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星洲猜著傅盛是在教他倆演戲,但又不是很確定。
“星洲,你的第一部 戲是怎麼找感覺的?”傅盛回頭問。
袁星洲之前不敢隨意跟葉淮講,怕自己誤導人,這會兒有前輩交流,便如實道:“我比較笨,就是……模仿。第一部 戲演個心機深的人,我就觀察周圍,有沒有這樣的……”
實際上,他觀察的便是女二的表現,因為袁星洲被她欺負之后,知道這位絕非善類。
平時候場,女二的一些小動作和表情,他便會會暗自記下,等拍戲的時候再模仿出來。
不得不說這些細節使得人物十分真實。然而那位導演是打擊教育型的,很少夸人,以至于袁星洲在播出之后許久,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好。
“演員是很脆弱的。你別看我資歷老,有經驗,但拍戲的時候,導演一皺眉一焦躁,我也會心里犯嘀咕,覺得不安。每次導演說要重拍,我的壓力都很大。”
傅盛笑了笑,這才看向葉淮,“你天然的優勢很明顯,這幾天進步也很快,但是也有不足,只拼力氣拼吃苦并不能彌補你的缺點。你現在的問題是不自信,心神渙散,所以表現不夠自然。”
袁星洲下意識地反握住葉淮的手。
葉淮向來是被人夸的,這下臉上果然有些尷尬,又有點別扭。
“謝謝傅哥,”袁星洲捏了捏他的手,對傅盛道,“我也有這個問題,這個有解決辦法嗎?”
“沒有。你們可以看看書,聽聽網絡講課,但這東西看個人悟性。”傅盛道,“對我來說,就是那幾個字,放松身體、集中精力,不管什麼情況下,只要你在表演,就不要自己出戲,想別的事情……你要專注。
”
傅盛轉過頭,對葉淮強調說,“一定要專注,不要想著怎麼證明你自己,讓別人信服。你作為演員,所有的注意力應該都在角色上。”
“謝謝。”葉淮明白對方是咋指點自己,雖然有些別扭,但還是道了謝,又問,“你之前怎麼不說?”
傅盛看了看袁星洲,隨后笑了笑:“怕跟你單獨待著,被傳閑話。”
葉淮:“……”
“劇組有些人愛嚼舌根,什麼話都說,有人說你倆是假結婚,你傍上了我所以才被捆綁進來。”傅盛道,“我也很苦惱啊,家有悍妻,根本不敢跟你獨處。還好你老婆來了,唔,我安全了。”
葉淮的神色立刻放松了下來,跟傅盛對視一眼,又多了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袁星洲還在一旁傻樂,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抗議道,“不對,誰說我是你老婆了?不應該是你老公嗎?”
午夜,傅盛已經去房車里了,葉淮在躺椅上蓋著毯子閉目養神,袁星洲穿著外套坐旁邊,雙手塞到毯子下面,被葉淮抓著玩。
葉淮微微抬眼:“怎麼,想造反啊?”
袁星洲面上發熱,但還是小聲反駁:“又沒打過仗,何談造反?”
周圍沒什麼人,倆人湊在一塊說悄悄話,那感覺又溫馨又刺激。
“怎麼,”葉淮往他這湊了湊,“要哥哥亮槍嗎”
袁星洲臉皮不夠厚,橫了他一眼。
“你竟然敢說顯微鏡……”葉淮看周圍沒人往這看,抓著他的手便往下按去,“怎麼樣?”
袁星洲立刻漲紅了臉。
大庭廣眾之下,葉淮竟然撐帳篷了,就不怕導演突然喊他過去嗎?!
不過這尺寸……袁星洲有些目瞪口呆,心想在國外待幾年,配置也會跟著改變嗎?
“……都是你惹的。”葉淮也不敢讓他多停留,狠狠在袁星洲的手上抓了抓,這才看著他笑了起來。
“太突然了。”過了會兒,袁星洲臉上的熱度退了些,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四周,這才轉回臉,“你什麼時候……對我有感覺的?”
葉淮挑眉:“你呢?”
袁星洲:“……”
袁星洲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葉淮的。喜歡或者說傾慕,其實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那是多種情緒的綜合體,可能由羨慕和向往轉化而成,也可能是依賴習慣轉化而成。
這實在是件很個人的事情,沒有什麼標準去衡量。如果說動心的一剎那,那當時的驚鴻一瞥,應該也算。而至于明確的怦然心動,估計當屬圣誕夜的那一晚
——他靠著葉淮的肩膀上喘著粗氣,心跳如雷,既擔心自己被人推開,又忍不住厚著臉皮多賴一會兒。
當時的葉淮一臉高冷地靠墻站著,不知為何沒有推開他,甚至讓他靠了很久。
“在團里的時候。”袁星洲突然不想說的太具體,他知道葉淮是要自己表明先動心的,于是識趣道,“我先暗戀的你。”
“唔,我知道。”葉淮果然神色愉悅,隨后想了想,道,“我……”
袁星洲瞪大眼,專注的等答案。
夜風陣陣,時不時撩起他前額的劉海,露出他白凈的額頭和挺秀的鼻梁。袁星洲的雙眼皮是典型的開扇,到眼尾處弧度逐漸打開變寬,因此清純的臉上,偶爾會有種多情的韻味。
葉淮知道他平時很注意保養,這會兒細看,越發覺得袁星洲把自己養的真好,眼神清澈,看過來的時候像有水波蕩漾。
“小樣兒……”葉淮卻抬手,勾著他的下巴,“你那時候表白,說不定我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