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為時晚矣。
一撲一倒一啞彈,只短短一瞬,卻足夠形勢逆轉!
跑得最快的錢艾,已來到蘇明展和岳帥身邊,更重的是,他在跑著,而兩位同行還在地上趴著!
“抱歉了。”錢艾沖二人瀟灑一笑,隨后一個三級跳遠的標準彈跳,生生飛躍過蘇明展和岳帥,穩穩落到金屬板中間!
以他的重量,這麼落下來,金屬板必定“當啷”一聲。
然而沒有。
不僅沒有,金屬板好像還……變軟了?
錢艾剛覺出不對,腳下忽然被一股大力往上一推,整個人瞬間騰空五米!
正懵逼著,他又極速落下,眨眼間腳就重新踩回金屬板,然后再度彈起!
這是……啥玩意?!
蹦到停不下來的錢艾,絕望地發現,喪尸和隊友們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徐望,吳笙,況金鑫,男喪尸,女喪尸,看不出男女的喪尸,不知何時加入了這個神奇的國度。
大家一起彈啊彈,就像無數只快樂的小鳥。
地上,蘇明展退出文具盒,似對這意料之外的文具支出,有些懊惱。
上上下下彈到完全停不下來的四人,目送對手步入船艙,金屬板緩緩收起,才聽見了那遲來的提醒——
【鸮:有人對你使用了<[武]幸福蹦蹦床>哦~~】
第42章 三教殿
漆黑一片的封閉船艙里, 一個反扣在地面的手機,用手電筒模式, 照亮了四個小伙伴的美。
他們圍著手機坐成一圈, 在輕輕搖動的船艙里, 或氣喘吁吁,或灰頭土臉, 或身心俱疲。
“終于清靜了……”岳帥一聲長嘆,身體卻正襟危坐, 維持著兩個手掌分別貼住左右太陽穴的姿勢,一動不動,持之以恒,仿佛正在用掌心內力將腦內魔性的旋律吸出來。
“我他媽現在都會唱了, ”深有同感的蔚天杭扯下扎小辮的皮筋, 用手爬爬散開的發絲,盤起的腿則無意識地輕抖,“這里的鯊魚不呼吸~~這里的……”
岳隊長一眼刀甩過去。
猛然意識到自己竟在哼唱的蔚天杭, 戛然而止,一臉錯愕。
媽的,那個武具有毒TAT
“一早就應該直接走水路, ”蘇明展淡淡開口,“非自作聰明去走橋, 現在還不是折回來了。”
陶阿南弱弱提醒:“阿蘇,提議這回走橋的好像是你……”
“對啊,”蘇明展歪頭看他, “所以我剛剛在進行自我批評。”
陶阿南:“……好的。”
蘇明展的娃娃臉和學生頭,讓他即使在生氣時,也有一種“我再也不和你玩了”的萌感。
但搭檔多時的隊友們,早已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蘇明展的戰斗力總結起來就八個字——出其不意,置你死地。
“未必全是壞事,”岳帥對于今晚的路線倒有不同看法,“雖然比原計劃多用了一個武具,但如果我們不這麼折一下,就不會和旺旺他們遇上,也就不會知道,這個破地方還是有正經男兒的,不全是爾虞我詐……”
“不是,”蔚天杭伸手做了個“Stop”的示意,“你給人家取小名,經過正主授權了嗎?”
“都并肩戰斗過了,叫大名多生分啊,要是旺旺不好聽……”岳隊長很認真地思索一番,“仙貝?雪餅?小小酥?”
陶阿南咽了下口水:“隊長,你成功把我說餓了。”
“誰跟你并肩戰斗過了,”蔚天杭捋著頭發重新扎辮,“他們現在指不定怎麼罵咱們呢。”
“不可能,”岳隊長非常自信,“吳笙最后那個炸彈球,明明能把我和阿蘇炸回家,但他偏扔水里,這是他們的‘投桃’;阿蘇好幾個兇殘武具,最后選的卻是殺氣最小的幸福蹦蹦床,這是我們的‘報李’;等蹦床時效過去,他們發現還能繼續上路,就會明白我們的心意!”
蔚天杭:“……”
等時效過去?估計那幫重回大地的家伙和他們同歸于盡的心都有!
“阿嚏——”岳隊長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蔚天杭“呵呵”他一眼:“怎麼樣,罵你了吧。”
“屁!”岳帥昂首叉腰,“肯定是哪個姑娘想我了!”
蔚天杭無語:“你醒醒吧,這鬼地方就沒姑娘!”
岳帥:“怎麼沒有,好看的NPC妹子一大把!”
蔚天杭:“誰來打醒這個死變態。”
蘇明展:“隊長,你如果真熬不住了,可以從我們幾個里……”
岳帥:“不用謝謝再見拜拜我困了先睡會兒撒由那拉后會無期——”
蔚天杭:“……”
陶阿南:“……”
蘇明展聳聳肩,靠進角落,隱沒在船艙的黑暗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四十分鐘后。
北京時間,2:30;鸮時間,20:30
蹦得精疲力竭的人們和喪尸們,終于在又一次絕望的觸地里,平穩站住,再沒彈起。
或許是運氣好,或許是早有設定,所有“蹦蹦床的伙伴們”,落地點都在岸上。
咦?居然只蹦,不回家?意外之喜!
呃,要不還是直接回家算了。
岳帥!我******你!!!
到底還要蹦多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便吧,我心已死。
小蹦床,你為什麼叫小蹦床?來吧,一起跳吧……
——以上,就是四伙伴的心路歷程。
于是在落地后,他們怔了兩秒,才和喪尸們彼此看一眼,找回情緒,繼續斗毆。
這一回,旺之隊再沒手下留情。
叮咣一頓暴打,最后一小撮喪尸團滅。
它們死得不冤,因為就是現在岳帥他們再返回來,也未必是聲望金錢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