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爾瀾自我保護濃重地后退半步,瞪眼威脅,“信不信把你塞狗籠。”
林是非撇嘴:“Darling,他好可怕,還想非法打我。”
狗籠是岳或的違禁詞,每每提起心里就難受,更怕林是非會回憶起不好的事情。
他不開心地盯著這個今天才和他第一次見面的人,認真地請求道:“蘇醫生,你不要這樣跟他說話,他會害怕的。”
“我……你……他……”蘇爾瀾懵然語無倫次,“他害怕?”轉而又不可思議地看向林是非表達疑惑,“你竟然跟小可愛撒嬌?”
林是非哼道:“你也去找對象撒嬌啊,哦你沒有。”
蘇爾瀾:“……???”
二十歲出頭時,蘇爾瀾承林倚白的情,接到電話辦了出國手續,首次和剛滿十歲的林是非接觸再進行心理交流,當然是先從岳或身上尋找突破口,林是非不好接近。
等時間久些,蘇爾瀾對林是非說如果他不學著慢慢變好,岳或肯定會走,根本不會和他成為好朋友。
當時也只有十歲的岳或小大人似的陪在林是非身邊,認真地要求蘇爾瀾:“大哥哥你不要嚇唬他,他會哭的。”
九年后言語幾乎重現,蘇爾瀾竟然覺得不真實,自言自語地嘀咕:“確實沒成為好朋友,成愛人了。”
yu望不加控制得以滋長,對方的自由空間會越縮越小,蘇爾瀾嘖了聲,苦口婆心道:“小可愛,你別什麼都慣著林是……”林姓人士的目光太過死亡,他瞬間改口說,“隨便慣無所謂,沒什麼問題挺好的。”
岳或當然明白蘇爾瀾在說什麼,道:“我知道的蘇醫生,不是只有我在被‘限制’,我同樣在限制他。”
林是非的以身作則沒有索德斯汀那麼極端,但他如果要求岳或不讓他做什麼,自己就絕不會做什麼,想要岳或什麼,就也會同等的給予出相同的空間時間。
“Darling不用跟他解釋,他沒有對象,不懂的。”林是非可惜道,“以后他就懂了。”
啊,怎麼這麼可惡,蘇爾瀾臉色垮下來,憤而轉身很不紳士地大步流星離去。
林是非裝模作樣地上前半步挽留:“蘇醫生你干什麼去?”
蘇爾瀾生氣道:“我原地找個對象結婚!”
把占地面積碩大的賓尼亞逛完,岳或主動和這里的學生簡單交流,練習口語,還和畫畫很好的幾個學生交換了郵箱。
出校園已是傍晚六點,蘇爾瀾在校門口等他們,打算和他們一起吃個晚飯。
蘇爾瀾的本職工作是心理醫生,工作地點并不在這里,甚至離賓尼亞有點遠。
只不過他同時擔任賓尼亞大學的心理老師,一周兩節課,偶爾再給學生開場講座。
他并不缺錢也并不閑暇,兩年前能同意這所學校的聘請還是突然想到了林是非,那麼小的年紀,卻有那麼嚴重的心理疾病。
如果真要把基因前推至索德斯汀,林是非的情況只能說是精神疾病,但他被干預得很早,林倚白他們也輕易不會說自己的孩子精神有問題,換算成心理執念好聽點兒,也顯得更正常。
況且林是非的腦部影像情況確實一切正常,并無明顯疾患。
如今許多年輕人都容易或多或少的心理有問題,但又沒什麼錢和心理醫生時刻交流,蘇爾瀾就來了。
“說句玩笑話,搞藝術的都更容易有點兒什麼大病,”蘇爾瀾笑著看對面的兩人,“賓尼亞是藝術大學,我關愛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高檔餐廳的燈光音樂都很柔和,像空氣般滲入毛孔,令人覺得放松舒服,蘇爾瀾單獨對岳或說道:“小可愛你不就是畫油彩畫的嗎?誒搞藝術的,心里不舒服了記得找我,給你打折。
”
八成熟的牛排很好切,岳或剛把一塊肉放進嘴里,嚼好咽下去才說:“不能免費嗎。你怎麼這麼摳啊。”
“這是我的工作,謝謝。而且我很貴的,給你打折就已經很好了。”蘇爾瀾抿紅酒,知道自己很貴,只假不真地提議,“我沒錢你養我?”
刀叉明顯觸到餐盤發出稍顯刺耳的不愉動靜,林是非力度頗重地咬合牛排,優雅咀嚼。
在西方禮儀中進餐時刀叉不能發出聲響,這是基本禮貌,林是非卻不管這些虛的東西,抬眸雖然輕笑但并不友善:“蘇,你好好說話喔。”
蘇爾瀾:“……”
我只是說個話而已。
“我才不養你呢。”岳或適時出聲接道,隨后看向林是非傾身靠近,旁若無人般地道,“我養你。”
蘇爾瀾:“……”
我只是說個話而已!
兩年沒見,蘇爾瀾這次能跟他們過來吃飯最大的本意是想借機觀察下林是非的狀態如何,也想仔細看看眼前兩人的相處狀態是什麼樣的,如果他們的關系不對等,他會給出合適的意見,也會和林倚白保持聯系,讓他們多注意情況。
事到如今,林是非跟岳或的關系挺對等,但蘇爾瀾卻覺得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很郁悶。
林是非喊道:“Darling。”
岳或應:“嗯?”
林是非道:“等開學了我們出去住,不住宿舍好不好。”
岳或早就想過林是非會跟他說這件事,毫不意外:“好。”
“當啷——”
蘇爾瀾扔了刀叉,更不懂禮儀地發出巨大動靜:“聽說你們中國的酸菜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