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趙林蘇樂了。
趙林蘇的笑聲就算不配他那張嘲諷拉滿的臉,光聽著就挺欠揍。
“東拉西扯的,是不是就想問我有沒有碰見唐怡?”
沈言差點被尬住。
“神經,我想知道唐怡的事還用得著問你?我有她微信。”
“那你給她發個微信。”
“發微信干嘛?祝她訂婚快樂?”
語音那頭的趙林蘇又笑了一聲。
“原來你知道。”
沈言無語半天,“她發朋友圈又沒屏蔽我,我為什麼不知道?”
那頭趙林蘇還在笑,笑得很意味深長,沈言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也被他笑得惱羞成怒,罵了聲“傻逼,笑你爹啊”直接就掛斷了語音。
用力又擦了兩下頭發,沈言心里是真后悔。
當年就不該告訴這狗東西他喜歡唐怡這件事,白白讓這傻逼笑了兩年。
草,等著,他現在可是有超能力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別讓他知道趙林蘇喜歡誰。
他笑不死他!
第2章
說起跟趙林蘇的友情,那要追溯到沈言小學三年級。
當年沈言在班上屬于是德智體美勞全優的五好小學生,時任班上的副班長,正班長是個姑娘,人長得很可愛,沈言跟她關系挺不錯的。
三年級下半學期班里轉來個新學生,就是趙林蘇。
趙林蘇的父母都是學者,夫妻倆一個研究地質,一個研究植物,經常天南海北地亂飛,還喜歡帶著兒子一塊兒飛,就沒想過自己兒子上學那事。
還是家里老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從不靠譜的夫妻倆手里把人給搶了回來,送進了正經的學校里攻讀小學學位。
趙林蘇十歲之前幾乎沒上過幾天學,天天在外頭跟他爹媽上演荒野求生,風餐露宿地和蛇蟲鼠蟻打交道,基本就算個半野人,進學校沒多久就成了老師的重點關注對象。
班主任特意把趙林蘇跟班長安排成了同桌,想讓文靜的小姑娘好好帶一帶這不懂紀律的小野人。
結果沒兩天小姑娘就哭著找老師求老師給她換座位,班主任和顏悅色地開導她,“我們遇到困難不能輕易放棄,老師知道趙林蘇是有點不守紀律,那你身為班長,是不是該好好幫助他呀?”
小姑娘抽抽噎噎地點頭,“是的。”
“好,那你跟老師說說,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小姑娘哭得很傷心,“趙林蘇他上課在抽屜里玩蟲子,老師,我害怕。”
班主任:“……”
別說了,他也怕蟲子。
當時沈言正巧在數學老師那交作業,聽完之后立即自告奮勇,“老師,我不怕蟲子,我可以跟趙林蘇坐同桌。”
于是教化小野人的重任就落在了副班長沈言頭上。
從此以后,沈言就踏上了跟趙林蘇長達十年的漫漫友情路,從小學到大學有打有鬧,但一直都沒分開過,什麼叫鐵瓷?這就是了。
發現自己身上的異變時,沈言首先想的當然是跟他親哥沈慎商量。
奈何親哥二次元濃度過高,沈言想他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中二病亂發,說不準能干出什麼奇怪的事。
況且他哥成天一副無所不能的社會精英模樣,要是告訴他親弟早已看穿他二次元的真面目,保不齊他哥得嗷嗷上吊。
第二個能商量事的,那就得是趙林蘇了。
沈言都能想象得到趙林蘇那張嘲諷臉聽完之后憋笑憋得想死的表情,說真的,這事如果攤趙林蘇身上,擱他他也笑。
笑歸笑,損歸損,趙林蘇這人還是靠譜的。
這世界上除了他親哥,他想也就趙林蘇能真信他身上會發生那麼詭異的事,一般人估計他開口沒說幾句就得勸他去六院看看了。
沈言很確定自己沒病。
變異的事,那能叫病嗎?
一覺醒來,沈言摸了手機。
手機界面被炸過一樣眼花繚亂。
微信通知十幾條,還有十來個電話,全是趙林蘇半夜三點左右打來的。
沈言以為他落地以后出了什麼事,一下給驚醒了,劃開手機一看,十幾條微信全是重復的內容。
【到了,起床接機。】
【到了,起床接機。】
【到了,起床接機。】
……
刷完屏還不過癮,又打了五六個語音,語音打完還不過癮,又打了十來個電話。
沈言:“……”
這他媽要不是他習慣手機設靜音不震動,照這奪命連環call的架勢,死人都得被趙林蘇從墳墓里掘出來。
缺德帶冒煙的玩意。
沈言立刻還以顏色。
【傻逼,起床打鳴。】
一口氣也發了十幾條,趙林蘇那當然是沒回,半夜三點落地,現在估計睡得正香。
沈言原本想去趙林蘇家里實施打擊報復,想想冤冤相報何時了,他這還指望趙林蘇能幫他分擔點心理壓力,就先放人一馬。
呵,等他抓住趙林蘇的小辮子,還怕收拾不了這人?
*
一整個暑假都沒怎麼玩過,最后兩天的時間,沈言趕場一樣地猛玩,就這麼迎來了暑假的最后一天。
從籃球場回去,一路上又是不小心被辣了幾次眼睛,不過沈言現在已經越來越淡定,基本看到也不過腦子,也不像一開始那麼震驚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