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是非應允,“同意。”
岳或吞咽口水,微喘:“謝謝寶貝。”
“Darling。”林是非拇指摩挲岳或被親到泛起紅腫的唇。
岳或應:“嗯?”
黑色的圓珠筆被從岳或的手里拿過,林是非把筆蓋合上。
“Darling,”他把筆放在英語試卷旁邊,發音標準,“Are nipple clips comfortable ?”
“……”
林是非揚唇輕笑,道:“A little swollen ”
“……”
卷面上被書寫出的英文字體有點像花體,既有瀟灑又遒勁,林是非垂眸看,由衷評價:“好漂亮。”
岳或咬牙,一字一頓:“明天再寫。”
林是非笑:“好。”
第二天仍然是在邊問邊做的情況下進行答題,最后確定答了滿分 125 分,不用被罰,岳或很滿意。
周六下午他們回了爸爸媽媽家和他們住,周日照常上課。
再上三個周,高三就要進行期末考試放寒假了。等再來到學校,時間就會變得更加緊迫。
但目前岳或并沒有什麼緊張的感覺。
“你的奶茶什麼味道?讓我嘗嘗。”來學校的路上,等紅綠燈的空擋,林是非順便買了兩杯熱奶茶。
岳或抓住林是非的手腕還沒往自己這邊拉,對方就已經朝他遞過去道:“給。”
稍燙但喝起來溫度卻剛好舒服的醇香奶茶涌入口腔,岳或品嘗后咂摸了兩下嘴巴。
驚疑道:“你的為什麼比我的甜。”
“是嗎?”林是非不信,抓起岳或的奶茶喝了口,認真評價道,“星星的比我的甜啊。”
二人對視片刻,非常有默契地交換了奶茶。
行為很像小學生,幼稚,岳或愉笑道:“林是非你……”
“嗚嗚嗚嗚……”路邊經過的小姑娘小聲的抽泣聲傳來,岳或下意識側眸。
冬季的米白色絨裙擺垂至膝彎,岳含舒獨自拉著大多小朋友都會使用的行李箱書包,哭得肩膀聳動,臉上爬滿了淚水。
她身邊沒有跟著任何大人。
往日里精致的小公主模樣看不見了,頭發都有點亂糟糟的。
如果先拋開特殊的聯系,只從客觀角度來說,不過也才是個八歲的小姑娘而已。
需要用錢砸的、又或純靠成績進校的市重點, A 市最好的學校都在這片教育區的地段。
小學和海城高中本身就離得不遠,有相同的抵達路線。
就像當初岳含舒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初中的岳或就總是能在放學時和她碰見。
岳含舒早早就看見岳或跟林是非的身影,他們在喝奶茶,肯定很暖和。
沒有人再送她上學,也沒有人再給她買飲料,如果這時候再讓岳或看見她哭成這個樣子,絕對會被嘲笑吧。
但岳含舒就是不想把臉上的眼淚擦干凈,走到岳或身邊她還主動停下了腳步。
“岳或……”她哭著開口。
岳或果斷拉著林是非后退半步:“路口有監控,不是我們把你弄哭的,別過來碰瓷。”
“我不是嗚嗚嗚……”岳含舒抬手抹眼淚。離上次見面還沒過去多久,頂多幾個月而已,但她往日總是被寵到無法無天的公主病氣質蕩然無存,只剩可憐。
岳或蹙眉:“你爸媽呢?”
“他們、他們在吵架,爸爸還想……還想打媽媽,”岳含舒上氣不接下氣道,“岳或……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幫我、勸勸他們啊。你去的話,爸爸可能……是會聽的。我好害怕他們……”
八歲這年,受盡寵愛與嬌慣的岳含舒竟然體會到了岳或的童年是什麼樣子,很滑稽。
星期天時她怕得躲在臥室里根本不敢出門。
最近也從走讀申請住校,但無論上學還是放學,岳釋和許靜葉誰都沒有再來接過她。
“你幫幫我吧……媽媽說她想跟、想要跟爸爸離婚,可是我不像讓他們……分開,”岳含舒上前兩步想要靠近,岳或卻又拉著林是非后退了半步的距離,面色淡漠,她便不敢再往前走了,“而且爸爸……不讓媽媽跟她離婚,他們總是在吵架嗚嗚嗚……你幫幫我好不好,岳或……”
“我沒義務幫你。”岳或眉頭蹙得能夾死蒼蠅,最討厭道德綁架,“我跟你不熟,跟岳釋有仇,別找錯人。”
“可你是我哥哥啊,”岳含舒哭腔濃重地提醒,“我們有同一個……爸爸。”
“呵,”林是非慢騰騰地吸了兩口甜滋滋的奶茶,冷笑不達眼底,“不要亂認親戚。”單手繞過岳或肩頸往自己懷里按讓他后背貼著自己胸膛,“他比我大一個月,所以你聽清楚了。他不是你哥哥,是我哥哥。”
岳含舒撇嘴看向林是非,眼淚從大眼睛里滑落,像是被欺負哭了。
每次遇見林是非,她都會感到害怕。
因為他太兇了,他對除岳或以外,特別是對他不好的人,態度都很不好。
對方是八歲小孩也不例外。
林是非摩挲了下岳或的頸側臉頰:“男朋友哥哥,我們要回學校上晚自習了。”
他撒嬌似的說:“快點跟我走,我們不要跟她說話嘛。”
“別鬧……”岳或嘀咕著趕緊制止他的行為,抬手揉了揉半邊耳朵,“好。走吧。”
幼時害怕父母吵架的過往歷歷在目,岳或對那種不自主的驚懼感記憶猶新。
興許是生了惻隱之心,他不會幫忙,但說話能稍微安慰。
既然已經走過荊棘,用過去的東西做點簡單開導也沒什麼。
“裙子挺好看的。”岳或側眸對岳含舒道,“他們吵架是他們的事,就算他們罵你,你只要知道跟你沒什麼關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