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買噶,袁星洲看了一眼丟在床上準備帶走的幾個愛馬仕男神包,幾乎要心梗過去。
這也太夸張了……
“四天三晚, 周一我們就回來了。”袁星洲道, “淮哥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帶這麼多能用上嗎?”
“誰知道去了要干什麼, 一天至少要三身吧,萬一天冷了呢?”葉淮卻振振有詞,最后似乎自己也覺得東西太多了點, 看了一圈,悶悶不樂地選了兩個。
袁星洲自己就帶夠了兩個人的用品, 倒也不怕他有什麼遺漏,忙幫忙推著往外走。
“等一下。”葉淮卻又喊他, “你拖著這個。”
袁星洲回頭,頓時驚到了,“吉他?”
之前葉淮回國時行李中并沒有這個,顯然是前天回家的時候才帶回來的。
袁星洲竟不知道葉淮會彈吉他。
葉淮已經推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往外走了,聞言催促道:“快點帶上,別啰嗦,節目組都等急了。”
袁星洲連忙背起,等到了樓下,葉淮讓他把吉他放后備箱,袁星洲卻不肯了。
“我抱著就行。”袁星洲道,“后面太擠了,萬一給磕壞了呢。”
等倆人去到車上,坐到后排,袁星洲又小心翼翼地抱著琴包,看這看那,最后催促道:“淮哥,你往旁邊讓讓,給它挪點地兒。”
葉淮:“??”
袁星洲:“這車空間太小了。”
“就是個破吉他……”葉淮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往邊上讓了讓,又問:“你那把呢?”
“丟了。”袁星洲心滿意足地摟著琴,跟抱媳婦似的,答道,“就去歐洲那次,回國前一晚被偷的。”
葉淮問的,正是男同學們湊錢給袁星洲買的那把馬丁 D28,當年還是一位同學讓親戚專門從美國帶回來的。
袁星洲彼時的吉他都是自學的,手里只有一把幾百塊的燒火棍,壓根兒不懂品牌好壞。
知道這琴五位數的時候驚得一整晚沒睡著。后來他便親切的稱呼那把吉他為“老馬”。
“老馬”是他身邊最值錢的家當,也代表著同學們美好的期許。袁星洲看“老馬”,猶如一位老伙伴。它陪他加入STAR,在演唱會上的talk和游戲環節,袁星洲便用它為其他人做伴奏,哄氣氛。后來STAR解散,他們又去歐洲追那位制片人。
當時事情本來有了眉目,制片人被袁星洲感動,打算給他一次機會。誰想緊要關頭,他收到了公司通知。
袁星洲骨頭軟,不敢跟公司抗爭,此次歐洲之行便改為跟葉淮去領證。
在去登記預約的當天,他跟葉淮以及幾位工作人員去了酒吧,之后袁星洲酒意未散,回去取了吉他,給眾人彈了幾首曲子。
“《昭和羅曼史》,我就知道彈了這個。”葉淮道,“另兩首也好聽,但你沒報幕。”
“我也忘了都彈什麼了。那天回酒店后,我把老馬放在沙發上了。第二天事情太多就一直沒注意,等要回國的前一天晚上,才發現不見了。”袁星洲當時很崩潰,罕見地發飆了一整晚,跟公司的人急眼,沖酒店的人怒吼,脖頸通紅,青筋暴起。
然而鬼佬怎麼可能搭理他,輕飄飄一句話就不管了,大家該休息的休息,該睡覺的睡覺。
第二天他被拖去機場,登機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總覺得自己一回頭,琴箱就會出現在眼前。
后來他在漫長的飛行中,接受了這個事實。
吉他不見了,這個陪他從校園走向秀場,闖進娛樂圈的“老馬”,在異國與他進行了無聲告別。袁星洲便在那一刻,徹底放棄了掙扎。他認為自己與歌手與偶像大概無緣。
命該如此。
“我四年沒碰過琴了。”袁星洲想起“老馬”,仍是眼眶發熱,抬眼看向窗外,“我幫你抱著吧,別磕壞了。”
“什麼叫幫我抱著?”葉淮卻道,“給你了。”
“你……”袁星洲霍然回頭,被嚇地差點跳起來,“什麼???”
葉淮云淡風輕狀翹腿,一臉理所當然道:“我又不會彈,帶個吉他干嘛,裝逼啊!”
袁星洲:“!!!”
袁星洲后知后覺,驚詫地說不出話:“……你你你!”
葉淮:“……喔喔喔。”
袁星洲:“……”
“拆開看看,”葉淮嘴角翹了翹,催促道,“看喜歡嗎?放挺久了,還沒開聲。”
這是袁星洲第二次被人送吉他,他對牌子不太懂,但在打開琴包,露出原裝琴盒的一刻,他還是被嚇到了。
WR的手工吉他,德國云杉和巴西玫瑰木的經典配置,無比華麗騷氣的琴頭……
“本來想給你另一把,Ervin somogyi做的,”葉淮仔細看著他的表情,口氣卻十分隨意,“但你彈的好像都是日本曲子,就找了這個給你。”
岸部的《昭和羅曼史》就是用的WR的吉他,葉淮記得他彈過那首,所以給了他一把跟原作一樣的琴。
袁星洲要被嚇壞了……
他當初學指彈的時候就見別人評價過,說WR的琴聲格外甜美浪漫,適合日式小清新。雖然也有人挑剔價格虛高,但無論怎樣,WR的確稱得上好琴,而且外形漂亮是所有人公認的。
袁星洲便是做夢也沒想過要買這個。
一來“老馬”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二來以他的水平,完全夠不上大幾萬甚至幾十萬的高端琴。
葉淮這個還是定制的,騷氣的羽毛圖案琴頭,那得要多少軟妹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