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況金鑫皺眉:“可是茅七平說過,最厲害的隊伍,已經到了十三關,剛才那個第一名,才到11/23。”
“肯定是14/23沒過去,又后退了唄。”錢艾說。
徐望沒說話,但心中已了然。
他、吳笙和況金鑫,是同一天入“鸮”的,到今天,正好七晚,一周。比他們早幾天進來的錢艾,上一次看見榜單的時候,應該正好是他們被吸入“鸮”的前一晚。
見況金鑫還皺著眉,已經想差不多的徐望,便接著錢艾的話茬,繼續給隊友解釋:“我們在榜單上看見的,是當前實時的五個最好成績,曾經闖到過哪一關,不是獎勵的發放標準。”
況金鑫就總覺得不太公平:“如果我這一周里,成績排名都在前五,恰好發獎勵前的最后一刻,交卷失敗,后退三關,成績跌出前五,那多冤啊?”
“就是因為成績時時刻刻在變動,沒有絕對公平的量化標準,所以只能一刀切,”吳笙自沉思中抬頭,“反正發獎時間固定的,要是怕和獎勵失之交臂,那一天就去無盡海吹吹風好了。”
況金鑫簡直豁然開朗,看他的目光充滿佩服:“笙哥,你好狡猾。”
吳笙:“……”
用貶義的詞進行真誠的正面贊美,實在讓接收者心情復雜。
又累又乏,四伙伴實在沒有等待日出的心情,簡單聊過兩句,便往回走。
不成想,他們生生走來了黎明,走來了黃河日出,竟還沒走出景區。
那一路從城南飆到城北,真不是白飆的。
于是他們從趕路變成走走停停,時不時欣賞一下朝陽,濕地,各類水鳥,也算勞逸結合,以免明天晚上抬不起腿。
有時候,命定的緣分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就這麼隨心所欲地散步,愣是路過一片蘆葦蕩時,遇見了“老朋友”。
圓寸的岳帥,學生頭的蘇明展,漁夫帽的陶阿南,扎小辮的蔚天杭。陣容是整齊的,只是相比分別時,憔悴狼狽不少。
饒是如此,徐望還是一個急剎車,本能攔住左右伙伴,不讓大家再往前。
岳帥見狀,無語:“又不是‘鸮’了,我就是想讓你們繼續蹦,它也不符合科學規律啊。”
在現實世界中,遇見“鸮”里面的對手,對于岳帥他們,習以為常,但對于徐望他們,是第一次。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仿佛“鸮”和現實的界限,變的模糊了。
徐望甩甩頭,調整心態,讓思緒回歸現實,這才重新打量四位“故友”,試探性地問:“交卷沒成?”
蔚天杭氣呼呼地哼一聲。
岳帥沒好氣挑眉:“何以見得?”
徐望攤手搖搖頭:“嘖,頭發亂的,臉上臟的,滿頭滿身蹭的都是血,實在不太像‘凱旋之兵’。”
岳帥恨的牙根癢癢:“說別人之前,能不能拿手機照照自己……”
“你們交卷成功了?”蘇明展敏銳捕捉到徐望眼底的得意。
徐望怔了下,忙收斂心神,一副懊惱狀:“沒有,時間到了,彈出來了。”
蘇明展半信半疑地看他。
徐望立刻昂首挺胸,從頭到腳寫著問心無愧。
蘇明展又去看其他人。
吳笙雙手插袋,斜45°看朝陽,從頭到腳寫著,這麼英俊的男人,你見過嗎?
錢艾薅起一根草,撩閑況金鑫。
況金鑫被弄得臉頰發癢,一邊樂出了聲,一邊也薅一根草反擊。
蘇明展忽然不想承認,自己隊伍昨天,竟然被這麼四位,弄得差點登不上船。
“我們也是,”見隊友沒觀察出什麼破綻,岳帥便再度開口,“時間到了,強制退出。”
徐望嘆口氣:“那你們不是要后退三關?”
岳帥挑眉:“你們不退?”
徐望說:“退啊。”
岳帥聳聳肩:“那不就得了。”
徐望:“……”
岳帥:“……”
徐望:“你為什麼看蘆葦?”
岳帥:“欣賞自然之美。”
岳帥:“你為什麼看朝陽?”
徐望:“汲取天地力量。”
徐望:“……”
岳帥:“……”
徐望:“讓我們再給彼此最后一次信任?”
岳帥:“我覺得行。”
蘇明展:“一,二,三。”
徐望、岳帥:“其實我們不走。”
徐望、岳帥:“你們也找到存檔點了?!”
蘇明展:“要不你倆組隊得了。”
吳笙:“實名拒絕。”
氣場合不合,是件很玄妙的事。
明明在“鸮”里結下了一蹦之床的血海深仇,可回到現實,看著對方和自己差不多的狼狽樣,又覺得那些都過去了,反正當時誰也沒讓著誰,誰也沒光享福不吃虧。
存檔點一攤開,就沒什麼不能聊的了,兩支隊伍混成一隊,避著主路,沿小道往景區外走。
八人走了一路,倆隊長就聊了一路,自然也聊到了陽光劇院的59分,和游樂園的攻防戰。
徐望:“59分也太心塞了!那后來怎麼樣了?”
岳帥:“海洋球玩過嗎?”
徐望:“不及格的懲罰是玩這個?”
岳帥:“把海洋球都換成喪尸。”
徐望:“……”
岳帥:“你們呢,真從那幫瘋子手底下闖過去了?”
徐望:“如假包換。”
岳帥:“……”
徐望:“你那是什麼眼神?”
岳帥:“嫉妒。”
徐望:“……”
岳帥:“你剛才說,你們才進來一周?”
徐望:“對。”
岳帥:“那你們真的很厲害。”
徐望:“你忽然來這麼正直坦誠的畫風,我有點不適應……”
得知岳帥他們是在陽光劇院存的檔,徐望才真的意外:“存檔點不止一個?”
“看起來是這樣。”岳帥說。
徐望聽出他語氣中的不確定,疑惑看他。
岳帥放棄,實話實說:“我們也是第一次發現,還有存檔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