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岳釋正是處于被議論談資的漩渦中心,把這樣的人渣捶死,不遑是在做好事。
但廣場的負責人沒想到會引來林倚白這樣的人物,還以更加直白的方式明白了沈婉也不是善茬兒,那點同情便消散得極其干凈,只想趕緊擺脫。
負責人不卑不亢,道:“林總說,您需要再次明白,或小少爺不是你的孩子,早在他搬進林家的第一天,小少爺就是他和他妻子的孩子了。”
身為可憐柔弱的母親,網上無數人在看到沈婉哭求著讓岳或回去時,言論果然都在對他進行自以為正義的攻擊。
說他不孝,說他不像話,說他是個白眼狼吧……
“我不是……不是想讓別人這麼說他,”沈婉茫然地駐足在大廈的馬路邊,明明手機上的那些評論是幫她說話的,可她卻覺得無比刺眼,“我真的只是……真的只是太想他了。”
初冬的夜晚比較冷,只是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沈婉的臉就有點發白。
陳銘川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神色冷漠又煩躁:“你沒事提岳或干什麼,非要讓林倚白一次又一次地盯上我才好是嗎?”
“我不,我……沒,有……”沈婉搖頭,眼淚“唰”地落下來。
“嗡——”
屏幕上方還顯示著眾多評論的手機突然響起一道短信進來的提示音,是林氏集團的法務部給沈婉發送的律師函。
幾乎是同一時間,新聞頭條又自動推送出了一道被廣為人知的標題。
大體是“林氏集團的兩位小少爺將于明日下午,在某座莊園訂婚,離得近的朋客都可以帶著真心的祝福前去”的喜慶意思。
當然——除了陳家。
為防有人不識趣地砸場,林倚白將所有能考慮到的“后顧之憂”都安排妥當,絕對不會讓人打擾到兩個小朋友的訂婚儀式。
“哇嗚嗚嗚嗚嗚……”沈婉突然崩潰大哭,無措地蹲在地上把臉深埋于臂彎,肩膀聳動。
明明上次在和岳或面對面交談時,她就知道年年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可今天看到這些,沈婉才算是真的嘗到了追悔莫及、痛徹心扉的絞疼。
—
“咔噠。”
岳或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就見林是非蹲在床邊,垂頭不知道在擺弄什麼東西。
“林是非,你在干嘛?”岳或好奇地走過去,還沒跟著蹲下便看清眼前的原貌。
喉頭瞬間哽住,腳下更是立馬后退兩步。
寬長都有一米、高二十公分的箱子當即映入眼底,里面琳瑯滿目,幾乎什麼小玩意兒都有。
上次岳或被林是非在這間臥室、用床頭后面的鎖鏈捆縛住雙手時,林是非就從床底下把這箱東西拉出來過,當時把未經人事的岳或嚇得完全不敢吭聲,只敢縮在角落。
“你……你怎麼還把它們放在這兒啊。”岳或顫聲道,眼睛都別開不好意思再看。
“不放這里放哪兒啊?等這次回我們家的時候搬回去,”林是非沒起身,手上拿著一個粉色的口球舉給岳或看,躍躍欲試地說道,“Darling,我們還沒試過呢,明天試試好不好?”
“你休想!”岳或兩大步上前奪過林是非手里的東西,“咣當”扔進箱子,再“嘩”地塞回床底,眼不見心為凈,反應極大地拒絕道,“我應付你一個都不行,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活!”
“怎麼可能啊,”林是非的胳膊被岳或大力拽著起身,“我那麼溫柔。”
“而且……”他音色含了點笑意,認真地說,“星星,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
“滾去沖澡,”岳或面無表情手指浴室,“你現在不需要沖涼水澡了是不是?”
“我當然需要,”林是非轉身離開,不容置疑地小聲,“早晚能用到。”
“……”
看著他的背影,岳或都想直接上腳踹他,真是滿腦子廢料。
聽著浴室門“咔噠”關上的聲音,箱子里的東西完全無法掌控地鉆入腦海,岳或被迫回味半晌,沒忍住抬手捂住半邊臉,臊得想臉紅。
早晚得把這些東西全扔掉!
等林是非洗完出來的這段時間,岳或便拿起手機刷,看到了他撿手機時不小心露出的小半張臉被截屏了。
不過他的長相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截就截吧。
他還看到了林倚白用官方賬號發的他會和林是非明天訂婚的頭條消息。
再看一遍,心里還是覺得悸動發熱,岳或在床上滾了半圈把臉埋入柔軟的枕頭里,心想,他真的好幸運。
能遇到林是非,能遇到爸爸媽媽……真的好幸福啊。
林是非的時間太長,手機的內容翻來覆去也就那些東西,岳或等得眼皮直打架,最終都沒成功等到他的未婚夫出來,便帶著開心的情緒提前進入了夢鄉。
*
訂婚場地在 A 市最有名的浪漫莊園,這里往年見證了許多情侶終成眷屬的場面。
并且最神奇的是,只要是在這里進行訂婚、結婚儀式的一對兒,婚后生活過得都很好。
彼此的感情也仍如初戀時黏著。
追溯往昔,似乎幾十年來真的都是如此。
再加上背后公司合適到位的營銷,“浪漫”二字便深入群眾的腦海。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片地方就被所有人稱為“相愛永不分離”的神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