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拇指不知何時按在了岳或頸間的喉結上,指腹很輕地來回碾壓摩挲,勢必要掌控岳或的命脈。
“就像我……”林是非音色放低,緩聲道,“和大家相比,我更不好。”
“在星星面前,我做不到完全地控制自我,我偏執……如果星星在乎別人比在乎我多,我還會發瘋,會做錯事,就像上次我想把你鎖起來……而我現在依然、仍然是這樣,改不了。”
“如果你遠離我不要我,想逃跑,我不會跟你商量,也不會詢問征求你的意見……我只會抓住你,然后把你關在只有我能看見的地方——肆意妄為。”林是非的手腕下移梏住岳或的腰身,忽然把他很用力地往懷里勒,猶如要讓他們的骨血相融,自此無法分離。
岳或可能是被他的強勢搞得有點怕,戰栗著身體,無意識地低呼出聲,熱淚瞬時滾落。
林是非察覺便稍微松了點力氣,傾身用舌尖輕輕吮去岳或眼角滑出的眼淚,語調輕柔,但其中卻內含逼問道:“那星星會因為這個就不喜歡我,甚至是離開我嗎?”
“不、不會……”岳或連忙開口很小聲地回答。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林是非是什麼樣子。
早在他們沒對彼此互相表明情意的時候,岳或就已經知道了林是非的心理狀況如何。
并且還和他的心理醫生蘇爾讕,進行了必要的交流與溝通。
可他仍然在這樣“不好”的情況下,要命得喜歡林是非,特別想跟他在一起。
想讓他們成為彼此的愛人。
他當然不只是因為林是非身上的優秀品質才喜歡他。
“……我喜歡你的一切。
”岳或緊緊地摟住林是非的脖頸,唇瓣擦過他的耳垂,低語承諾般告白,“我不會就因為這個不喜歡寶貝,更不會因為這個……選擇拒絕你離開你。”
“星星乖。”林是非側首讓灼熱的唇印在岳或的臉頰,呢喃的話幾乎是用聲息表達,“所以我和星星只屬于彼此。”
“只能、只會屬于彼此。”
岳或點頭:“嗯。”
林是非用哄幾歲小朋友那般的獨有語氣,輕聲道:“那以后星星不要再覺得,只有乖巧才會討人喜歡了好不好?”
他再次說:“Darling,你是最好的。”
“……嗯。”岳或更用力地點頭,眼淚染在林是非的頸側,濕潤一片。
話落,林是非唇邊便卷起抹輕松愉悅的笑意。
他伸手把岳或的胳膊輕輕扒拉下來,讓他的面容展露在自己眼底,拭去他的淚痕,再捉住他的手仔細摩挲。
岳或身上的襯衫有些皺,扣子已經如數解開,肌理纖潔的想要人在上面留下“瑕疵”,他頸間的小地球儀鉆石項鏈,不知怎麼藏去了弧度優美的鎖骨窩。
在晦暗的空間里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防止自己犯下大錯般,林是非頓時垂眸,安心地把玩岳或的手指節。
片刻后,他摩挲到了對方骨節勻亭的無名指,林是非的手便在上面停留的時間有點長,好像那里的指根處缺了點兒東西。
察覺到異樣,岳或問:“怎麼了?”
“Darling,”林是非停下手里的動作,從穿戴完好只有些微皺的西褲口袋里掏東西,“我給你戴個東西好不好?”
話音方落地,岳或便霎時起了一陣緊張,整顆心都在胸腔后面跳得非常迅速。
他結巴:“什、什麼呀?”
隨著最后音節字眼的輕微落下,岳或忽而覺得左手的無名指指根處有點涼,但由于那個東西已經被林是非在口袋里暖熱,微涼的觸感便轉瞬即逝。
銀白色的戒指樣式簡單,此時嚴絲合縫地圈在岳或的左手無名指的指根處,在微弱的壁燈下卻散發著惹目的碎光,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
“尺寸剛剛好。”看著岳或戴上戒指,林是非眼底的喜歡情緒滿得幾乎要溢出來,“我熟悉星星的一切,都不用特意量。”
他揚唇輕笑,嗓音卻極其低啞地道:“Darling,我本來想在宴會上給你戴戒指的,但我擔心那時候人多會帶給你壓力。”
“這并不是正式的求婚,正式的以后我會給你的……星星不要緊張,不要覺得有壓力。”林是非摩挲那枚戒圈,抬眸看著岳或此時含有些許呆愣的眸子,心都被軟化了,“但我就是想要以更快的速度宣布我擁有你,不讓任何外人再對你覬覦。”
“……所以,星星現在可不可以就讓我做你的未婚夫?”
岳或還有些發愣地盯著自己的手,他想,這個人怎麼總是這樣……怎麼總是這麼好啊。
這是給他壓力嗎?這明明是對他們關系的珍重承諾,安全感直接拉滿。
他們兩個人中,明明是林是非嚴重需要精神的安全滿足,可他的所作所為卻總是帶給岳或無數的偏愛。
幾乎毫無下限。
岳或下意識地微縮指節,把那枚戒指往更靠近手心的地方蜷去,以此表示自己的“想要”。
眼睛真的酸澀得不像話。
但他卻并沒有很快將高興表現出來,反而很擔心。
“可是……”岳或抬眸,眼眶通紅猶如小兔子,小聲,“可是我們戴戒指……會被爸爸媽媽發現的,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