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是了,”徐望拍拍他衣領,“你和許二零說話的時候沒覺得特熟悉特有親切感嗎?”
吳笙剛想猛點頭,忽然頓住,警惕起來。
“他那欠抽的性格簡直就是你的翻版,”徐望看進老同學的眼眸深處,悠悠一嘆,“而我覺得以和你同樣的智商,他如果真是兇徒,不會自作聰明跳出來。”
“……”吳笙無言以對。
要麼你就夸,要麼你就損,這種連夸帶損,讓人怎麼接?
回到經濟艙,這里也已經恢復秩序,空姐空少在機尾忙碌著整理飲料餐車,應該是等下就會推出來給各位乘客倒水壓驚。
獅子已經消失,連帶著那些立體漢字也沒了,整個機尾只剩下紫圈里的高帥瘦白,見徐望回來,小帥哥看著他的眼神簡直如憤怒之劍。
“你是不是人啊!”隔著長長過道,小帥哥就扯著嗓子和徐望吼,“獅子都撲過來了,你就不能把紫圈解除?!這是我們命大,但凡運氣差點就死了好嗎——”
“行了行了,”瘦子推他兩下,似乎覺得這樣控訴既傻又丟人,“死了就彈出去唄,又不會真沒命。”
“但是會受傷會疼啊!”小帥哥仍義憤填膺。
瘦子無語。
冷白臉淡淡瞥過來一眼,沖小帥哥嗤笑:“說你傻你就開始流鼻涕。這是戰場,我們是俘虜,人家刀下留情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指望人家為了怕你疼,特意解文具放你?”
“都少說一句吧,爭贏了能交卷是怎麼的。”大長腿聽不下去了,有種丟人丟到隔壁班的狼狽。
這時徐望已經來到他們面前,也大概鬧明白關鍵問題了:“獅子撲過來的時候我不是故意不解紫圈……”他撓撓頭,有些歉意地湊近高帥瘦白,問得認真,“文具還能解除?”
高帥瘦白:“……”
他們沒冤死,真是生命的奇跡。
接下來的五分鐘,錢艾分享了“如何用意念解除使用中的文具效果”的操作經驗——他堆在機尾的那些字就是這樣消除的,其實很簡單,只要盯住想要消除的部分,在心里默念已使用的文具名字便可以;徐望和吳笙則把許二零那邊獲得的關鍵信息告訴了錢艾和況金鑫。
“小況,你還是繼續看著他們四個,不過關于嫌疑人的事,絕對不能泄露。”徐望囑咐。
其實所謂的“不透露”,也不過就是個心理安慰,都在一個機艙,任何風吹草動皆一覽無余,他們三個去找誰,不可能瞞過高帥瘦白,頂多就是聽不見他們的談話罷了——他們也曾想過將人帶到況金鑫的“狡兔三窟”里詢問,結果先找了個空少實驗,對方根本進不去“狡窟”,任憑他們怎麼在下面拉拽,就像有道無形卻堅韌的網似的,他們進入無憂,外人不得其門。
況金鑫沒隊友們想得這麼多,得到指令,便非常認真地用力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徐望莞爾,末了看吳笙和錢艾一眼。
隊友心領神會:“走。”
第一站,姜三二。
雖然徐望覺得他沒可疑,但安全起見,還是再聊一次。
不想三人剛走近,姜二三忽然站起來,看也不看他們,一邊往前走一邊說:“借過,去衛生間。”
錢艾本能讓開路,吳笙卻一把抓住姜二三的胳膊,厲聲問:“你剛剛把什麼東西放口袋里了?”
姜二三緩緩抬頭。
這個在徐望記憶中無害的中年男子,眼里卻透出陰鷙的光。
吳笙不再廢話,則直接用另外一只手上去搜他口袋,姜二三卻忽然一拳揮過來!
他本能閃躲,姜二三趁機甩開他的手,一路朝機尾狂奔!
吳笙奮力去追,慢半拍反應過來的徐望和錢艾也緊隨而上!
紫圈內四人剛從獅子精魂中緩過半口氣,這會兒就見一個男人跟先前的雄獅似的,也朝著他們奪命狂奔!
四人心塞:“還有完沒完啊——”
咆哮歸咆哮,在姜二三沖過來的一剎那,四根小草又朝四面八方栽歪下去。
姜二三卻并沒有像獅子那樣從他們中間沖過,而是一個急剎車,進了他們旁邊的洗手間,回后就狠狠關上了門!
然而預期中的關門聲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門撞在手臂上的悶響——吳笙追上來了。
姜二三氣急敗壞,用力拿廁所門擠著吳笙,吳笙半個肩膀都在門內,毫不退讓!
徐望和錢艾隨后趕到,用力一撞!
姜二三再頂不住,被撞飛。不過洗手間內空間狹小,他也只是踉蹌著后退一步,后背就重重磕在了墻壁上。
吳笙第一個擠進來,直接伸手進他的口袋,很快摸出三小包白色粉末和一塊錫紙。
姜三二見已敗露,再不掙扎,頹喪地垂下了頭。
這回輪到吳笙、徐望和錢艾傻眼了。
從小在學校的帶領下參觀過禁毒教育展,沒參觀過的看點法制節目也知道這是什麼了。攜帶這種東西,上不上飛機都是犯法的,超過一定數量甚至可以判死刑,難怪姜二三要往廁所里跑——直接在幾萬英尺的高空沖走,神不知鬼不覺。
但這和他們要找的炸彈密碼完全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