和暴虐,就像戲散場后的群演,安分守己地爬回密道,一點點,消失在密道深處。
1310重歸寧靜。
……
中世紀,歐洲村莊。
夕陽剛落,天邊還殘留著一點微弱的紅。
十五個伙伴剛從天旋地轉中解脫,或快或慢,紛紛爬起,觸目所及,都是鄉村小屋,還有身旁急匆匆而過的村民。
他們十五個人占著村落的主干道,可擦身而過的村民對他們視若無睹,所有人都奔往一個方向,臉上帶著某種異樣的狂熱。
不遠處的路盡頭,是一塊寬闊的空地,像個小廣場一樣,這會兒已經聚滿了人,中間一個高高的十字刑架,上面綁著一個年輕姑娘,下面被圍觀村民擋著,看不見,但想也知道,該是堆滿了柴火。
這是油畫中的世界。
從進了1310,就一直盯著油畫的,只有一隊……
韓步庭和魏孟寒攜全體小伙伴,一起瞇起眼,緩緩看向罪魁禍首。
韓步庭:“你、們、的?”
魏孟寒:“愛、情、線?!”
“咳,”徐隊長清清嗓子,盡量不去看那十雙憤怒的小眼睛,“前世今生烈火情。”
吳笙很驕傲:“我選的。”
況金鑫與有榮焉:“我附和的第二票!”
錢艾果斷撇清:“我當時可是想選事業線的。”
齊閃關切地看向虎口染了些血的李子近:“你手受傷了?”
韓步庭隊:“……”
魏孟寒隊:“……”
一步踏錯,萬丈深淵……
他們為什麼要和這幫家伙走進同一個房間?為什麼啊!!!
敏銳感覺到殺機的徐隊長,連忙再次開口,安撫同行們的情緒:“進來是進來了,但我們可以再想辦法出去嘛,對吧?”
最后兩個字,搭配徐隊長無辜的眼神,看得吳笙本能跟著點頭:“嗯。”
韓步庭、魏孟寒:“……”
徐望:“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們就趕緊去那邊看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吳笙:“行。”
徐望:“走!”
眨眼,徐望小分隊就走在了最前面,速度之快,怎麼看怎麼像“逃跑”。
“隊長……”李子近現在都不能看那幫家伙,看一眼,就想揍人。
韓步庭何嘗不是。
再給他們一點時間,五鬼收齊,交卷點的線索就來了。
現在好,進了別人的任務線,鬼沒了,還得陪對方來場說走就走的愛情。
誰懂他們的苦!
但這話,隊長不能說,他得穩軍心:“既來之,則安之。”
李子近悶悶地踢飛地上石子,不情不愿地跟上。
誰懂韓步庭的苦?
魏孟寒啊!
他們只想簡簡單單玩一場密室逃脫,用不用前有猛鬼堵,后有烈火燒啊!
貓臉老太太已經給他留心理陰影了,這前方又開始燒一個怎麼看都很無辜的少女,他這顆教書育人的心扛不住了,太累。
鄒珺、朱墨、馮讓、計云雷跟在后面,一個黑線,一個嘆息,一個微笑,一個懵逼。
鄒珺皺眉看朱墨:“你還樂,有沒有心。”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朱墨莞爾,視線越過韓步庭隊,飄在徐望小分隊的背影上,“每次遇見他們,總有驚喜。”
計云雷一路看下來,之前沒空問,現在終于能把疑惑道出來了:“你們和那隊到底打過什麼交道?東一句西一句的,誰能給我來個完整版?”
馮讓攬住他肩膀:“雷子,我給你講……”
沒一會兒,三隊也來到小廣場。
沿途走來他們已經能夠確認,村民的確對他們毫無反應,會看見,會繞開,但就是不搭訕,更不會對他們多看一眼,哪怕他們的穿搭同這里格格不入。
刑架下的柴火還在堆,運柴火的、堆柴火的都忙得滿頭大汗,但仍干勁十足。
即將面臨火刑的少女,毫無生氣地垂著頭,散落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和油畫不一樣。”韓步庭沉聲開口。已經這種局面了,抱怨無用,認真對待是唯一的脫身途徑。
“是的。”吳笙知道韓步庭的意思,“畫里,火已經燒起來了。”
徐望抿緊嘴唇,正色起來:“所以,現在是油畫場景往前推一點的時間。”
“你們的愛情線任務到底是什麼?”韓步庭突然問。
魏孟寒也正想問這個:“我們只有獲得足夠信息,才能提供最大助力。”
徐望意外地看魏孟寒:“你們也沒選過愛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