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趙林蘇道,“沒必要客氣,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沈慎道:“這次就是折騰你了,我都忘了你生日了。”
“沒事,挺好的,很有意思的生日,玩得很開心。”
兩人寒暄半天,沈言沒插嘴。
最終以趙林蘇招車走人結束,兄弟倆上了一輛出租車。
沈慎道:“林蘇是真講義氣,二話不說,說走就走,你菲菲姐給你們倆小孩準備了點禮物,過兩天拿來了你帶給他。”
沈言說了聲“好”。
心里有點惴惴的。
有些事,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怕破壞掉一些本來很美好的東西。
那就不去想。
兄弟倆回到家,沈言洗了個澡出來喝水,他哥拿著個精致的禮盒出來,神情嚴肅,“弟。”
沈言喝完了大半杯水,放下水杯吸了口氣,“怎麼了?”
“這個,你說你朋友送我的新婚禮物是不是?”
沈慎指的是一個藏藍色的絲絨盒子。
沈言點了點頭,“對啊,一對杯子,你還好意思說呢,搞一出假結婚,讓我怎麼跟人交代?”
“你明天把這東西還給你同學,算了算了,明天我跑學校一趟,我來還吧。”
“那倒也沒這個必要,”沈言揉了揉頭上罩著的毛巾,“他送都送了,回頭我跟他解釋一下,再挑樣東西回個禮吧。”
“回禮?”
沈慎輕手輕腳地打開盒子,露出里面一對精致的酒杯,他瞪著眼睛道:“你知道這對杯子多少錢嗎?”
沈言也懵了,不就一對玻璃杯嘛,“這杯子很貴?”
沈慎道:“至少六位數。”
沈言:“……”
沈言緊急連線朱寧波。
手機關機。
他哥盤著手靠在他身后的沙發上,打聽道:“你這同學什麼來路?家里很有錢嗎?這出手可真夠沒譜的。
”
沈言頭都大了,他哪知道朱寧波家里有沒有錢,他只知道朱寧波小時候就父母離異了,從小跟個流浪兒似的,爹那住一陣,媽那待幾天,爹媽好像還都挺想霸占他,朱寧波沒辦法,只好兩頭和稀泥,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成了稀泥一樣的性格。
沈言跟朱寧波是挺好,可是交朋友和家里家境又沒關系,沈言也沒刻意去了解過,在他眼里朱寧波就是一普通人。
聯系不到朱寧波,沈言讓他哥先把那對金貴的杯子放好。
“明天我帶到學校給他。”
“也行,你注意點,別碰了摔了。”
“那我絕對小心。”
這可是六位數的杯子!
沈言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他那憨厚老實的朋友怎麼就成了個大撒幣的富二代?
身邊一共就倆兄弟,他一個都沒看透?
沈言拉被子蓋臉。
不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第二天,沈言把裝有那對杯子的禮盒里三層外三層地保護完全再放進書包,雙手抱著書包出門。
趙林蘇在小區門口等他,沈言上了車,就緊急求問,“你知道波兒家里的情況嗎?”
趙林蘇發動了車,“他父母離婚了?”
“這我知道,我說的是再具體點的,”沈言道,“比如他父母的身份,我意思是……”算了,沈言直接道:“他家很有錢你知道嗎?”
趙林蘇道:“知道。”
沈言:“……”
靠,他怎麼不知道?!
沈言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明明是他先跟朱寧波做朋友的,朱寧波告訴趙林蘇,也沒告訴他?
趙林蘇道:“你不看財經雜志?”
沈言已經開始慌了。
“他父母各自經營著五百強企業。”
沈言:“……”
沈言忍住吐血的沖動,“真的假的?”
趙林蘇報出了兩個沈言耳熟能詳的企業名。
沈言再次艱難求證,“你確定?”
“我問過他,”趙林蘇淡定道,“他說是的,那就是他爸媽。”
沈言:“……”
心態崩了。
“那他怎麼不告訴我?!”
“我問他,他才說的,你又沒問。”
“……”
沈言今年經歷的無語時刻比他過去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抱著書包在座椅上癱了一會兒,他苦惱道:“我怎麼一點兒也沒看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跟他爸長得很像。”
沈言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無法想象那個跟他一塊兒住宿天天混食堂整天笑呵呵的朱寧波居然還是個超級富二代。
看來今年注定是顛覆他認知的一年。
朱寧波沒來上課。
手機也還是關機。
沈言去了趟他宿舍,舍友說朱寧波周五下午開始就沒見著人了。
沈言跟他們說了再見,帶上宿舍門,驚疑不定地對趙林蘇道:“他該不是被人綁票了吧?”
趙林蘇沖他一挑眉,“還沒從八點檔里醒過來?”
沈言:“……”
別提了,今天上課許俊浩拿著手機來問他們,說微博熱搜上好像看到他們兩個了。
沈言連忙否認三連。
許俊浩不依不饒,對著圖片使勁放大角落,說這兩人帥得很眼熟,那胳膊那腿分明就跟兩人很像。
“不是。”
還是趙林蘇說了一句,用冷臉把許俊浩給逼退了。
“那他能去哪了?又不來上課……”
沈言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朱寧波也有類似行為,他看向趙林蘇,遲疑道:“他該不會是去找梁教了吧?”
梁客青已經從學校辭職。
因為是主動離職,反而叫人挑不出什麼毛病,大家都覺得梁客青應該是自有出路。
沈言抱著包坐趙林蘇的車回他小區,問道:“你就住梁教隔壁,波兒后來有沒有來找過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