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傳來聲音后,岳或微清了清嗓子,唇瓣囁嚅小聲地說道:“林是非,我嘴巴里……味道怪怪的。”
想起方才他們親得難舍難分很是黏著,林是非身上異常難得的“不好意思”特質竟然霎時席卷四肢。
雌雄莫辨的臉頰都漫染了不明顯的紅暈,猶如最初他被岳或喊“寶貝”時那般純情。
“而且……”岳或喉結輕滾又吞咽了一口口水,以清理咳嗽過后的嗓子的不適感。
他抬起頭,用下巴點在林是非線條直美的鎖骨處,低聲商量道:“寶貝,你先別再親我了……我嘴巴疼,舌頭也疼。”
“抱歉Darling,”林是非的頸側微紅,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岳或潤紅的唇瓣,果然強忍著才沒有再俯首肆意地親下去,音色很低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他雙手捧住岳或的臉頰,只克制地在他唇角落下淺啄,憐惜地道:“是不是嚇到星星了?”
“對不起Darling。”
岳或很緩慢地搖頭,嘴唇囁嚅著說:“……我是故意的。”
他剛才就是故意摟住林是非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按,手上的力度用得很大,根本沒有任何松手的打算,勢必要讓他們單純地擁抱在一起。
岳或是個很正常的男生,平常作為校霸打架又狠。
他要是真想下死力氣,摟抱住人的腰際不想讓對方掙脫,林是非是能明顯感覺到的,為了不讓彼此較勁,他就會下意識地讓自己顯得弱勢些許,順應岳或。
可林是非完全沒想過,岳或會這麼直接地把自己“揭穿”給他看。
話音方落下去,他的呼吸便被自己狠心地如數屏住,全都聽不見了。
“……Darling。”過了好大半天,林是非才音色有些許艱澀地低聲評價,“星星,我真的早晚要死在你手上。”
聞言岳或似乎有點自豪,唇邊當即卷起一抹能夠被察覺到的愉悅弧度。
不過片刻后,他想起依照林是非的性格,這樣的誘哄方式大概率不能讓他滿意,岳或唇角的笑意便倏地再落下去,換上些微緊張的神色。
“林是非……”岳或很小聲地輕喊道,隨后他的唇再次帶著誘哄、以及討好的意味去親林是非的唇,猶如撒嬌般地表達,“我已經用嘴巴哄完你了。”
“那你就不能……不能對我再做其他的了。”
林是非果然啞聲回應:“為什麼?”
他不解,道:“憑什麼?”
岳或立馬開口說:“沒有為什麼也不憑什麼。”
他堅持:“就是不行。”
林是非拒絕道:“不要。”
他堪稱冷酷無情地說:“星星說的不算。”
“……”
這個狗東西!
他剛才就應該咬他!
方才心中的那點放松眨眼便消失不見,岳或緊張得想跑。
連凈裸而踩在被水淌濕的地板上的纖白足尖,都下意識地輕轉向了浴室門的方位。
恰巧此時,剛剛他們從外面回來,一進臥室就先被扔在床上的手機響了。
“嗡、嗡、嗡——”
鈴聲音效在此時空曠的臥室中特別突兀明顯,似還有回音。
根本沒管、更沒猜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這刻岳或只覺如獲新生,真的開始轉身往外走。
他甚至還伸手拽了下林是非的胳膊,邀請人一起出去,義正言辭地說:“有人找我。”
“寶貝,澡都洗完了,我們出去吧,”岳或回首很乖順地表達,“你聽著我接電話啊,給你安全感。
”
林是非看著他臉上有些雀躍且毫不遮掩的小心機,心臟鼓動到聒噪。
甚至想要毫無下限地答應他所有事情,只愿把世間最好的全部都送出去,讓岳或無慮。
“好。”林是非低啞著音色應了聲,暫時沒再想要折騰。
兩人快速地重新刷牙簡單洗漱,林是非拿過柔軟親膚的浴巾給岳或擦拭身體、頭發,等擦得差不多外面的手機鈴聲早停了。
不過轉而又響起了第二通。
很像當初沈婉鍥而不舍找岳或的時候,只要人不接,就一遍接一遍地打。
很煩。
哪怕是還沒切實地看到來電備注,就沖這樣的“一家人”風格,岳或也福至心靈地猜到了。
沈婉如今正在陳家忙著和陳譚淵“斗智斗勇”,恨不得真的要殺了他,看陳銘川那副疲憊的模樣就知道狀態很不怎麼樣。
他之所以還沒選擇離婚,大概還是對他的大兒子,當年竟然想要強奸岳或、再繼而把曾經溫柔賢淑的沈婉逼成如今這樣這件事,有一點良心不安的愧疚。
說出去都不好聽。
所以沈婉沒空、也不敢再打這個電話。
那就只能是晚上在火鍋店里打來的那個人了。
岳或穿著寬松的睡衣,抓住反扣在床面的手機邊緣翻轉。
竟然真的是岳釋。
“他到底在干什麼?”他蹙起眉頭,不解地自語。
這次不接,肯定就還會有下次,岳或抬眸看林是非,先征求意見,道:“寶貝,我接了?”
林是非眉目很沉,他不想讓過去的任何人再打擾到如今的岳或,但他也確實想聽聽岳釋打電話過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知道了這些才能有針對地解決這個人。
聽到岳或的聲音,似是害怕嚇到星星,林是非即刻收斂了眉眼里的沉郁,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