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經驗總要用一下的,只有像他們一樣的愣頭青,沒有任何3/23的經歷可參考,才會想當然守著<小抄紙>的坐標點。
等等。
如果周圍真的再沒其他隊伍……該不會今天晚上闖關的都是老手,就他們這一隊新人吧?!
“咕咕——”
零點時分,鸮聲凄涼。
四人仿佛乘上一架跳樓機,在心臟快要飛出身體的極速下墜后,“咚——”地落在冰涼的陶瓷地磚上。
昏黃的光線照下來,在地磚上反射出清冷的光,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有一種肅殺的壓抑感。
“飛毛腿喪尸”帶來的高度警惕,讓四人不敢耽擱,幾乎是一落地便彈起,緊張地打量周圍環境。
好在,這是個一眼就能看完的地方。
男洗手間。
“這個刷新點還真是……”錢艾望著小便池,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語言。
“別挑肥揀瘦了,”徐望寬慰隊友,“至少這里沒喪尸,環境還親切。”
“不是說有武器嗎?”吳笙不介意登場地點,反正也沒觀眾,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實際的東西。
“會不會……”況金鑫伸手指向最里面的隔間門前,“是那些?”
三人抬眼望去,立刻明白況金鑫為何語帶猶豫了。
只見最里面隔間的門前,亦是洗手間的最深處,由下往上依次落了四個方方正正的金屬箱子,銀白色的箱體上雕著復古花紋,每一個都有差不多七八十公分高,于是落在最上面那個幾乎頂到了天花板。
“這是武器還是圣衣啊……”徐望仰頭看著,壓力頗大。
不過作為隊長,他還是率先走到了箱子面前,蹲下來挑西瓜似的,咚咚敲了兩下箱壁。
其實也聽不出什麼端倪,就是圖個心理安慰,見敲擊聲散去,沒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便直接伸手,將對著他這一面箱壁上端的豎著的金屬片,輕輕撥橫。
說是箱壁,其實也就是箱門,合頁在底邊,剩下三邊都和箱體不連接,于是擋在上方的金屬片一撥開,箱門便朝徐望這邊傾落下來,露出里面物件的真容。
一個電動剃須刀。
“……”徐望伸手撐地,免得自己蹲不住。
半米高的箱子,就給他一個剃須刀?!
不知道包裝要環保嗎!!!
“隊長?”箱口被徐望身影擋住,三伙伴看不見里面東西,只看見他忽然不動了,況金鑫便有些擔憂地出聲。
“沒事,”徐隊長背對著給伙伴們揮揮手,然后拾起剃須刀,起身進了旁邊敞開著的隔間,“你們繼續開箱,我平復一下心情。”
三隊友不再言語。他們都看見了隊長手里的剃須刀,知道這時候隊長最需要的不是“聊聊”,而是“靜靜”。
彼此確認一下眼神,錢艾第二個出發。
他個子高,胳膊長,索性爬到隔間門上,開了最上面的金屬箱。
啪嗒。
箱壁應聲而落,里面的景色和徐隊長的如出一轍——一個螺絲刀。
錢艾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平靜地拿過螺絲刀,跳下隔間門。
不知是不是承受力到了極限,隨著他落地,隔間門忽然“咔”地斜了下來。錢艾怔怔站了兩秒,領悟了這個武器的奧義。
回過身,扶正門,重新擰緊螺絲。
畫面太美,僅剩的兩名隊友不忍心看,重新把注意力投到箱子上。
“笙哥,你先。”況金鑫不喜歡做選擇,最好是隊友都挑完了,給他留一個就行。
吳笙聳聳肩,走過去挑了上數第二個箱子,伸手稍一踮腳,剛好碰到箱子上緣,輕輕一撥,箱壁落下。
一把……彎刀?
吳笙伸手將之摸出來,才看清,不是彎刀,而是一把鐮刀,只是刀頭的造型十分夸張,木柄才三四十公分,刀頭卻幾乎有八十公分長,且彎的弧度極大,從與木柄相連處的寬,成弧度向下一點點變窄,及至末端,尖銳鋒利。
這種頭重腳輕的鐮刀拿著根本不順手,更匪夷所思的是,讓人握的木柄上還有一圈圈的凸起,竹節似的。
吳笙皺眉,后退兩步,拉開空間,朝前用力揮了一下鐮刀。
他本意是想試試,究竟手感如何,不料這一刀揮出去,刀尖就結結實實扎在了他剛剛打開的箱子的箱底。
“咣——”地一聲金屬響。
因箱底阻礙而再沒辦法往下揮的雙臂,被震得發麻。
吳笙維持著揮鐮刀的姿勢,錯愕地定在那兒。
他已經拉開了足夠空間,理論上不可能砍到箱子的,可就在他用力揮出去的一瞬間,木柄變長了。
緊急關頭躲進廁所隔間里的錢艾,扒著門框探出腦袋,心咣咣地跳,又不敢大聲喊,只能咬牙切齒:“你下次再弄危險動作能不能先給個提醒啊——”
隊友的控訴讓吳笙回過神,他收回洋氣的“伸縮式鐮刀”,試著把木柄縮回原狀,卻怎麼也推不回去了。
這下刀頭和刀柄是平衡了,木柄上的一節節突起也消失平滑了,但拿著更不方便了,既不能像長矛那樣橫握著——因為頭重腳輕,也不能像刀那樣別著或者背著——太大。
沒轍,吳笙只能把木柄扛肩上,讓刀頭懸在背后。
扛是扛起來了,可這種武器根本就是“極其不方便使用”的代名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