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云海停了語音,給他推了一個名片過來。
“鄧貝斯,貝斯唱片的老總。”葉淮瞥了一眼,意外道,“沒想到,可以啊。”
袁星洲也沒想到,貝斯唱片是這幾年突然火起來的一家唱片公司,雖然不能跟環球和索尼這種國際唱片公司比,但在國內的競爭力很強,給簽約歌手的待遇也很好。
“我,我要試試嗎?”袁星洲震驚了。
出唱片?一個在團隊只能分到十幾秒的人竟然有機會出唱片?自己能行嗎?
“咦?你要試嗎?”葉淮卻轉過臉看他,一本正經地問,“性生活怎麼試?”
袁星洲:“……”
袁星洲被逗的滿臉通紅,感覺都要炸了,只得抄起抱枕惡形惡狀地便朝葉淮撲了過去。葉淮哈哈直笑,被他撲倒在沙發上。
袁星洲便拿抱枕捂住了葉淮的臉,聽這人在下面嗚嗚亂叫。
“要殺人滅口嗎?”葉淮笑道胸膛直震,從抱枕下含糊著問,“你有沒有過啊?唔,有過的話豈不是婚內出軌實錘了?”
“閉嘴!”袁星洲惱羞成怒,他想堵住這人的嘴,卻又不敢使勁憋他,只得松著力怒吼道,“出軌好多次了!你頭頂的綠帽子都戴不過來!”
葉淮:“所以要謀殺親夫嗎?親夫又不是不行!何必這麼殘忍!”
袁星洲:“……”
“好了好了。”葉淮偏過臉,捂著肚子笑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討饒,“不逗你了。”
袁星洲悻悻地把抱枕拿開,跪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而整個人像是煮熟的大蝦一樣,從臉紅到了脖子。
“幸虧這沙發夠寬。”葉淮看了他一眼,又別開臉,哎哎吆吆地躺著緩氣兒,“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試試也沒什麼。
”
袁星洲警惕地瞅著他,隨時準備著把抱枕再捂上去。
“你唱歌很好聽。”葉淮卻又轉回頭,眼含笑意地對他道,“特別好聽,我很喜歡。”
袁星洲沒想到他突然夸人,怔了一下,這才“哦”了一聲,紅著臉不自在地坐回去。
然而到底要不要試試,卻很難下決定。
之后的幾天里,袁星洲又咨詢了幾個好友,卻始終搖擺不定。
要說作曲,他學的那點樂理知識肯定不夠,所謂的即興創作也是一種自然的情感的流淌。這樣的狀態出唱片遠遠不夠,但如果買別人的歌,他又覺得沒有必要。畢竟想賺錢想出名的話,演戲已經夠了。
他目前的狀態,其實也比一般的歌手要混得好些。有劇本的時候就拍拍戲,沒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時間自由一些,每天出門上上課練練臺詞,或者來公司健身,保持一下形體。
但真要拒絕,袁星洲又覺得,的確有些可惜。
這個機會如果放在四年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接受,哪怕過過刀山火海也得去。如果放在四年后,他則必定會拒絕,三十多歲的人,該成的都成了,成不了的夢也醒了。不會心存一絲僥幸。
“我倒是建議你去嘗試一下。你唱歌的時候很有魅力,能打動人。哪怕沒有唱功和技術,你也是很有感染力的。”健身的時候,朱月明看到他的留言,主動打電話過來,笑道,“我不太懂音樂,但我記得李宗盛說過,這一行業的人,上層的人都是天生干這個的。”
“我記得,他的后半句是,你不用去找也能看到他,因為他一定夠亮。
”袁星洲從跑步機上下來,喘著氣,惆悵道,“可是我沒有亮,哎,我已經在這個行業混過了,也沒混出什麼名頭。”
“你說之前的組合嗎?”朱月明笑了起來,“組合跟個人還是不一樣的吧,愛豆跟歌手也有區別。不是說高低好壞,而是大家吸引的群體不一樣。”
袁星洲繼續糾結,在健身房里走來走去,拿著毛巾茫然地擦著臉。
他在圈里認識的人大部分都是點頭之交,還沒到咨詢人生方向的地步,所以問來問去,大部分都是現實里的朋友。而朱月明在他的朋友圈里算得上成功人士,袁星洲對這位班長又一直有點崇拜。
朱月明的聲音就帶著一種說服力,很靠譜的感覺。
“更何況,唱片是一種商業行為。”朱月明又道,“你如果考慮這些,倒不如先看看公司和合約。你現在的經紀約在華娛,如果那邊對你有興趣,唱片和演出合約怎麼辦?他們如果能交涉好,再考慮合約期限,他們能給你的投入和給你的空間,以及后續的利潤分配、版權歸屬。”
袁星洲:“……”
“如果這些都能有個滿意的選擇,”朱月明笑道,“那答應下來有何不可呢?就當是老天給你的圓夢機會。”
“那如果我唱了之后,反響不好呢?”袁星洲問。
“不好就撲街嘍,”朱月明道,“你依舊可以演你的戲,又不會有損形象。掙錢賠錢是公司考慮的,他們選你,總有選你的理由。”
“不要有包袱。把情和理分開分析,問問你內心的想法。”朱月明道。
袁星洲愣了一下,他的確有點偶像包袱,又把紅不紅火不火,是否掙錢的壓力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卻忘了這本質就是種商業行為。
他能不能掙錢,是公司的眼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