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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幻想和現實不能混為一談。】
【如果對同性有幻想就是同性戀,那我對死了的古人有性幻想,我這算啥?戀尸癖?】
【性幻想就只是幻想,不必因為性幻想的恥度懷疑自己,既然是幻想,那就盡情大膽地幻想享受吧!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生活已經很累了,在思想里還不能撒一回野嗎?】
【冷知識,性幻想與性向無關,建議多讀點書。】
……
沈言很詫異。
沒想到帖子里的畫風如此統一,在他看來板上釘釘的事,在這些人的口中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更離譜的是,他好像還有點被說服了?
沈言退出了那個論壇,轉而繼續往下刷。
網上的回答五花八門,論調倒是很統一。
性幻想不等于現實。
對同性有性幻想也不代表是同性戀。
沈言越研究越魔怔,看到后面都開始翻論文了,整得還挺學術。
雖說他這屬于是玄學范圍,但還是得相信科學。
科學的態度和人民群眾的態度一致——性幻想和現實完全是兩碼事。
沈言扭扭酸疼的脖子,悄悄又瞄一眼趙林蘇。
這人側臉跟刀削筆描似的,眉毛眼睛鼻子都特分明,輪廓太利,顯得很拽,此時正下巴微抬,神色若有所思,顯然是在認真聽課。
反正不像是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大課一上快兩小時,下課就是飯點。
“我有事先走了。”
沈言提了包就走,朱寧波人貼著椅子讓他擠過去,等沈言走出教室后才疑惑地看向趙林蘇,“他怎麼了?”
趙林蘇慢條斯理地收拾筆記本,“大姨夫來了。”
朱寧波道:“那我們去食堂等他?”
趙林蘇站起身,“你去吧,我走了。”
朱寧波撓了撓頭,有種開學就被拋棄了的感覺。
沈言出教室后沒去食堂,他順著人流走,一直走到人文學院門口的草坪,在草坪上找了塊有樹蔭的空地坐下,坐下之后才想起來自己連早飯都忘了吃。
都怪趙林蘇這神經病,沒事幻想他干嘛?沈言邊在心里邊抱怨邊掏出了包里的三明治,幸好教室里冷氣足,三明治聞著沒啥怪味,沈言沒滋沒味地嚼了兩口,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又繼續刷關于“性幻想”的話題。
越研究越迷糊。
沈言把手機揣口袋里干脆不看了,清凈一會兒再說。
嘴里叼著牛奶盒,沈言越想越愁,好端端的,趙林蘇幻想他干嘛?他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可能。
趙林蘇……沒有那方面的傾向啊。
他倆相處得也挺普通的。
沒感覺到有什麼不正常啊。
要麼就只能相信科學了,或許就是碰巧呢?
說不定趙林蘇就是昨晚上腦子被驢踢了,一時沖動找刺激?
沈言換了個思路,想嘗試代入趙林蘇的思維——代入不了,一代入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很受不了地“咦”了一聲,沈言扭頭收拾包準備走人,一眼就看到他包后面一雙鞋。
鞋的款式特熟,早上剛踢過他。
沈言慢慢抬頭。
趙林蘇單手插袋地俯視他。
“我的呢?”
沈言沒反應過來。
趙林蘇已經也跟著坐下,把他包直接一把薅了過去,牛奶、雞蛋,輕車熟路地很快被翻了出來。
沈言神色復雜地盯著趙林蘇,“那是你的嗎?寫你名了?”
趙林蘇沒搭話,很快把雞蛋殼剝了,往他面前一遞。
剝好的雞蛋雪白晶瑩,托在趙林蘇修剪得極其干凈的修長手指上,沈言下意識地往后閃了一下,耳根子都跟著燒了起來,“神經病,誰要吃……”
他話還沒說完,雞蛋跟著手指拐了個大彎,直接進了趙林蘇自己嘴里。
沈言:“……”
趙林蘇對著滿臉無語的沈言勾了勾唇角,“想挺美。”
沈言:你tm說清楚到底是誰想得美!
“趙林蘇你——”
下文沒憋出來。
沈言面紅耳赤,無語凝噎,對著趙林蘇頭上倆字悲憤不已。
人太帥果然是要遭天譴的。
趙林蘇這廝,面對著他竟還一臉坦然地若無其事。
好陰險的家伙。
終于,在沈言的怒瞪之下,趙林蘇低下了頭。
好,總算這狗東西還有點羞恥心,好好反省下自己到底該不該……“臥槽——”
沈言直接站了起來,被趙林蘇笑著瞥了一眼。
“鬼叫什麼。”
迎面扔來一件球衣,沈言一把就給接住了,展開來一看,頓時兩眼冒光,“這……你買的?”
“廢話。”
趙林蘇臉上還是那種討打的嘲諷笑,“看后面。”
沈言把衣服轉過來。
“我草!”
一連喊了十幾聲,沈言拿著球衣手都抖了,興奮得都快語無倫次了,“簽名,還有簽名——我草,趙林蘇,你哪搞來的我草——你太牛了!”
趙林蘇依舊滿臉淡定,輕描淡寫道:“去一趟總不能空手回。”
沈言抱著球衣親了兩口,美得都快上天了。
這可是他最喜歡的球星簽名的球衣!
這玩意不僅貴,還賊難搞,真假難辨的東西,就算省吃儉用咬咬牙想在國內收一件還得擔心是不是被人坑了。
沈言實在太高興了,抓著拿球衣放也不是,揉也不是,樂得原地跑了兩圈。
趙林蘇拉開牛奶蓋子,喝了兩口,抓了包起身,對還在蹦蹦跳跳的沈言道:“走了,下午三點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