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或離家很近,就和林是非回家了。
當然是回爸爸媽媽家。
不然林是非會“變身”的。
晚飯時言千黛跟林倚白都讓他不要緊張,平常怎麼畫考試就還怎麼畫,肯定沒問題。
岳或眼睛微彎,眼底的神采很堅定:“謝謝爸媽。”
“我知道的,”他說,“我不緊張。”
他那麼喜歡畫畫,還已與這份熱愛打過那麼多年不可分割的交道,興奮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緊張。
素描跟水彩的考試時間都是三小時,比較長,考驗筆力與對色彩的把握;速寫半小時,不止要畫得快,最重要的是畫得準。
周四上午共三個半小時的時間,同時考素描跟速寫,岳或進行得很順利。
一中午眨眼而過,剛出來他就抱住在校外等他的林是非,眼睛里閃著光,笑著說:“終于考完了,短時間內我不用再變成素描本了。”
真的天天畫到想吐。
“星星辛苦了,”林是非攏了攏岳或的風衣領子,不讓秋日的涼風侵襲,“我們去吃午飯好不好。”
“吃完可以休息會兒,然后就只剩下午了。”
“好。”高強度的集中注意力很耗費心神,岳或掛在林是非身上讓他半拖著自己走路,“那走吧。”
連吃什麼喝什麼都不想動腦子,任君安排。
“Darling。”林是非牽著岳或的手,二人的戒指在秋天的白晝中摩碰,垂眸喊道。
“嗯?”岳或抬眼回視,除了走路的雙腿身體不動,“怎麼了?”
“還剩最后一場考試,”林是非湊近他低聲說,“我要是說其他的,會影響星星嗎?”
岳或眉梢輕動:“不會。”
他心里有了猜測,但沒主動挑明,道:“寶貝你說。
”
林是非便說道:“今天晚上你就考完了,我們會回家。”
高三生已經在學校待了四個周,但今天周四,按照平常仍然要回學校上課,明天才會放假。
但學校前幾天就通知了,藝術生最近精神太緊繃,周五不用再回去上課。
反正也就一天而已。
等周日再和大家一起返校就行。
猜測正確的岳或輕笑出聲,他拿手指戳林是非的肩膀:“林是非,你好色啊。”
“嗯。”林是非很同意這個觀點,眉目笑意很濃,他捉住岳或的指節把玩摩挲。
突然又道:“我在宿舍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個箱子。”
岳或不笑了,吸入新鮮空氣時還嗆了自己一口,咳了兩聲。
“星星知道是什麼嗎?”林是非好整以暇地問道。
岳或抬著眼睛安靜地和人對視兩秒,耳根忽然通紅一片。
他站直身體不再倚著人沒個正形,瞳孔微顫。
操……為什麼藏起來的快遞都還能被找到?林是非是狗嗎?
刨天刨地?
早知道就該扔了。
可林是非天天跟他粘著,岳或根本找不到私人時間扔。
“是襯衫夾喔,”林是非微俯身湊近岳或的耳畔,把剛才對方說他的話,幾乎原封不動地還回去,“星星,你好色啊。”
襯衫夾……襯衫夾怎麼了?這明明是很正常的東西。
但岳或風衣領下露出些許脖頸的潔膩皮膚,也肉眼可見地紅了滿目。
哪怕此時他們行走的人行道上沒多少人,察覺到他情緒變化的林是非還是即刻站在岳或面前將他遮得嚴嚴實實。
絕不讓別人窺探分毫。
“你閉嘴,”岳或忍著莫名的羞赧,低聲道,“別說……”
“我偏要說,”林是非語氣染著愉笑,字句清晰,“等下午星星考完試,晚上回家。你穿襯衫夾——”
“我侵犯你。”
第95章
今天天氣不錯, 雖然有點微風,但正午的陽光在頭頂暈射出的光芒很溫暖。
岳或外套穿了件深秋的駝色風衣,里面是素色襯衫內搭, 很顯頎長的身形。
內搭并不算貼身, 寬松型。
他不喜歡較貼的衣服,總覺得很束縛他,所以哪怕是襯衫這類衣服也喜歡柔軟的、能施展開手腳的,偏休閑。
岳或領口的紐扣本來是敞開一顆沒有全系,但早上起床林是非看見就給他扣上了, 還說以后再穿襯衫露鎖骨就“揍”他。
還不等抗議, 林是非又自行約束自己, 認真道:“我以后也會很乖地‘遮衣避體’把扣子扣好,星星要和我互相監督。”
岳或就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林是非總這樣, 總是對岳或管這管那的,掌控欲很強。
恨不得每天24小時都讓岳或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哪里都不能去, 但在此基礎上他會將同等的權利毫無保留地予以岳或,讓他管自己。
可這并不是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凰話的理由!
“啪。”
“林是非你再說。”岳或著急忙慌地抬手去捂林是非那張可惡的嘴, 音色迅速又壓抑。
眼睛更是有些慌亂地瞄向四周,待確定道路上沒什麼人, 手上力度才微松, 耳根卻紅得似能滴血:“你說什麼鬼東西呢……而且那詞是這樣用的嗎?”
兇巴巴地像是能咬人。
林是非眼眸微彎, 抓住岳或的指節輕吻, 再占領指縫的領地扣住。
“我就那樣說怎麼了?”他揚眉低聲,“星星是我愛人, 我按著你……的時候, 說的哪句話不比這句過分?”
“Darling, ”林是非舌尖抵了下上顎,平緩提醒,“你明明就很興奮啊,咬住我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