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明顯不過的“請輸入”的意思,難怪錢艾直接就說這是個帶密碼的。
“你什麼時候會拆彈了。”熟悉的欠揍語調,不用回頭,徐望也知道是頭等艙那位過來了。
“我會拆彈是假的,但你這烏鴉嘴絕對是真的,”他沒好氣地回頭白一眼,“借你老人家吉言,我們真要被炸飛了!”
“急什麼,既然是關卡,就一定有闖關的辦法。”吳笙也擠進來,狹小的空間頓時“親密無間”。
徐望努力忽略掉吳笙身上的氣息,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危險物的“觀察”里,吳笙則根本不用這麼辛苦,在難題面前,他向來自動聚焦,目不斜視。
“35選4,”只看一眼,吳笙便沉聲開口,“如果四位數字不能重復,密碼有1256640種,如果可以重復,則還會額外增加243985種。”
他的語氣冷靜且篤定,單是聽著,都能感受到智慧光芒。
徐望顧不得“宿怨”,驚喜回頭:“你能破解?”
“怎麼可能?”吳笙理直氣壯的聳肩,“一百多萬種,我就是用窮舉法挨個試,時間也不夠用,就是時間夠用,我手指頭也得摩沒了。”
“……”喜歡上這貨一定是他眼瞎!!!
況金鑫是最后一個跑過來的,這排已沒多余空間,他只得站在吳笙旁邊的過道上,一邊和想拉開他的空乘“搏斗”,一邊豎起耳朵聽隊友們討論,生怕遺漏一句影響后續配合,結果聽來聽去發現仨隊友都圍著“破譯密碼”這條極高端的學術道路轉悠,終于忍不住在單手撐開一個空少后,探腦袋進來:“按照小抄紙上的意思,咱們是不是應該問問那些乘客?”
快想破頭的艾聲望哥哥們一齊轉過來腦袋,納悶兒看他:“小抄紙?”
“對啊,”況金鑫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成為智商擔當,“嘴勤能問出金馬駒,意思不就是讓我們多問嗎?”
“呃,等一下,好像我們的信息不太對稱。”徐望說著伸手把況金鑫胳膊拉過來,點兩下進入小抄紙。
果然,在一系列催促登機的信息末端,多出一條他們仨都沒有的——<嘴勤能問出金馬駒>。
況金鑫一看隊友的表情,也有點悟了:“你們都沒收到?”
“你剛才都干什麼了?”吳笙跳過浪費時間的問題,直接問重點。
況金鑫一臉茫然,陷入無盡思索
費腦子的事情隊友都干了,錢艾只剩旁聽的份兒,但眼睛尖,一下子瞄到剛被況金鑫弄開的空少又要上手拉扯,立刻拍案而起,撐著座椅靠背就一個騰空,從吳笙和徐望腦袋頂上飛出去了,重石一樣穩穩落進過道,一把攬住空少脖子:“嘿哥們兒,有能耐和我動手,別欺負小孩兒!”
那霸氣,那彪悍,和不久前隔門上鏈鎖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不知是不是受了隊友鼎力相助的鼓舞,況金鑫也終于在雜亂思緒中抓住線索:“我和鄰座聊天了!聊了十幾句之后小抄紙就響了,我一看,更熱火朝天繼續聊了。要不是聽見這邊有尖叫,我能把他們從哪來到哪去做什麼職業有什麼社會關系都聊出來!”
這就是了。
第一關的時候徐望丟了鞋,所以<[防]滑板鞋>給了他;這一關和“旅客”真正聊天的只有況金鑫——徐望問了名字,便直接斷了深聊的念頭——所以小抄紙的特別提示給了他。
一切都沒法提前預知,事后追溯卻又有跡可循。
徐望看向吳笙,不是疑問,是肯定:“知道密碼的人就在乘客里。”
吳笙點頭,目光炯炯:“問出來這關就能過。”
徐望嘴唇抿成直線,忽地有了一絲猶豫:“真的這麼簡單嗎?”
聊天誰不會啊,一路問問問就能過關?
“你就是想太多,做太少,”吳笙站起來活動活動肩膀,“有這時間,都能問好幾個人了。”他前后一掃,當即拆分任務,“我去問頭等艙,小況問商務艙,你和老錢還在經濟艙,一個從前往后問,一個從后往前聊,效率最大化。”
“收到!”錢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應聲,應完了,才感慨,“班長的颯爽英姿不減當年啊。”
“你現在再拍馬屁他也沒卷子借你抄了。”徐望沒好氣地吐槽他一句,隨后站起來和四個空乘說,“我們能解除危機,不需要你們配合,但也不希望你們幫倒忙,否則一旦炸了,誰也跑不了。”
慣常笑臉迎人的,一嚴厲起來才愈發有震懾力。
“等下你們該送水送水,該送吃的送吃的,一切照舊,盡量安撫旅客情緒,剩下的交給我們。”
兩個空姐不住點頭,等徐望說完,一個立刻轉身去取飲料車,一個則開始軟言細語寬慰周邊旅客。
兩個空少警惕性高一些,腳下沒動。
徐望定定看著和錢艾較勁成一團的那位,片刻,后者松了力道,釋放和平信號。
錢艾也松開鐵索一樣的胳膊,撣撣身上的灰,一派高手風范。
徐望有點看不懂了:“你有這兩下子,之前聽見我們敲門還慫嘰嘰的掛什麼鏈鎖啊。”
“我又不知道門外幾個人,當然安全第一!”錢艾說著看一眼倆空少,滿意一笑,“必須得確認眼神,是打得過的人。
”
“……”撥開清新脫俗的修辭外衣,這不就是欺軟怕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