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言:廢話,還知道這是公交卡!
“我去幫他打飯,”沈言對趙林蘇道,“你看著他點。”
“我自己去吧……”
朱寧波要站起身,被對面趙林蘇用個手勢阻止,“坐下。”
沈言火速地打了飯回來,“兩葷一素,湊合吃。”
朱寧波道了聲謝,拿起筷子開始眼神渙散地數米粒。
沈言在一旁看得直皺眉。
“掛個號吧。”趙林蘇低著頭喝了口湯,淡淡道。
沈言道:“掛哪科?”
“國際金融。”
一直走神的朱寧波回了魂,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趙林蘇。
趙林蘇頭也不抬地吃飯,沈言則是低下頭邊吃邊搖頭。
這要說只是想讀梁客青的研究生,那可真是昧著良心說話了。
“趙林蘇……”
朱寧波聲音可憐巴巴的。
“吃飯。”
朱寧波又扭頭,“沈言……”
“吃菜。”
三人結伴回了朱寧波宿舍,朱寧波的室友還沒回來,沈言和趙林蘇站在窗邊,一人一角。
沈言盤起手,俯視著縮在椅子里無精打采的朱寧波。
“朱寧波,你……”沈言斟酌了一下用詞,“其實你很崇拜梁客青,是不是?”
朱寧波緩緩點頭。
“梁客青停職了,你很難受。”
點頭點頭。
“再難受你日子也得過吧。”
沒反應了。
沈言看向趙林蘇,趙林蘇對他一挑眉。
沈言:又來這套,裝什麼酷,老子也挑眉。
倆人對著挑了下眉。
沈言勾了勾手指。
趙林蘇又一挑眉。
沈言:“……”
不耐煩這麼玩下去,沈言直接上手勾了他的肩膀拉過來轉過去,面對著窗外壓低了聲音說話,“你看他這癥狀,過兩天會不會好轉?”
“難說。”
“那怎麼辦?”
趙林蘇轉過臉來看他。
沈言鎮定地回看過去。
呵,他早已非一個月前的他了。
進化了,不慌。
不就是一張近在咫尺的兄弟的臉嗎?只能說沒他帥。
“我應該有辦法能打聽到梁客青的住址。”
“梁教住哪里?”
這不是沈言問的。
朱寧波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到了兩人身上,毛茸茸的腦袋擠到了兩個人中間,眼睛里可算重新有光了,看得沈言心中直呼醫學奇跡。
“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很打擾梁教隱私吧?”
光又熄滅了。
“還好,很多教授的住址本來就是公開的,學生上門請教的也不少。”
光又亮起來了。
“可是梁教已經停職了。”
沈言看朱寧波那眼睛跟燈泡短路似的一會兒暗一會兒亮,實在是覺得又好笑又可憐,決定還是不逗他了。
“朱寧波,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再見梁教一面?”
朱寧波用力點頭,誠懇道:“我真的很崇拜梁教,就算他不教我們了,我也想好好跟他道個別。”
“那就先從我倆身上下去。”
朱寧波忙不迭地移開,沈言這才放開搭住趙林蘇肩膀的手臂。
剛才朱寧波壓得太實,他本來是虛摟著趙林蘇,朱寧波那麼一壓,他整條手臂都緊貼在了趙林蘇肩上。
那一個瞬間,趙林蘇繃住了力道。
沈言很明顯地感覺到他手臂壓著的地方肌肉強硬緊繃地隆起了一瞬,然后才放松下去。
朱寧波的腦袋擋在了他們兩個中間,沈言下意識地轉頭,卻沒有看到趙林蘇的表情,只看到那一點碎發下兩道長掃的眉,眉尾微微一挑。
沈言將兩手插回口袋,“怎麼說,蘇哥?”
“周末吧。”
“聽到了,”沈言對朱寧波道,“放心了?”
朱寧波用力一點頭,滿面紅光,“謝謝你們!”
倆人一塊兒離開朱寧波的寢室,沈言問趙林蘇:“真能打聽?”
“嗯。”
“就知道你靠譜。”
趙林蘇瞟他一眼,“也崇拜我了?”
沈言嘴角抽了一下,“對對對,崇拜,太崇拜了。”
這周剩下那兩天,朱寧波精神亢奮得不行,跟之前那副蔫了吧唧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極端。
“沈言,你幫我看看。”
朱寧波把自己的筆記本轉過去放到沈言面前。
沈言目光掃過去。
“親愛的梁教授:您好,我是……”
沈言:“……”
“我給梁教寫了一封信,你幫我看看,我不太會說話,這是草稿,你看看還有哪需要改的,要是沒問題了,我再拿信紙謄下來。”
沈言大腦死機了幾秒,隨即又鎮定道:“可以,沒問題,我幫你看看。”
“你這算是找對人了,”身邊趙林蘇道,“他最擅長寫信。”
沈言橫了他一眼。
警告。
“是嗎?我也覺得,沈言的表達能力特別強。”
沈言不理這倆人,把朱寧波的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發現朱寧波這信寫得相當的正能量,謝師恩銘記過去教誨,表感謝展望未來祝好,完全符合一個崇拜師長的學生的心理狀態。
沈言情不自禁地又看向朱寧波。
朱寧波還在等他指點,滿臉老實憨厚。
想不通。
既然這麼尊敬師長,為什麼還能幻想師長?
沈言抖了一下,還是不能理解,“寫挺好的,最重要的還是心意,不用改了。”
拍了拍朱寧波的肩膀,沈言心道哥們,希望你這次以后自覺改邪歸正,阿彌陀佛。
朱寧波把筆記本拿回去,美滋滋地自言自語,“是嗎?我寫得好嗎?梁教真能明白我的心意?”
沈言:“……”
梁客青要真明白了朱寧波的心意,他想朱寧波應該會死得很絢爛。
這天周末,三人在學校門口集合,趙林蘇開車,沈言坐趙林蘇的車來的,剛停車就看到朱寧波拿著個果籃站在學校門口,襯衣長褲小皮鞋,就差一條領帶就可以去賣保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