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這次會不會真的鬧到警局、法院,陳銘川都有些莫名的心煩,甚至心虛。
可他又不能太虛,這樣會被對方更過分地抓住尾巴。
“沒必要吧林總,只是兩個孩子的打鬧而已,”陳銘川莞爾不理解地淺笑了一聲,“而且林家舉辦的宴會向來是私密性最好的,場外就暫且先不說了,反正場內不可能會有任何拍照錄像的設備,對吧?”
言此,他竟然莫名地想要松口氣,說道:“又沒有證據證明小淵真的對林小少爺動手了。”
聞言,林倚白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提唇輕笑,只是那抹笑意未達眼底,他說道:“你們欺負岳或對他不好的時候,就是認準了沒有證據,所以才敢那麼放肆是嗎?”
話音落地,陳銘川剛剛才染上些許輕松的眉眼,轉而再次沉重起來。
但林倚白再不多廢話只言片語,便直接轉身離開,背影里卻明晃晃地寫了這件事沒完。
現在沒完,以后也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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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只亮著床頭柜兩邊的壁燈,視野昏暗又溫馨。
林是非面對面地把岳或擁入懷,憐惜地啄吻他的眉心,岳或不敢亂動縮在對方懷里,乖乖地被抱著,身上的素色襯衫衣領如數皺成一團。
“lubricant”的瓶子空了。
“Darling。”林是非傾身吻岳或的唇,低聲喊道。
他的西裝外套被 tuo 在了樓下,身穿馬甲襯衫,著裝整齊又莫名禁欲,此時身上只有一道豎直的拉鏈開著。被捆起的長發有些許凌亂傾落在肩側。
察覺到溫熱的呼吸靠近,岳或下意識地雙唇輕啟,很自主地想要迎接對方的舌尖似的,聞言輕聲應:“嗯。
怎……怎麼了?”
他的酒徹底醒得差不多了,本還昏昏沉沉的腦子,此時只覺得頭皮微麻,很想做出像剛才還醉酒的時候那樣、遠離林是非的舉動,但此時更深的潛意識告訴他絕對不可以那麼做,這樣才可以短暫地保命。
林是非將岳或額前的幾縷碎發撩上去,讓他微濕光潔飽滿的額頭暴露在自己眼底,道:“我們商量點事情,好不好?”
“……”
岳或現在真的是聽見“商量事情”就怵,本就因醉酒和紊亂的吻,而攀染艷紅的眼睛瞬時變得更加紅潤。只要林是非一商量事,岳或就必須得答應。
不然他會不高興。林是非不高興了岳或哪里能高興,能忍住不哭都算他厲害。思及到此,晶瑩的眼淚便再次順著岳或的眼角滑落而出。
“你又……”岳或顫聲,“你又要和我……商量什麼啊?”
林是非每次都不能看見岳或這樣哭著看他,不然他真覺得自己會徹底變成禽獸。
“Darling,”自我強勢地壓抑了片刻,林是非只是這樣擁著岳或,音色低啞道,“你的酒量很不好。”
“今天宴會場上的紅酒酒精度數大多都在 13 5 度 ,但你還是兩口就醉了。所以星星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差勁吧?”
岳或不明白林是非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個,但聞言還是很乖地應:“嗯。知道……的。”
“星星喝多以后,會什麼都往外說。”林是非的視線從岳或被噙咬過許多次而變得微腫的唇瓣,緩緩下移至頸間,抬手用幾根指節的指腹輕觸那點凸起的潔潤喉結,察覺到岳或下意識地戰栗他方才滿意,繼續道,“醉酒后的星星會很可愛,你知道……我不允許別人看見這樣的你。
”
林是非的占有欲需要得到絕對滿足,他會將自己這個人最真實的想法提前告訴岳或。
絲毫不隱瞞自己的所想跟所要。
岳或早習慣了他的直接,點頭回答:“嗯。”
“所以……”林是非手掌掐按住岳或半邊臉頰和下頜,讓他脖頸微揚,低頭去吻他,“星星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好不好?”
“嗯?”岳或睜開淚眼朦朧的眼睛,有點疑惑,“那……從學校畢業了……步入社會,也……不可以在外面喝酒嗎?”
林是非強硬:“不可以。”
“那……”岳或說道,“如果我需要……和人喝酒呢?”
林是非教他:“說你對酒精過敏,推掉。”
這個理由還是在宴會上,林是非為了幫岳或擋酒,而編出來的。
遲遲等不到岳或答應,林是非的眉眼淡漠下來,用指背摩挲他的臉頰,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具備了壓迫性:“Darling,你要是不答應,我就……”
“你別再這就就就了,”不知想起什麼,岳或急忙出聲打斷他,還抬手一巴掌打在林是非的肩背,委屈地想要哽咽,“我……我答應你。”
“你別欺負我。”
晦暗的空間中,岳或有些炸毛的小表情就猶如生氣跺腳的小動物,可愛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林是非控制不住愉悅的上涌低笑出聲,道:“Darling,我不是為了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就是會管你管得很嚴。”
這樣說著他的雙手忽然牢牢地掐住岳或的腰身,使出絕對的力度讓他緊靠在床頭,雙腿便將人嚴實地困在中間,讓岳或退無可退。
林是非道:“而星星是我的愛人,你也要這麼嚴的管我,知道了嗎?”
岳或被他的動作和強勢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干什麼,忙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人的襯衫都捏皺了,眼淚更是隨著這道舉動而沉重地往下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