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 他做到了。
類似的單詞他全會。
但他仍然沒有想到林是非竟然會這麼沒有下限!
意識到林是非到底在說什麼的岳或霎時雙眼微睜, 連忙伸手慌不擇亂地去捂他的嘴巴。
同時趕緊眼神亂瞟地去觀察四周有沒有人,確定沒有后, 他胸口猛然提起的緊張與悸動的氣息才稍微落下去。
而且林是非確實是在跟他說悄悄話, 不會有人聽見。
未被燈光波及到太多的晦暗天色中, 岳或襯衫衣領下的脖頸都染上了層緋色,耳朵尖更是通紅。
他抬眸羞惱地瞪林是非,壓抑著聲線,些許結巴地咬牙出聲教訓道:“你……你敢!”
林是非被他捂著嘴巴,發出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但字句依然強勢。他眼底深沉的情緒并未褪去,道:“我有什麼不敢?”
言罷更加肆意妄為:“以后試試不就知道了。”
岳或喉頭瞬時哽住,整顆心都慌了,而且這次的熱度似乎是直接上了臉頰,滾燙又灼熱。
林是非對他都已經那麼過分了,如果還那樣的話……他肯定會被“弄”死的。
他們已經走到了周邊擺放各種小蛋糕的精美桌前,只差兩步之遙便可以對甜點觸手可及,岳或放開他,自己朝前走去。
幾乎是嘀咕著說道:“我不跟你說話了,煩人。”
話音將落,林是非的胳膊便從他身后伸過來,霸道地環繞過他的肩頸,使出往后輕按微拽的力度,同時幾根手指掰過岳或的下巴讓他不得不脖頸半仰,眼睛只能看著自己。
而林是非的另一只手便去近在咫尺的桌面上拿了塊兒小巧精致的慕斯蛋糕,誘惑人似的遞到岳或嘴邊,但又不真的給。
他垂著睫羽,沉郁的眸色直勾勾地看進岳或的眼底,啟唇緩聲問道:“Darling,你剛才是說不想理我了對嗎?”
岳或:“……”
新鮮香馨的小蛋糕在鼻翼下散發著甜美的沁人香味,岳或很明顯地覺出了林是非此時的“不友好”,他本來就餓,現在看得見吃不著怎麼行?
“沒有啊,我理你。”岳或立馬放輕音色改口,伸手握住他拿著慕斯蛋糕的手腕,“沒有不理寶貝。”
隨即指尖點著人的手背攀延而上,換自己的兩根指節輕輕捏住幾乎可以一口吞的小蛋糕,他很小聲地說:“林是非,不要在這種地方欺負我。人好多……我不好意思。”
林是非便下意識松開手,讓岳或啟唇自己動手吃甜點,不再鬧他。
其實他很想喂星星,可遠處的賓客確實有很多,哪怕他們這里視野暗,不會特別引起人的注意,但岳或肯定還是會害羞。
把人惹炸毛了就不好了。
小蛋糕最上層的乳白色奶油有少許染在岳或的唇間,他自己當然有感覺,于是伸出柔軟的舌尖用幾乎不易察覺的速度輕舔唇角,讓那點白色的奶油快速地跟著軟舌收探進口腔。
更是讓林是非想要……兇狠地親吻他。
“不要這麼盯著我,”岳或又拿了塊兒小蛋糕,根本沒和林是非對視,話卻非常確定,“把你變態的眼神收一收。”
聞言林是非瞬時揚起唇,無法抑制地淺笑出聲,方才因為一進場岳或就被搭訕的戾氣都被消散了不少。
他退步道:“那回家以后我再這麼盯著星星。”
岳或抬手揉了下耳朵尖,沒出聲應這句。
場中央人來人往,無人可以打擾到他們分毫,林是非堪稱享受地盯視岳或吃小蛋糕。
片刻后,岳或覺得肚子被墊得差不多,眼睛便轉而看向了桌面上、同樣被擺放的很好看的高腳杯里的淺金色香檳,說:“我還沒喝過酒呢。”
連啤酒都沒有喝過。
沒人愛沒人在乎的時候,他心里總是會控制不住地難過及壓抑,隨即又自然而然地會想起很多人說過的“借酒消愁”。
大家都說喝多了,就可以大膽地暫且逃避所有不好的事情。
聽得多了,岳或就也很想試試。可他從 12 歲就自己掙錢,知道錢很重要。
所以他從不敢亂花。
用錢吃飯可以保命,用錢喝酒就完全沒必要了。
林是非說道:“未成年不可以喝酒。”
“嗯?”片刻的怔愣后,岳或眉梢微揚,看著林是非很驕傲地提醒,“現在成年了。”
看他很是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林是非點頭輕笑,道:“那一會兒可以試試。”
岳或想說現在就可以喝,但剛要開口說話,他余光便瞧見接近主場的方位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是林倚白和言千黛。
他們果然正在跟宴客說話。
“爸媽在那兒,”岳或先放下對酒的執念,趕緊出聲對林是非說道,“我們過去嗎?”
林是非側眸看去,點頭應允道:“好。走。”
今天本來就是林家要朝外徹底公開“林是非”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的場合,主人公不能缺席。
所以林是非大概率會全程都得跟在林倚白身邊,通過父母的介紹,讓很多人認識他。
身為林家理應被寵愛的小輩里的一員,岳或自然要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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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譚淵,你剛才是在騙我?”黎風遙在岳或那里碰到了林是非這個“老婆原配”,面上的表情再怎麼得體,此時也覺得滿心尷尬,活了二十幾年都沒遇到過這種令人窒息場面的黎風遙當即便重新找到了陳譚淵,滿臉冷漠,“那小男孩兒有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