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隊友不明所以:“嗯?”
“我看見高帥瘦白了。”吳笙說,一臉的“我不想承認我眼花但我更不想接受這個現實”。
徐隊長自告奮勇上前,接過瞭望任務,不用動望遠鏡,眼睛貼上去就清清楚楚了:“靠,還真是。”
“他們不是應該在第一關嗎?”錢艾擠開隊長,親自上前鑒定,很快認清了這個殘酷現實。
仨隊友都鑒定完了,況金鑫也不費那力氣了,就是覺得奇怪:“就算他們昨天重新過了第一關,今天也應該再回第二關,怎麼會來第三關?”
“除非……”吳笙若有所思地眺望茫茫海面,“這里不是第三關。”
海浪忽然洶涌起來,帆船隨之顛簸,四人起初還能站住,很快就發展成必須用力抓住欄桿才能穩住身體。
“他們往那邊去了!”錢艾一手抓著欄桿,一手扶著望遠鏡,靠膝蓋頂住望遠鏡架,以求穩固,單眼仍執著地貼在鏡筒上偵察“敵情”。
“哪邊?”吳笙連忙問。
錢艾沒軍師那兩下子,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用扶著望遠鏡的那條胳膊,大臂一揮:“那邊——”
那邊是哪邊?
徐望和況金鑫對這答案是懵逼的,好在他們有人形指南針。
“東,”吳笙秒辨方向,低頭看一眼手臂上依然滾動的哪行“請選擇一條航線”,心里有了數,“他們選的是東寶藏灘。”
為什麼從時間上算,絕對不可能通過第二關的高帥瘦白,可以出現在這里并和他們一樣有權選擇航線?
徐望想不出答案,但已經有了決斷:“我們也去那邊。”
“呃,”錢艾松開望遠鏡,回頭難得出現了一點惻隱之心,“可著一只羊薅羊毛,不太地道吧。
”
按照“鸮”的尿性,同一航線,絕對就要有競爭,他們已經把高帥瘦白按地上摩擦一回了,這換了地方還追上去虐,實在有點柿子撿軟的捏。
徐望心情微妙,單方面把對方定義成“肥羊”這種事,才更拉仇恨好吧。
上前接過望遠鏡,他繼續追蹤高帥瘦白的船只:“他們比我們有經驗,選東面肯定有他們的道理,我們跟著學,吃不了大虧。”
說話間,浪越來越大,甲板已經被徹底打濕,幾個人的鞋也都透了。
那是什麼?
徐望原本已經準備結束瞭望了,忽然看見在一艘艘帆船之間的空曠水域里,還漂浮著更小的黑點,拉近一看,竟是一個個漂浮球。
那球直徑也就一米,通體透明,每一個里面都坐著一個人,乍看就跟無數扭蛋在海浪里漂似的。
愈來愈高的海浪里,這一個個漂浮球極不起眼,大部分時間都被海浪吞沒著,要不是剛剛恰好有一個被海浪拋到半空,又迅速落下,在視野里劃出一道弧線,他壓根注意不到。
這是什麼操作?還能單打獨斗?
徐望正疑惑著,身后忽然傳來吳笙沉靜的聲音:“快,抬頭看神仙。”
條件反射地仰起頭,徐望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配合了一個多麼匪夷所思的邀請。
但轉瞬,他就為自己的無知感到了羞愧。
飛毯。
一張波西米亞花紋的飛毯,正載著四個男子在距離海面十米左右的空中,向北飛行,一切驚濤駭浪都與他們無關,他們打著撲克,看出牌口型像四人斗地主。
“這他媽也行啊!”錢艾一聲嚎,嚎出了船上四人的羨慕嫉妒恨。
怎麼人家的文具就那麼有針對性呢,再看看他們的,死亡凝視,風火輪,中環十三郎,隱身斗篷……哪一個都不像是能走水路的樣啊!
正感受著葡萄樹下的狐貍酸,飛毯下的海面忽然出現巨大陰影。
洶涌暗流自陰影處震蕩而來,連他們這艘隔著一定距離的船也隨著極劇搖晃!
一條似魚非魚似獸非獸的怪物破水而出,一躍沖向飛毯!
它的身軀足有鯨魚的幾倍大,身似魚,卻滿身鱷魚樣的皮和硬結,頭似鱷,但張開的大嘴里皆是食人魚一樣的細密利齒!
沒給飛毯上的人任何反應的機會,怪物上下顎一合,輕松連人帶毯全部吞掉,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甩尾,重新落入海中。
海浪劇烈翻滾,像煮沸了的水。
圍觀全程的四人死死抓著欄桿,呼吸停滯,一時竟作不出反應。
“就這麼……死了?”一切發生得太快,錢艾還回不過神。
“應該是彈回現實了……吧。”徐望其實也說不準,只能憑借自己被熊撲的經驗推測。
吳笙暗暗吸口氣,又徐徐呼出,心情沉重而復雜:“還是低調點好。”
徹底洶涌起來的海浪里,船身漸漸傾斜。
起初,四伙伴以為是正常顛簸,直到發現傾斜的方向持之以恒,他們的身體隨著越來越向后仰,這才覺出不對,紛紛回頭。
然后,他們就懂了什麼叫五十步笑百步。
一條巨大的觸手自海浪里伸出,已經搭上了那一側的欄桿!
那觸手呈肉白色,像巨型章魚,上面帶著大大小小無數吸盤。船身在巨大外力作用下,正逐漸向被觸手勾住的方向傾斜!
“怎麼辦?”錢艾的汗唰就下來了。
徐望和吳笙對視一眼,忽然福至心靈,一起拔腿就往船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