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岳或握拳,情緒非常突兀地轉變為雷電交加,變臉比翻書快地沒事找,“燈太刺眼我也沒法畫!”
他氣得身體都在微顫,邁步朝林是非走去,不想讓他給自己洗畫筆了,打算自己洗,抬手就要搶:“把東西給我。”
林是非把東西舉高跟岳或玩保衛蘿卜的游戲:“不給。”
“林是非!”
“在呢,Darling。”
“你……”岳或眼圈泛紅,顫聲道,“你煩人。”
“我才不煩人,”林是非單手撫他后頸,把岳或往自己唇間按,懲罰似的咬他嘴巴,眸色深沉道,“星星,再說一遍,我招你煩嗎?”
“我……”岳或不敢說,只好攀住他肩膀努力回吻,焦急地親他嘴巴,說道,“我喜歡你。”
“寶貝,老公……今天我真的不想畫了,等明天再畫吧。”
林是非感受著岳或的吻,頸間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滑動,眼神更是早已到達極度危險的境地。
他無比地恨三周前跟岳或拉勾答應不會動他的自己,是腦子有病嗎?
“Fuck。”林是非低罵道。
聽到他突然罵人,岳或表情微懵,隨后反應過來原來難受得不止是自己。
雖然難受的點并不同,但他心里還是瞬間平衡,說:“憋死你。”
林是非:“……”
林是非被嘲諷笑了,同歸于盡似的回道:“憋死就憋死,星星繼續去畫畫。”
“不要,”岳或改口,“我愛你。”
“那就不畫了。”林是非松口,擁著岳或肩背半拖半抱地去浴室,“Darling,幫我。”
“干嘛?”岳或警惕,“我們拉過勾。”
林是非發誓:“我說不動你就絕不動你。”
—
畫紙上的水彩畫最終只被完成了三分之一不到。
睡覺前林是非問岳或為什麼要買布偶,岳或還鬧小脾氣,除了“哼”根本不回答。
但其實他只是怕自己會露餡兒,除了貓……還有個快遞被他給踢到床底下了。
不敢拿,更不敢主動交代。
當時他比林是非早幾分鐘從浴室出來,當然有時間拆,被踢到床底的那個就是第一個被拆的快遞,然后第二個還沒拆完……
就被抓住了。
思及到此,岳或就覺得非常郁悶,怎麼每次他想要有點“秘密”都會立馬被林是非發現?
從來沒有過例外。
林是非天生克他吧?
越想越憤懣,岳或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啊,我又沒有欺負星星,”林是非有點想笑,在晦暗的空間中抬手撩他額前的碎發,還是想問,“Darling,你到底為什麼會買這個?”
“……”岳或縮在林是非懷里沉思,在對方問第三遍時,才甕著聲沒好氣地說,“我好奇不行嘛,你再問我動手家暴了啊。”
“打我星星還手疼呢,”林是非忍著莫名的笑意,抓住岳或的手放在唇邊吻,“不家暴。”
岳或沒抽回手,任對方溫熱的呼吸落于自己的指節,像蝴蝶扇動翅膀。
本來岳或真的只是在網上挑選畫畫能夠用到的畫具,而離林是非和他拉勾已經過去三周,這人竟然真的說到做到,什麼也沒做過,任何逾矩的行為都沒有。
感到安心且欣慰的同時,岳或又忍不住想,林是非真的當人了?還是說,自己不被喜歡了……
他總是會這樣,偶爾的時候會胡思亂想,控制不住,因為他曾經——真的在讓所有人討厭。
所以他就想著買點東西嘗試勾yin下林是非……現在后悔了。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發生,但岳或就是特別后悔。
他不該挑戰林是非。
更不該懷疑自我。
岳或喉嚨疼,想使壞,反正林是非現在又不會動他。
“寶貝,”他抬眸看向林是非垂下睫毛的眼睛,上前輕親他的下巴,莫名黏糊地喊道,“老公。”
林是非抿唇,眸色漸暗,幾乎要和深夜融為一體。
“怎麼了,Darling。”
“我想要你。”岳或極其認真地說。
話落,林是非的呼吸便霎時被屏得無影無蹤,他手腕微動就想去抱岳或,卻被按住了手掌。
“但是你不可以,”岳或變臉冷酷無情地說,“憋著吧。”
他又把自己往林是非懷里塞了塞,讓他抱著自己,只能用眼看不能用手動:“晚安。”
林是非:“……”
獨自在黑暗中冷靜了好長時間,林是非才無比隱忍地闔眸閉眼壓抑自我。
“好,”他頷首,雙唇克制地含住岳或的耳垂,警告味很濃地說,“Darling,你等著。”
岳或睫羽顫抖,當即就要睜眼組織措辭重新和他說,但眼睛卻被捂住了。
“別再惹我了,星星,”林是非手掌很輕地遮住他眼皮,命令道,“現在,睡覺。”
*
海城高中作為 A 市的市重點高中,地段位于中心,周邊很繁華。藝考的地點就在海城高中的不遠處,公交坐兩站就能到。
和其他學校的學生需要來這邊不同,海城高中的高三美術生不必提前太早趕往考場,也不必在那里安排酒店居住。
藝考一天,分上下午,但為讓學生提前熟悉考場和氛圍,離得遠的學生會被他們學校的老師帶領著過來訂酒店。
考試前的晚上就住在這兒。
考試時間是周三,下午時岳或和其他同學跟著美術老師去熟悉考場,為周四考試做準備。
準備好一切,周三晚上他們不用回學校,想去哪兒住就去哪兒住,只要確保自身安全,確保第二天不會缺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