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可以私下和解——只要陳譚淵可以主動公開道歉,并且登報,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這件事就不用官方介入。
總之,陳譚淵的“面目”必須要被揭穿,不可退步。
但第二種的解決方法最起碼不用警方從中介入,不會讓陳譚淵被拘……不會讓事情鬧得更大更難看。
林倚白的態度很堅決,毫無商量的余地。
陳銘川最后咬牙說道:“林總就不怕公開道歉登報以后,別人會都知道是你家的小少爺被摸了?總有人會覺得被摸的那個也不干凈……不好吧,”在林倚白眼底的眸色更冷的瞬間,陳銘川及時改口,音色漸低,“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這時,林是非在林倚白身后忽而抬起眼眸,些許混血的眼睛里藏著無限的冷,像毒藥:“我遺傳我爸媽的外形長相,惹人眼是我的錯嗎?”
“我要是殺了陳譚淵,可不可以說是他太想讓人殺,和我沒關系,都是他的錯?”
他小小年紀,說的話卻仿佛出自寒窖,并且每個字眼都極度認真,完全不是玩笑,此時明明是夏日,可陳銘川卻突然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林倚白側眸用只有他和林是非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斥:“小非。想法太危險了,收回去。”
林是非便垂下眼眸,不再開口言語。
“長相、穿著,無論多漂亮多惹眼,都不是讓他人猥褻的理由,這是犯罪,”林倚白冷漠地盯著陳譚淵,字句有力,“不能原諒。我的孩子受了委屈,我和我愛人身為父母,當然會予以絕對的保護支持。”
“他們永遠、完全不用為不是自己的錯誤而承擔任何負面的價值。
但犯下錯誤的人,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林家父子,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陳銘川臉色難看得嚇人,但他已經徹底接收到了林倚白給出的兩種解決方案。
剩下的,就是陳譚淵自己來選了。
這場談判結束,林倚白淡漠的神情并未緩和。
他之前只是簡單地聽林是非提過兩句,說岳或在陳家不是很開心,但除此之外,怕是惹他和言千黛擔心似的,兩個小朋友誰也沒說得太多。
他們長大了,當然有自己的想法,長輩要予以尊重理解,說與不說都沒事。
所以林倚白真的就以為岳或跟著沈婉,只是單純得不受寵而已。
可今天陳銘川的態度,讓他在商場、利益場、人情場上閱人無數的頭腦,精準地知道事實遠不是那麼簡單。
林倚白抿唇,忽而很直白地問道:“小非,陳譚淵對小朋友都做過什麼?”
林是非眉目很冷,低聲很粗略地說了。
話落不久,林倚白便什麼感情都不沾染地淺笑,說道:“以后別沖動打人,真打出事來不好處理,小朋友也會害怕。”
林是非低眉斂目:“嗯。”
“就在商場上解決。經營公司,哪有不失敗不破產的。”林倚白側眸看向林是非。
他們的身量幾乎持平,林是非周身的氣質顯得張揚,其中又帶著抹陰郁,而林倚白則是由時間沉淀出來的沉穩,道:“陳銘川交給我,陳譚淵交給你,能做到吧?”
林是非又不是第一天想這麼做,聞言應答鏗鏘:“能。”
*
“他自己肯定會選解決方案的,”林是非沒跟岳或說多白天里的事情,道,“爸只給了他三天時間。
”
“嗯。”岳或根本不怎麼想聽陳譚淵怎麼樣,但還是比較關心一點,“那他以后會經常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嗎?”
這樣……惡心的人,岳或真的不想再見到。
“不會。”林是非抬眸,看著岳或出聲保證,“我不會讓星星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
岳或放松,點頭:“嗯。”
時間在說話中被消耗,餐桌上的飯菜被消滅得差不多了,岳或不覺間便放下了筷子,把剩下的半杯甜粥也喝完了。
嘴巴里都是甜糯的味道。
看他不再動筷,林是非也學著他把粥喝完道:“Darling,吃飽了嗎?”
“飽了你先上樓去洗漱,我把這里簡單收拾一下。”
岳或:“……”
這些字眼不知哪個觸動了可怕的開關,岳或的眼睛下意識瞄向方才被林是非隨意放在沙發上的三盒安全 t ,他還說今晚要用夜光的!
“我不洗澡。”岳或反應有點激烈地拒絕,同時站起身往玄關處跑。
他今天必須要去學校。
林是非看著他有些倉皇、堪稱逃跑的背影,眉梢沒忍住輕微挑起一邊,就在岳或小跑到玄關的客廳門后、手已經挨到門把手下壓時,只聽一道“咔噠”的上鎖聲清脆響起。
客廳門打不開了。
岳或頭皮發麻,嘗試性地下壓門把手,就是打不開。
隨后像是想起什麼般,他猛地回頭,脊背緊貼門板看向朝他走來的林是非。
“跑這麼快,遠離我,”林是非手里拿著能控制門鎖的小巧遙控,舉給岳或看,他雙眸有些晦澀難明,緩聲,“Darling,我要罰你。”
這個大變態竟然反鎖門!
岳或緊貼著門板急了:“林是非,明明是你過分……哪有你這樣的啊?”
他委屈地小聲控訴:“哪里能每天都做。”
“我愛星星,為什麼不可以每天做?”林是非認真道,“我就要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