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ling?”林是非在深沉的夜色下低聲喊人。
岳或抬著眸子,用小動物那般異常乖巧的眼神很認真地看著他,應:“嗯?”
林是非道:“你怎麼了?”
“嗯?什麼……怎麼了?”岳或不解,表情未變,但就是能讓人察覺到他有些困擾,“噢……我喝,紅酒了。”
“一點也……不好喝。”
聞言,林是非覺得他似乎有點懂了:“為什麼現在喝酒?”
“因為……嗯?林是非,我怎麼,眼睛暈暈的,”岳或嘗試性地眨了眨眼,纖長的眼睫頓時猶如小扇子似的緩慢又清晰地撲閃幾下,“因為……我知道是你在找他打架,我不會……不會說謊,怕找爸爸媽媽告狀,會露餡,會被看出來,所以……哎呀好暈啊。”
說著,他把腦袋放在林是非肩頭,繼續緩慢地說:“所以我壯……陽……不不不是,壯膽……”
他被酒精熏染過的嗓音變得軟糯微啞,本來由于昨天嗓子就還沒完全恢復,此時兩相融合更是能把人的魂給勾走似的。
林是非的呼吸如數屏住,再開口時嗓子也啞了。
他沒想到醉酒的星星會……這麼可愛,讓他整顆心都化成了柔水。
但同時他又覺得有些不自主地好笑,擁著他輕聲問道:“星星喝了多少啊?”
“嗯……沒有多少,”岳或搖首用額頭蹭林是非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再用拇指在中間晃悠悠地進行隔斷,“就……半杯,兩口……吧。”
“?”
林是非被驚到,些許不可思議地說道:“就兩口,星星就這樣了嗎?”
“嗯。”岳或重重點頭,也很懵然,甚至委屈,他的腦子好像是清醒的,可說話做事又好像是完全不受控制,“那我……又沒有,喝過酒,我也不知道……我會這個,這個樣子呀。
”
林是非看他聽見什麼回答什麼,還特別地認真,心被軟到一塌糊涂的同時,骨子里的劣性因子都緊跟著不受控地涌向心頭反復作祟。
“Darling,”林是非的唇很輕地湊在岳或耳邊,唯恐把人的酒精吵醒般,故意魅惑引誘似的道,“你還記不得你都答應過我什麼?”
“告訴我,好不好?”
“嗯?嗯……”岳或眉尖蹙起想了好大一會兒,而后不知道想起了答應的哪件事情,他眼睛微亮抬起臉來,堪稱懵懂地和林是非對視。
“讓你蹭蹭,”酒量明顯非常差勁的岳或被兩口紅酒醉了意識,頭腦發昏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連嗓音都像染著撒嬌,“……還讓你進來。”
第73章
每個人的醉酒狀態與反應都是不同的, 分酒量大小。
跟自身體質有關。
如果人體內能夠分解酒精的乙醛脫氫酶含量較少,或是由于遺傳造成的大腦皮層神經系統對酒精很敏感,等種種因素……都會成為一個人酒量很差的原因。
而被酒精“麻醉”之后, 他們所表現出的各種形態不會完全相同。
有的人會發酒瘋, 或者直接睡覺;有的人會很安靜,或者完全相反變得特別聒噪。
還有的人喝完酒后非常惹人煩,狼嚎鬼哭,恨不得想讓人直接把他打暈扔去垃圾場。
當然也有迷迷瞪瞪堪稱懵懂無知,很可愛的。
……比如此時的岳或。
徹底聽清他到底回答、又到底答應了自己什麼, 林是非胸腔后的心臟都忽然“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悸動不止。
劇烈得仿佛下秒就可以沖破胸膛。
林是非錯眼不眨地緊盯著岳或, 被扣到最頂端、將他封鎖成禁欲形象的襯衫衣領下的喉結來回滾動。
不受控的劣欲頃刻間便更加濃重地涌向四肢百骸, 讓他像個染了成癮性極強的、美麗毒藥的癮君子,這輩子都戒不掉了。
他真的……好想欺負星星啊。
把他欺負得只能看著他抽抽搭搭地掉眼淚, 除此以外什麼都不能做。
——就在這里。
但是不行。
宴會只是剛開始,身為今晚的主人公, 林是非不能消失, 岳或也不能消失。
……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嗯?你怎麼不說……唔!”
岳或眼前發暈,安靜地等了半天林是非說話, 可頭頂上方卻始終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他有些疑惑,張嘴剛要出聲詢問, 便猛地被林是非梏著腰往懷里緊緊按去, 隨即便是唇瓣被眼前的人奮力地噙咬吮住。
而就趁著方才他啟唇的那點空隙, 讓林是非尋到了完美的可乘之機, 他的舌尖立馬強勢地撬開岳或的齒列探入與其勾纏。
所有呼吸都被如數掠奪,岳或被迫承受這道熱吻時, 有些發懵的頭腦根本沒反應過來, 嚇得他還以為怎麼了, 甚至覺得是自己遇到危險。
身體本能的自我保護機制讓他下意識地想去推林是非,卻又被對方先發制人地牢牢控制。
“撲簌簌——”
林是非身體用力,將岳或往后推去,把他壓在滿是薔薇藤蔓的鐵柵欄上,單手強硬地制住他的手腕按在頭頂,手背處的淡青色血管都有幾道微微暴起。
安靜的夜色周圍瞬時響起藤蔓被“冒犯”而亂抖的摩沙聲。
期間似乎還有幾片薔薇的花瓣由于這股動作,而緩緩地從旁落下,擦過岳或的眼睫,他不自覺地眨眼,隨后輕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