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伙伴看著那九寸長釘,不約而同感覺到心窩一疼。
何止是有點猛,釘吸血鬼的木樁也就這規格了吧!!!
“放棄吧,”錢艾完全看不到勝利曙光,展望下來的都是血流成河,“我們走不了幾步就得讓人打成篩子。”
“你別總說泄氣話,”況金鑫在體格上不如隊友,但樂觀的革命斗志絕對秒殺八個錢艾,“赤手空拳不行,我們還可以用文具啊。”
“未必非要硬闖,”吳笙忽然站起來,朝錢艾伸手,“弓箭。”
自成功射了海怪一箭后,錢艾就把弓和箭筒牢牢綁在了后背和腰間,再未離身,哪怕爬桅桿上鼓風,也沒摘。倒不是他有什麼長遠打算,就是覺得多一樣武器防身,心里更踏實點。
聽見吳笙要,他既詫異又驚喜,連忙把弓解下來遞過去:“你還會這個?那怎麼不早說!”
“玩過而已,”吳笙握住弓,又從錢艾箭筒里抽出一支箭,輕輕搭到弓弦上,“試試吧。”
箭頭對塔頂,吳笙從容而優雅地拉滿弓弦,直視著黑洞洞方口的目光,沉靜,犀利。
徐望面上未動,但眼里除了吳笙,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仿佛又回到了高中課堂偷看這個人的時候,那時的吳笙坐在窗邊,徐望每每偷看過去,就覺得世界上只剩下吳笙,還有明媚陽光。
吳笙終于松手,羽箭在弓弦彈出的有力聲響中,破風穿云,直抵方口!
徐望和況金鑫屏住呼吸,手臂剛剛恢復點知覺的錢艾下意識握緊了拳。
“啪——”
箭頭戳在了距離方口八百丈遠的塔壁上,然后歪歪斜斜栽下來,飄飄忽忽落到地面。
“沒事兒,總不玩肯定手生,多試幾次就好了。”徐望真心打氣,既是為隊友,也是為喜歡的人,“老錢,再拿一支箭!”
“不用了,”吳笙沒讓錢艾拿新的箭,反而把弓還了回去,“果然還是不行。”
徐望皺眉:“這麼輕易放棄,可不是你的風格。”
吳笙搖頭:“我以前玩的時候,就總射不中,這是正常發揮。”
況金鑫:“……”
錢艾:“……”
徐望:“……那你剛才搞那麼帥干嘛!!!”
無視念叨著“總要試一下嘛,萬一中了呢”的倒霉軍師,徐隊長果斷做了決定:“用文具。”
這還沒到下一關呢,已經用了一個“無敵風火輪”了,徐望其實不想再消耗文具,但都走到這一步了,要是被別人臨陣截胡,搶下最后一個名額,他能吐血。
“防具還是武具?”況金鑫迅速響應隊長號召。
“武具,”徐望抬頭看塔頂,眉宇間皺成小山,“防具頂多讓我們進塔,還是要和守塔人正面交鋒,最好能用武具直接把他解決,一勞永逸。”
“那沒我的事兒了,我就剩個防具,”錢艾閉目冥神,試著重新召喚火苗,末了睜開眼睛搖搖頭,“風火輪也到時效了。”
徐望盯著自己的文具盒,嘴唇抿成直線。“曹沖稱象”還不知道能不能點得動,就算能,看名字也實在和眼下的戰局不搭,嫦娥奔月倒好像可以讓人飛,但就怕還沒飛到方口外,就被釘回地面了。
能寄希望的只剩下吳笙和況金鑫。
徐望抬起頭,望向兩位隊友。
吳笙主動請纓:“只要能把我送上去,我就能深情的把他凝視到死。”
況金鑫亦不落人后:“‘來打我呀’聽著就挺囂張,說不定能克射釘槍!”
徐望握住況金鑫的手,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靠你了。”
況金鑫用力一點頭:“放心吧隊長,我一定把他干掉!”
退出自己文具盒的吳軍師,心頭劃過一絲惆悵。
藏身的大石塊后,徐望、吳笙、錢艾稍稍撤開一點,留給隊友足夠的施展空間。
況金鑫深吸口氣,鄭重地點下文具盒里那個扮鬼臉的小圖標——<[武]來打我呀>。
指尖觸碰到皮膚的瞬間,一層晶瑩剔透的膜自況金鑫腳下而起,沿著身體輪廓,一點點覆滿他的全身,最終在頭頂閉合。那膜像果凍一樣,隨著海風微微晃動,在太陽的照射下,偶爾折射出一絲七彩的光。
三伙伴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膜忽然又消失了。
就像在陽光里破掉的肥皂泡,無聲無息。
圍觀的小伙伴們有點蒙,但況金鑫已經目光堅定:“隊長,我準備好了。”
文具這種東西,誰用誰知道,既然況金鑫這樣講,徐望選擇相信。
“小心點。”
“嗯。”
況金鑫一點點走出石塊背后,向燈塔門進發,步速不快,卻一步一步,很扎實。
仍在原地的三伙伴,雖信任隊友,但一想到那木樁似的長釘,還是不自覺揪了心。
寒光一閃!
比先前射小石子時多得多的長釘,自方口內凌厲而出,帶著風聲,直直沖況金鑫的面門而去!
三伙伴不約而同屏住呼吸!
已走到半路的況金鑫,卻在這一刻停下腳步,猛然抬頭,就像在迎著長釘過來一般!
電光石火間,暴雨般的長釘已到況金鑫面前,從石塊后三隊友的角度看,釘尖幾乎已經戳上了況金鑫的額頭!
可變故也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那枚長釘沒再繼續往前,而是毫無預警地停在了況金鑫的額前,釘尖似碰到了況金鑫的皮膚,可連一毫米都沒再往前去,仿佛閃電般飛了十幾二十米過來,只為了給況金鑫一個“蚊子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