擼起的袖子里,并沒有什麼暗器發射的動靜。
這廂錢艾懵逼,那廂吳笙和徐望已經上前,一個拿螺絲刀徑直捅進喪尸后脖頸,一個抓住喪尸衣領,配合吳笙將其從女醫生身上薅起來!
年輕女醫生立刻逃到一旁,捂著胸口驚魂未定。
終于和文具建立起緊密聯系的錢艾,再次向被隊長和軍師拽起來的喪尸,猛一揮臂,同時丹田運氣,一聲大喝:“咻——”
犀利短劍,自袖口飛速而出,穩準狠地釘入喪尸右眼。
喪尸倒地,徐望和吳笙嘆為觀止。
“果然是‘咻咻’袖里劍。”徐望說。
吳笙一個勁兒的點頭:“相當有氣勢啊。”
況金鑫意猶未盡:“能再‘咻’一下嗎?”
錢艾:“不能!”
下次再有這種文具,就不能<小抄紙>給個“中二,羞恥,慎用”的提示嗎!!!
“你們是……”年輕女醫生弱弱開口。
“疫苗,”徐望說,“我們來送疫苗。”
女醫生眼底一下子涌起水汽:“終于等到你們了!”
四人在年輕女醫生的帶領下,穿過走廊,抵達另外一端的房間前,門上牌清晰寫著[防疫研究室]。
女醫生掏出鑰匙,打開門鎖。
然而進去之后,又有第二道門,第三道門,都需要女醫生的鑰匙,才能打開。
如果他們最開始就選擇來這邊,怕也要再折回去“救女醫生”,很明顯,這是個必做的任務線。
一行五人,進入[防疫研究室]的最深處,終于看見了站在儀器前的老醫生。
六十歲左右,帶著方框眼鏡,頭發灰白,正對著黯淡的儀器發呆。
“余主任,”那女醫生輕輕呼喚,聲音卻激動得有些抖,“他們來了。”
老醫生身體一震,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看見吳笙手中的疫苗箱,他似想說話,可半天沒張開嘴,最后摘下眼鏡,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吳笙把疫苗箱交給徐望。
徐隊長上前,遞出疫苗箱,鄭重得像某種交接儀式。
老醫生重新戴好眼鏡,雙手微顫地接過去,深深朝四人鞠了個躬:“謝謝你們,給這座城市帶來希望。”
徐望其實就想速戰速決,可看著老醫生的白發,又禁不住心里動容,愣愣回了句:“應該的。”
交接完成,四伙伴不再言語,安靜等待交卷的提示音。
一秒。
兩秒。
五秒。
并沒動靜。
“什麼情況?”錢艾納悶兒起來,“還不交卷嗎……”
況金鑫傻乎乎地按按耳朵,像是那里該有個內置耳機似的。
吳笙看徐望,他總覺得對方應該知道點什麼。
徐望也茫然,看看老醫生,看看滿屋設備,再看看年輕女醫生,沒問題了啊,當年他看那幫人也是送疫苗到這里,也是個老醫生和年輕醫生,不過當時打下手的,好像是個年輕男醫生……
那也沒問題啊,當時的3F還不只兩間辦公室呢,關卡內容會微調,他在進這間屋子的時候,就想明白差異原因了。
所以,為什麼還不交卷呢?
等等,徐望用手掌抵住額頭,有了支撐,那些雜糅在一起的混亂記憶,似乎能更清晰,更容易拼湊……
當年的那支隊伍,沒交卷。
徐望霍地睜大眼睛,終于抓住了那失落的,最后一小塊記憶碎片!
交卷成功的是最后闖進來的隊伍,而他一路跟著的那隊,交卷失敗了。
因為,那一隊和現在的他們一樣,以為進了[防疫研究室],就塵埃落定……
“老錢!”徐望猛然拔出腰間的霹靂槍,一水柱直沖年輕女醫生眼眶,同時朝錢艾大喊,“袖里劍——”
年輕女醫生,在高壓水槍下,“啊”地一聲慘叫,立刻雙手捂眼,狼狽閃躲,大呼救命。
錢艾懵逼。
袖里劍該招呼誰,隊長已經做了示范,但女醫生根本看不出半點異常啊!
“老錢——”徐望聲嘶力竭,急得聲音都已變調。他的水槍沒辦法在女醫生變異前,擊穿她眼球,而一旦對方變異,將是整個關卡里最兇殘的喪尸王!!!
錢艾心一橫,不管了,盯住水槍下逃竄的年輕女醫生,集中冥神,揮臂大喝:“咻咻咻咻——”
無數袖里劍疾馳而出,如劍雨!
年輕女醫生猛然蹲了下去,袖里劍自她頭頂飛過,竟悉數戳到了地上!
最后一柄劍落地,年輕女醫生緩緩抬眼,瞳孔忽地一縮,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褪去。
錢艾頭皮一麻,用幾乎要把整條胳膊甩出去的力氣,狂暴而喝:“咻——”
這一次,只一柄短劍。
勢如閃電,力若千鈞,正中年輕女醫生眉心,劍刃全部沒入。
年輕女醫生癱倒在地,卻并沒有像普通喪尸那樣立即死亡,而是抽搐嚎叫了快一分鐘,才徹底不動。
仍大張著的雙眼,一半黑眼仁已經變白,還有一半黑著,像是變異到中途,病毒才接到大腦已被破壞的信號,于是帶著不甘,戛然而止。
她的耳后,拂開發絲,一圈血色牙印。
老醫生走過來,脫下白大褂,蓋住女醫生的尸體。
從頭到尾,他再沒說一句話。
疫苗被取出,放入儀器,設備的燈光亮起,就像希望的火種,終將燎原成勃勃生機。
【鸮:恭喜過關,3/23順利交卷!親,明天見喲~~】
……
黃河入海口,夜正深沉。
四伙伴落在一片草叢里,幾百米外,依稀有咒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