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第53章

  片刻后謝徽禛在他下唇上輕輕一咬,蕭硯寧吃痛啟開唇,謝徽禛的舌頭抵進來。

  他抱著人翻身壓下,唇貼著唇低喃:“今晚我本來想放過你,是你自己主動的。”

  蕭硯寧沒吭聲,但呼吸不穩,稍頓了頓,主動仰起頭。

  一夜無夢。

  清早蕭硯寧先醒了,外頭天還未亮。

  心里藏著事情他睡得不踏實,見謝徽禛仍在酣睡,小心翼翼挪開身,下床披上大氅,推門出去。

  外頭守夜的內侍在悄悄打瞌睡,聽到房門開闔聲一個激靈醒來,見著他出來剛要請罪,被蕭硯寧揮手打斷,他低聲道:“殿下還在睡,聲音小一些,我一個人走走。”

  蕭硯寧獨自走進庭院中,四處高掛的絹燈投下層疊的光影,映在結了寒霜的青石板地上,他安靜看著,想著屋子里的人,再又想到遠在京城的妻子,只余嘆息。

  他確實對謝徽禛動了心,可公主要怎麼辦,他父母的期盼又要怎麼辦,他不知道。

  人生在世但求一個無愧于心,他卻做不到了。

  謝徽禛辰時才起,蕭硯寧在外練劍,更衣時聽到窗外挑劍聲響,謝徽禛問身側內侍:“世子什麼時候起的?”

  內侍答:“回殿下的話,世子爺五更剛過便起了,洗漱更衣過后就一直在外頭練劍。”

  更衣完謝徽禛走出屋子,站在門廊下抬眼看去,蕭硯寧正騰身而起,凌厲一劍劃破虛空,持劍的少年眉目卻平靜柔和,周身并無半分盛氣凌人之勢,是他一貫的模樣。

  收回劍時對上謝徽禛溫和帶笑的目光,蕭硯寧插劍回鞘,上前來與他問安。

  “硯寧怎這麼早就起了?”謝徽禛問。

  蕭硯寧有些不敢瞧他在晨光中灼灼生輝的臉,低聲答:“睡不著就先起了,免得吵著殿下。”

  謝徽禛揚了揚眉:“為何睡不著?”

  蕭硯寧不太想說,岔開了話題:“殿下用早膳了嗎?”

  謝徽禛打量著他的神情,到底沒再追問:“進來吧,等你一起。”

  

  接下來幾日,謝徽禛便帶著蕭硯寧在這尋州府的大街小巷到處轉悠,既然說了是來江南做生意的紈绔世家子,他便也表現出這樣的架勢來,高調非常,見著什麼好東西都要出手,一擲千金眼睛都不眨。

  很快便不再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畢竟不過一個伯府上的紈绔兒而已,若非是跟著蔣文淵這個巡察御史來的,那些盤踞一方的江南官員根本連正眼瞧他都懶得。

  三日后,蔣文淵來稟報摸到的這邊江南官場的大致情況:“巡撫劉頡與尋州知府趙文德家中是姻親,是一派的,劉頡這人心眼多、狡猾,八面玲瓏,政績上倒是不錯,短短幾年就從從前的灞州知府做到了江南巡撫的位置,布政使陳文炳與總督王廷走得更近些,王廷為人據說比較剛直,民間風評不錯,與劉頡井水不犯河水,至于按察使江統銘,雖擔著按察使的職位,卻甚少得罪人,也是個圓滑的,與王廷或是劉頡關系都還行。”

  謝徽禛聞言道:“當年幫著趙氏那些世家在江南私開鐵礦之人,與他們其實是合作關系,藏得很深,開采出的私鐵礦賣去西戎,賣得的錢與趙氏他們平分,換趙氏幫其在朝廷瞞天過海,當初便是乾明朝舊太子察覺到這事卻也奈他們不何,但趙氏伏誅之后,江南這邊卻只揪出了幾個小角色,背后之人并未找到,連那鐵礦也至今不見天日,你覺得,這些人里頭,誰最有可能與這事有干系?”

  蔣文淵斟酌道:“陛下當年查到的線索鐵礦應是在灞州一帶,劉頡這個從前的灞州知府像是有可疑,可這私鐵礦至少十五年前就已經在了,劉頡那會兒在灞州還只是個小官,即便參與其中,怕也不是這背后之人,王廷當年就已是江南布政使,后頭還做過巡撫,到如今的總督,能力品性都是為人稱贊的,只聽這名聲,不像是會做這等通敵叛國之事的人,當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好說,陳文炳是王廷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與其秉性相近,江統銘則是這些年才從外調來的,更像是與這事無關。”

  “臣還查過十五年前至十年前當時的江南官場要員履歷,大多要不年老病亡,要不因一些事情獲罪,這些人陛下當年應該都細查過一遍,并不像有可疑之人。”

  蔣文淵說著有些汗顏,好似他查來查去,其實什麼線索都沒查到。

  謝徽禛倒沒怪罪他:“也不急,且先看看再說,另外孤這幾日命人去查那崇原鏢局之事,本想以走鏢之名讓他們帶路去一趟灞州,看有沒有機會摸清他們的底細,不過這個鏢局架子還挺大的,并不買孤的賬,他們只接江南商會內的單子,聽說劉頡的妻舅就是江南商會里的人,你去跟劉頡說說吧,就說孤有一批貨物要運去灞州賣,只要劉頡開了口,必會讓那鏢局接下孤的單子。”

  蔣文淵不放心地問他:“殿下要親自去灞州嗎?恐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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