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澄說完看向大家,打岔道:“回頭再讓星洲唱歌吧,這樣再鬧下去會擾民的。”
袁星洲跟葉淮對視一眼。
然而導演似乎也知道了什麼,過來跟著勸道:“大家就先到這兒了啊,現在太晚了,我們素材也夠了,明天大家還要回去。”
袁星洲抱著吉他,隔著篝火靜靜地看著原澄。
嘉賓們被勸地猶豫起來,然而節目組的攝像們并沒有撤。
“既然這樣。”袁星洲突然開口,對眾人道,“那我就彈一段自作曲,作為送給大家的晚安曲吧。”
他說完,摘掉變調夾,手指輕輕地一掃吉他。
聲音響起的一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跟原澄的那首歌的片頭幾乎一模一樣的曲子,然而倆人彈出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原澄是傳統的彈法,行進感明顯,節奏平穩,曲調簡單,像是街頭大男孩彈唱成都或北京,
而袁星洲的和弦復雜,節奏更搖擺一些,赫然有了優雅的自由感,猶如酒吧之中搖曳的爵士。
袁星洲在原曲的最后即興了一小段,倏然收音。
潘云海目露驚詫,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原澄,又看了眼袁星洲:“指彈爵士?如果能用空心爵士吉他彈就好了,你竟然也會這個?”
“才入門。”袁星洲平靜道,“這是我剛學指彈爵士時即興的一段曲子,節奏不夠平滑,沒想到竟跟大家有緣。”
潘云海:“……”
大家:“……”
讓袁星洲的這番彈奏相比,原澄的版本簡直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大家頓時明白了葉淮為什麼堅持讓袁星洲表演。
實際上,在袁星洲回去取吉他的時候,嘉賓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明天就要回去了,行李都還沒收拾,外面冷颼颼的誰愿意在這里喂著蚊子聽他們彈燒火棍?
但葉淮竟然主動為大家做了甜點,餐盤中,朗姆酒被點燃,竄起沖天火焰的一刻,大家興奮值又被充值到了頂點。然后袁星洲回來,用一曲輕緩憂傷的曲子震懾眾人。
那時大家便想,尹霏說的應該是對的,袁星洲顯然技高一籌。然而直到這會兒,大家才明白了袁星洲的用意。
導演黑著臉,直接吆喝讓工作人員收麥。
“你很厲害。”潘云海邊摘麥邊道,“爵士風格對彈法和樂理要求非常高,你如果一直是自學的,可是說是天才了。”
“謝謝,您過獎了。”袁星洲笑笑,隨后沖節目組的攝像,沖所有嘉賓們,鄭重其事地鞠躬:“感謝大家捧場,晚安。”
隔天上午,嘉賓們先后離開拍攝地。
袁星洲和葉淮走的最早,然而這次他們沒坐節目組的車——葉淮讓司機來接,后者開了輛林肯。
“不在這遭罪了。”司機上去為倆人提行李,葉淮戴著墨鏡,不爽道,“回去問問錢結了沒。”
昨晚,袁星洲向眾人鞠躬感謝完畢,才發現葉淮的臉黑如鍋底。工作人員過去收麥,他一個眼神就把人給嚇跑了。
袁星洲怕他跟人起沖突,趕緊撲過去,拽著他的胳膊離開了現場。
倒是尹霏這個家伙興奮地不行,也不知道偷拍了多少張背影照。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袁星洲把行李放好,一上車就傻眼了,這什麼霸道總裁的豪華配置!他這兩年也沒少坐好車,但還是被這配置閃瞎狗眼了,這哪里是陸上商務艙,頭等艙也不過如此吧!
“就什麼?忍著嗎?忍忍忍你當你忍者神龜啊!”葉淮氣哼哼地連上游戲機,打開了總統按摩椅,指點江山道,“原澄不就是經紀人厲害嗎。
看他自己那慫樣。”
原澄在團隊解散后便換了新公司,經紀人名氣不大,但人脈很廣。袁星洲以為他上節目是靠的譚言珂,昨晚才知道不全是這樣,其中也有他經紀人的運作。
“你早就該撕了。”葉淮看他一臉擔憂,無奈嘆了口氣,問,“我問你,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怕我嗎?”
袁星洲老實地搖搖頭,“不知道。”
葉淮哼道:“其實也沒什麼。你還沒來的時候,公司給每個人安排了至少三對CP,然后我不同意,公司就不敢了。”
袁星洲聽得一愣:“啊??”
“我的合約跟你們的賣身契不一樣。”葉淮看出他的疑問,耐心解釋,“咱好歹也是有點人脈的,狗公司抽成可以,想壓榨我,也得看我家同不同意。”
袁星洲知道葉淮的合同跟他們幾人不一樣,但不知道葉淮竟然這樣有恃無恐。不過想想也是,他們家的珠寶公司去年找女明星做推廣,不知多少公司為這個打破頭。
“那時候,他們幾個有小心思。”葉淮道,“所以我就看誰搞事就揍誰,隊長的腦袋差點被我錘爆。后來都老實了。所以你要麼離他們遠點,要麼就學我,見一次捶一次,把他捶怕了就行了。”
袁星洲:“!!!”
葉淮十分得意自己的成就,等著袁星洲例行的彩虹屁。
但袁星洲的注意力卻全在他錘爆了隊長的腦袋上……
“那……那淮哥……”袁星洲看看葉淮,忐忑不安地問,“那你回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錘我的腦袋啊?”
葉淮:“……”
袁星洲:“……”
倆人對視,葉淮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后才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