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或:“……”
好,是他多慮了,神經病還是那個神經病,永遠都是。
他仍然捏著下衣擺的手動了動以示提醒他想 tuo 衣服 ,莫名有些不服氣地說:“那我們為什麼不做?”
林是非眸色晦暗,很誠實地道:“宿舍不隔音。”
“……”
岳或似乎有點懂了。
果然,林是非由衷問:“星星覺得我會過癮嗎?”
“……”
林是非道:“今天的承諾我要留著,等回家的時候再干。”
話音未落,岳或還捏著衣服的手便霎時松開,還往下抻了抻把自己方才露出些許的人魚線遮嚴實。
他討好地捧林是非的臉,親昵地和他貼額頭眉心,尤為真誠地說道:“寶貝,在班里我只是開玩笑的。”
“你別真的當真啊。”
林是非果斷閉目鎖耳:“我不聽。”
“我就當真。”
“……”
二人相互對峙半晌,岳或最先招架不住林是非的視線,像能吃人似的。他連忙腦袋后撤抬手打了林是非一巴掌,不明顯地笑罵,小聲道:“煩人。”
林是非握著岳或的手腕往浴室走:“去洗漱。”
岳或應:“好。”
在調試花灑的水溫時,林是非側首看著岳或忽然道:“一三五七。”
岳或沒反應過來:“嗯?”
林是非貼心地提醒:“今天周三。”
“……”
林是非:“履行義務。”
岳或抬手接住一掌花灑下的水流便往林是非臉上潑,忍著莫名的羞赧咬牙道:“林是非,你真的是狗吧。”
林是非便無聲地沖他不明顯地出聲:“汪嗚。”
被眼前長相似能魅惑人的漂亮大型犬低“汪”了聲,也不知被觸碰到了哪道開關,岳或錯眼不眨地和人對視,隨后耳根和脖頸便直接紅了個滿目艷緋。
—
從月考剛考完的周日,岳或就把重心轉移到了專業課上。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他回到宿舍不會再寫試卷,而是不知疲倦地畫素描、速寫的兩項課程。
而林是非會在旁邊把最近總結的知識重點講給岳或聽。
由于太熟悉畫畫,在畫東西時,已經完全能夠一心二用的岳或有時還會提出疑問,讓林是非重新講。
完成課程作業的期間,只要覺得有閑,岳或仍會開直播,不過這時候他畫的不是水彩,而是鉛筆或炭筆。
自國慶假期結束返校后,全體住校的高三生,都是上滿四周回家一次。
接連三周的高強度畫畫都要讓岳或吐了,看見黑灰色的鉛筆線條就覺得眼暈。
他果然還是喜歡水彩。
但他的水彩確實已經到了完全不用擔心的地步,偶爾使用不影響手感就行。
沒必要在上面浪費時間。
“誒啊……不想畫了,我要休息兩天。”可以放假回家的周五下午,別的同學早收拾好東西飛奔回家的方向,岳或卻剛把手里的鉛筆放下,精神稍顯疲憊。
他身體斜傾靠在林是非肩膀哼唧,像小動物撒嬌似的。
除了他們,此時的教室已空無如也,林是非任他靠著,熟練地拿出桌兜里的濕巾,抽出一張把岳或手上沾染到的鉛筆灰細致地擦拭干凈。
“星星辛苦了。”林是非俯首吻在岳或濃密的發旋頭頂,說道,“周六周日休息,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放松一下。”
岳或點頭應:“好。”
現下已經入秋,晚上天黑的時間就變得明顯比夏天早了,人影寂寥的校園內,岳或跟林是非并肩走著,身形挺拔醒目。
他們打算周六晚上再回爸媽家和他們一起吃飯,然后再在那兒住一晚上。
今天就仍回自己的莊園住。
反正那里每天都有阿姨定時打掃,不用他們再費心。
回去之前他們會在外面吃晚飯,吃完天色肯定就全黑了,還能溜達著看夜景。
讓岳或最近總是盯著無色鉛筆灰的眼睛放松放松。
“我們去哪里?”岳或緊挨著林是非走,看他的手指輕劃手機屏幕。
林是非在上面尋找評分高的高檔餐飲店,聞言將手機往岳或那里移了些許,道:“星星看想去哪兒?”
岳或砸吧了下嘴巴,突然想吃烤肉了,便指著某道店面的圖片道:“就這個吧。”
這個店里的人很多,看著生意很火爆,需要排隊。
林是非正好可以先提前進行預約:“好。”
“——咔嚓。”
很近距離的地方傳來了道手機拍照的聲音,岳或下意識地側眸看去,就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在對著他自己的女兒拍照。
各色的商店路邊,岳含舒恰巧背對著岳或跟林是非,舉著剪刀手,而岳釋便站在岳含舒前面正對著他們的方向,舉著手機。
岳或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林是非的眼底猝然泛出寒冰的冷意。
這片地區大多都是上學受教育的地段,這條街道離海城高中又近,岳含舒目前上小學,逛街也逛不到這里來吧?
由于走動的原因,兩方人所站距離不超過三米,岳釋能很清楚地看到岳或眉心的緊皺,明顯很不想看見他的模樣。
岳釋不悅:“岳或,你那是什麼表情?”
“好煩啊。”岳或很輕地嘀咕了句,只有林是非能聽到。
他根本不打算理岳釋,現在只想跟林是非去吃飯,不想被任何外人攪和了來之不易的、沒有學習、也沒有素描速寫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