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袁星洲又成了個聽話的擺設。葉淮似乎對這邊的程序也不太懂,于是辦事期間,他幾次打電話詢問別人,一口純正流利的英語更讓袁星洲自慚形穢,但這人的臉色仍是臭的,除去袁星洲彈吉他給大家聽的那一會兒,大部分時間里,這人都像是被逼婚的男主角。
“喂,想什麼呢?”葉淮的腿跨過來,隨后整個人壓在袁星洲的身上,笑著看他,“被老公感動了嗎?”
袁星洲沒說話,用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沉默了會兒。
“不要難過。”葉淮摸了摸他的臉,又安慰道,“那些壞事沒有發生,你有我呢,一直都有。”
要說不難過是假的,袁星洲一直以為自己跟葉淮的假結婚,是上天開的善意玩笑。沒想到背后是這樣的齷齪。
“謝謝。”袁星洲抬頭看他,眼眶有些紅,“我……我都不知道。”
“不想讓你知道的。哎,你別這樣,你一哭我就想……”葉淮使勁親了他一口,又來興致了,“嗯?還行嗎?”
袁星洲:“……”
“不行!”袁星洲哭笑不得,道,“明天還要不要起床了!”
“不起了。”葉淮耍賴似的抱著他晃了晃,又親了一下,“等有空了,我們重新結一次,怎麼樣?”
他一直惦記著大辦一場婚禮,還自己設計了婚戒。
但去年倆人行程都滿,葉淮又跟家里鬧翻,所以后來沒再提。袁星洲以為他放棄了,沒想到這人一直惦記著。
他自己對此是沒什麼想法的,父母親人都不在,朋友也少,想不出邀請何人出席。但葉淮想要,袁星洲便覺得哪怕陪他玩都可以。
“隨你了。”袁星洲笑了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咱家你說了算。
”
葉淮瞥他一眼,隨后嘿嘿笑了起來:“到時候朱月明再找你,見面你就先亮戒指。”
他翻身躺回去,拉著袁星洲的手,在無名指上摸了摸,“我給你做幾個又大又亮的,無名指上戴一串!閃瞎他的狗眼,免得他老惦記你。”
“老板這醋厲害啊!”袁星洲好笑道,“山西的嗎?”
葉淮哼道,“鎮江的,十年老陳醋。”
袁星洲哈哈大笑:“……那一個估計夠嗆,得滿手十個大戒指。”
“……那就指關節也戴上。”葉淮也笑,“像《老友記》里菲比那樣,滿手亮閃閃。”
“然后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也要說那句話。”袁星洲笑道,“…… i'm standing here today, knowing that i have everything i'm ever gonn arefamily.”
“……
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不曾擁有真正的父愛和母愛,或者和別人一樣擁有正常的家庭。
我總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麼。
然而現在,我站在這里,我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你就是我的家人。
……”
二月,古老的森林尚未從冰雪中醒來,葉淮便離開了。
他掛掉的那通電話是劇組打來的,去年他跟傅盛拍的電影入圍了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劇組計劃二月份趕赴柏林,導演跟傅盛都特別看重他,于是讓他一塊參加首映禮。
于是葉淮不得不提前下山,跟劇組的主創們碰頭。
二月底,袁星洲經過一通非人的訓練之后,開始正式拍攝。
柏林那邊傳來好消息,傅盛拿了最佳男演員。
國內報道不斷,劇組的主創們拍了許多照片,而葉淮似乎被所有人偏愛著,無論是照片上還是視頻里,他始終被大家圍在最中間的位置,搞得像他才是男主角一樣。
袁星洲不出意外地拍戲受傷,腳腕腫的比面包還大,一邊齜牙咧嘴一邊看葉淮在那邊的慶功宴視頻。
“別哭哈。”醫生給他打止痛針,故意逗他,“一會兒就給你凍住了!”
“沒哭。”袁星洲對著手機道,笑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部參展的影片很快在國內上映,首日票房六千萬,在警匪片中表現十分亮眼。劇組又放了當時拍攝的花絮出來,于是袁星洲跟網友們一塊看到葉淮綁著威壓,倒掛數小時,大汗淋漓,太陽穴都鼓起。看到袁星洲去探班,整夜整夜的守在場外,眼睛始終黏在葉淮身上。還看到葉淮請假,在電話里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
而袁星洲清楚地記得,那次是他幾年后的第一次登臺演出,心里七上八下,然后在節目開錄之前,他收到了葉淮的那塊手表。
“——你的大房老婆。”
他們見面之后只顧傻笑,又手拉手看別人表演,短暫的相聚之后,葉淮連夜回劇組。
而袁星洲便從那次節目開始,收獲大量的熱度和認可,來勢洶洶地開始翻紅。
在工作和他之間,葉淮總是以他為先,而這次,葉淮終于要為事業努力了,袁星洲不僅打心底里贊成,也是真心為他高興。
影片帶來的熱度很快讓葉淮重新回到了最受歡迎的男藝人之列,原先脫粉的粉絲紛紛又回來,開始等著男神營業。營銷號也開始盤點,將葉淮跟袁星洲等人放在一塊,列為最有潛力的xx后小生,又說他敬業拼命。公眾號們也不再嘲他高開低走了,賣起了心靈雞湯。
得知葉淮又要出國,不少人紛紛表示惋惜,甚至開始揣測他是不是遭遇了什麼,否則如今風頭正盛,怎可不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