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的時間降臨,晦暗落于四通八達的街道,將屬于晚上的霓虹燈光、奢靡色彩盞盞開啟。
兩人選了不靠近商店的人行道,視野會顯得更灰暗些,周邊的行人也寥寥無幾,還都在前面走路。
仔細勘察過環境,岳或心底的某道情su便有些蠢蠢欲動。
而后,不待大腦皮層底處的神經系統下達具體指令,岳或的身體就自行做出了主動的反應。
他抬手猛地抓住林是非的肩膀,把他推按在身后cu壯的法國梧桐的樹干上。
樹身正好能夠將他們如數遮擋。
溫涼的唇瓣重壓相貼。
他沒林是非高,兩個人差了五、六公分。
為了親起來更方便,岳或按住林是非的后腦勺將人往下拉。
火熱的聲息頓時黏纏。
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后,林是非垂下的眼睫便很給面子地細微地顫了下,但只是極其短暫的兩秒,他眼底的情緒就頃刻被暗沉取代,墨如深潭。
隨即,林是非就立馬動手緊緊地環過岳或的腰身,更加強勢地把他往自己的懷中按貼。
緊接著更是反客為主把岳或壓在了樹干上。
“……你看你,怎麼每次都這麼兇啊,”岳或后背靠著樹,好不容易才稍微拉開二人唇瓣間的距離,呼吸都還未平復,便忍著舌根的微疼麻意,半真半假地小聲埋怨道,“只是接個吻……而已嘛,你恨不得要把我吃了。”
林是非嗓音低啞,被埋怨也毫不退步:“就要很兇。”
“為什麼?”
“控制不住。”
“……”
岳或便低聲笑出來。
他俯首用額頭輕抵林是非的肩膀,手在底下玩兩人同款校服的金屬拉鏈,滿足地喟嘆出聲。
靜默片刻,岳或忽而低聲說道:“寶貝,你說我是不是變壞了啊,為什麼看他們不高興……我會覺得心里很舒暢。”
“當然不是,”林是非的掌心撫在岳或毛絨絨的頭頂,又輕吻他的發旋,說道,“惡人本來就應該有惡報。”
“Darling,有關于道德的很多事情,都無法用法律進行評判制裁,”他將岳或的臉抬起,在暗昧的視野下看著他,無比堅定地說道,“可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用自己的方式。”
“你當然沒有變壞,你只是在合理地填補小時候受過的所有不公與委屈。”
岳或的眼睛有些紅,喉嚨突然像是被什麼堵住般,顯得干澀泛疼,但這并不是難過,反而是高興開心。
他音色微顫地應:“嗯。”
“星星,”林是非更輕的熱吻落點在岳或輕眨的眼睛,輕聲說道,“不要怕。”
“我,還有爸爸媽媽,都會替你還回去的。”
岳或很重地點頭:“嗯。”
—
兩個人吃完飯,又喝了兩大杯很甜的飲料,便打算在外面溜達消食。
還沒走多遠,他們就在街道對面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譚諶和幾個朋友在一塊兒走著,別人在說話,他表情卻臭得像是有誰欠他八百億。
他今年剛高考結束,岳或不知道、也并不關心他考去了哪座城市的哪所大學,但眼下是十一月中旬的時間,大學生肯定還沒放假,也根本不應該回家。
看見他,譚諶的表情有明顯的恍惚和怔愣,腳下本還向前走著的步子都不自覺地頓住了。
隨即他反應過來,眼睛忽然變得有些亮,快步朝岳或的方向而去,聲音激動:“岳或……”
林是非連忙伸手把岳或往自己身后扯,冷漠地看著他。
意識到還有這位不能招惹的兇神在旁邊,譚諶的神識這才徹底歸位似的雙手微抬再下壓,保證自己會不再上前。
這段時間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與之前相比,譚諶的面容竟然顯出了難得的憔悴。
他看著眼前的岳或,眼底再無從前的不屑厭惡,欲言又止很顯別扭:“你……”
可“你”什麼,他的聲帶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嚴重損害,根本說不出半個字。
岳或沒打算等他說話,這時林是非叫的車剛好到了,方才已經和司機通過電話,看見車他們便繞過譚諶拉開車門上了車。
等車都已經開出很遠,譚諶還在后面神情懊惱地看著他們。
似乎是在責怪自己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他怎麼在這兒?不應該在學校嗎?”方才雖然沒理,但不代表岳或不好奇。
林是非牽住他的手:“不知道。”
他不想聽岳或說除他以外的外人:“星星,咱們不聊他。”
岳或隨口:“好奇嘛。”
“星星對他好奇?”林是非忽然側眸看向岳或,確認問道。
“……”岳或當即搖頭,“不好奇。”
“Darling,”未開內燈的車廂后座,林是非傾身去尋找岳或的耳廓邊緣,低聲道,“你現在不如對回家的事多好奇好奇。”
“……”
*
回到家已是晚八點,路上在心里思索著這次的舉動行為,岳或覺得他可以“毫不畏懼”地坦白件事。
晚死不如早死。
就上次喬晃打電話詢問畫單時候的事情,岳或得詳細地跟林是非解釋一下。
不能留有秘密。
反正都要“死”了,可以讓暴風雨一次性來得更猛烈些,不能分兩次。
“咣當——!”
臥室的門被打開關上的音效幾乎重合,林是非把岳或重重地抵在門板上,把兩人單肩挎著的書包直接扔在地面,掐按著他的下巴兇狠地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