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里有旁人,許杭差一點點就忍不住要把袖子里的金針給飛射出去,扎破章修鳴的手了!
他的臉色黑了一下,身子也僵著,瞪著章修鳴。
“這兒…有點臟。”章修鳴從許杭嘴角擦下一點粉末,似乎是草藥粉,他順勢放進嘴里舔了一下,然后說,“嗯,是三七粉呢。”
似笑非笑的模樣真的挺欠揍的。
許杭暗暗用力,推開他的手:“多謝。”
人也調戲到了,章修鳴不急在一時,邪笑了一下:“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章修鳴,以后只當多個朋友吧。”
“…慢、走、不、送。”
這個人說話做事都讓人雞皮疙瘩起一地,明明袁野也說過一樣的話,可是一個就讓人溫暖,另一個讓人退避三舍。
章修鳴覺得許杭的表情很有意思,擺擺手也就揚長而去。
好容易送走了麻煩,許杭正準備回去繼續忙,手腕就被人扯住,整個人扭轉過去。力道之大讓人有點疼,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有些發紅了。
迎面撞上段燁霖怒不可遏的臉和質問。
“你和章修鳴剛才卿卿我我的,是在做什麼?!”
第98章
看到段燁霖這幅怒發沖冠的樣子,許杭才陡然明白,章修鳴為什麼突然在門口做這麼親昵的動作。
真是個妖孽,原來還是有備而來,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雖然沒在自己這里討得什麼好處,但的確是把段燁霖氣得不清。
許杭甩了甩他的手:“發什麼瘋?”然后快步往內堂走,省得被人看熱鬧。
段燁霖跟了上去,掀開簾子就把許杭拉住:“方才我可都看見了,你別告訴我,頭回見面你們都能牽手相擁的?”
“你眼瞎也就罷了,嘴里還能不能干凈點?”許杭狠狠白他一眼。
段燁霖怒極反笑:“倒還是我的不是了?”他一把摟過許杭的腰,貼在自己身上:“許少棠,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我由著你自由,由著你撒野,由著你擺臉,不代表我可以由著你同別人調情。”
像一根火柴扔到柴堆里,蹭的一下就著了,然后火越燒越大。
許杭最討厭段燁霖的就是這點,這種把自己視為他所有物的霸道,有時候太過蠻不講理。
偏偏許杭就是那種‘隨你怎麼想’的人,你若覺得他好,那就罷了,你若覺得他不好,那麼他也不好給你看。
所以他抓了一下段燁霖的衣袖,眉眼挑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我從沒忘記過,我是被你鎖起來的一只金絲雀。滿意了嗎?”
段燁霖的火頭一下子被人撒了一把土,不是滅了火,而是悶在了里頭,到處膈應著不舒服。
“到現在你還拿這個來說事兒…”段燁霖松了手,卻直勾勾看著許杭,“縱然開始是錯了方法,四年了,究竟是我囚你還是你囚我,還不明顯嗎?”
“現在你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的模樣倒是挺明顯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和章修鳴的緣故。”
“怎麼?怕了?”許杭帶點嘲意,“他身份尊貴,長得也極好,所以你覺得我也是能看得上他的?”
段燁霖表情不悅,嘴角緊繃,許杭看他默認也是惡從膽邊生。別人對自己有什麼肖想也就罷了,竟然誤認自己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這實在令人惡心。
他干脆就讓段燁霖再不舒服一點,道:“對。
你猜的真不錯,我確實覺得他好的不得了。”
段燁霖果然受了刺激:“許少棠,你再說一遍!”
許杭不想再同這個醋味滿身的人說話,背過身去:“我不想看見你,你出去。”
“你……”
“出去!”
段燁霖看著許杭那副冰冷的面龐,心里忍了又忍,最后拂袖而去。
一出去,走到車邊,就狠狠踹了一下車門泄氣。
車里的喬松抖了一下,坐在駕駛室里半天不敢動,一直等著段燁霖臉色微微好一點,才打開門讓段燁霖進來。
“司令…這事兒不能怪許少爺…”方才章修鳴的舉動他也都看見了,自然知道這火氣從哪兒來的。
“我知道,”段燁霖揉了揉鼻梁,“我氣的是他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喬松開起車來:“許少爺就是不愛解釋了些而已。”
段燁霖苦笑一下:“什麼話都不肯說,也不肯解釋,這麼多年還是這種脾氣。”
“誰讓您就是喜歡他這人,那也只能慣得這脾氣了。”
喬松打了個方向盤,每次司令和許少爺吵架,多半都是喬松在旁邊勸和幾句,今日他試圖把話題轉一轉,“對了,司令,近日賀州城多了很多黑衣人。”
“黑衣人?”
“對,前兩日還在大街小巷穿來穿去的,打扮都一樣,還挺像練過的………喏,就前面那人那樣的!”
喬松突然指了指從車前跑過去的一個人影,段燁霖定睛一看,頓時放大眼睛。
“閻幫的人?怎麼跑賀州來了?”
“閻幫?就是那個鬼爺的幫派?”喬松嘖嘖嘴,“我倒是有聽說,那個鬼爺老家就是賀州的,該不會是回鄉祭祖吧?那可算是衣錦還鄉了。”
段燁霖笑了一下:“祭祖也就罷了,就怕惹點什麼麻煩…這幾點讓人在城里多巡邏幾次,省得出事!”
“明白了。”
段燁霖只以為閻幫的人在城里來回是會惹事,他哪里曉得,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金燕堂里的沈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