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被躲開了。
只見方才還面對面看著林是非的岳或,在察覺到眼前人意圖的那刻就笑容微收,連忙扭頭把臉埋在胳膊間,不讓人親。
林是非怔住,眉目上的郁瞬時重新攀染。
他壓抑著低沉、且極具含有威脅性的音色道:“Darling,你干什麼?”
“不許遠……”
“我不是遠離你。”岳或仍然把臉藏著,打斷對方不開心的話音,先發制人地說道,“林是非你洗漱過了,我還沒洗漱,不可以親……”
“你快讓我起來。”
林是非道:“那有什麼?”
岳或堅持:“我要洗臉。”
“……好吧。”看對方怎麼都不愿意把臉抬起來,林是非只好讓步。
他單腿曲起,跪在床沿打算起身退開,但徹底起身前,還要先爭取承諾般地說道:“那星星洗完了要跟我接吻。”
“……”
岳或用手肘揮開他,趕緊下床往浴室走,甕聲甕氣道:“知道了。”
隨即,他低頭把方才被林是非弄得有些發皺的正裝撫平,便又是一派從頭到尾都似乎在散發著“誘”的明亮星星。
幸虧林是非沒真的大動作鬧他,不然像這種高定的西裝不好好收拾,肯定都沒法穿了。
不過洗漱的時候,岳或還是先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了床上,反正從林是非的反應中,他就已經知道了他正裝上身時的效果——很不錯。
岳或在流理臺前洗漱,林是非就跟著進浴室,斜靠在浴室門邊安靜又存在感極強地等他。
兩個人的視線從墻鏡中分毫不讓地對視,林是非的眼神直白又濃郁,岳或動著手腕刷牙,口腔里有白色的泡沫。
剛開始他沒太懂林是非為什麼要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直到察覺到鏡中的林是非的視線,從他被襯衫衣領遮擋的后頸移到肩頸,再從肩背下移到被馬甲收束的腰身,而后似乎是雙腿……岳或便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他從林是非的眼睛里讀出了明晃晃的意味。
——他想在鏡子前面欺負自己,并且他還得好好看著自己是怎麼被欺負的。
岳或剛刷完牙就趕緊吐掉嘴巴里的白色泡沫,含水漱口。
而后他沒回頭,只從鏡子里看著林是非制止般地說道:“你瞎想什麼呢?不準瞎想。”
“噢。”林是非還算乖巧地應了聲,視線卻并未收回。
隨即他忽而出聲問:“星星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岳或:“……”
“Darling,”林是非彎眸淺笑,慢條斯理地說,“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啊。”
岳或:“……”
岳或:“?”
岳或抿唇,耳根莫名其妙地發燙,明明不正經的是林是非!
他立馬羞惱地垂下視線,不理人了。
等洗完臉岳或正要去拿干凈的毛巾擦臉,可是手指還沒觸碰到柔軟的布料,他就只覺自己的肩膀被幾根指節收力握住而猛地一沉,腰身更是同時一緊。
緊接著他整個后背就被推到了浴室冰涼的墻壁上。
待臉頰與頸側的部位被整只手掌狠狠地掐捧住,溫涼的唇便重重地印在他的唇瓣。
林是非掐著他的下頜,讓他只能微揚起脖頸,接受他尤其蠻橫的親吻。
洗漱完后的接吻,竟然連讓他用毛巾擦個臉都等不及。
“嗯唔……”
岳或唇間不自覺地溢出呢喃般地低吟。他雙手緊緊地抓住林是非的肩膀,下意識用力的手指節將他馬甲下的襯衫都抓皺了。
臉上未干的水珠由于方才劇烈的動作下滑至唇角,被林是非野蠻地吮進口腔,再被如數渡給岳或。
讓他們同時品嘗,染著彼此津液的水的味道。
“轟——”
這時,一道不明顯的汽車引擎聲在四周很是安靜的莊園內平緩響起,岳或眼睫輕顫,睜開雙眼,立馬揚起手拍了好幾下林是非的后背,提醒他快停止。
“……林、林是非,”岳或努力地側開腦袋,把被掠奪的呼吸拿回來,聲息微亂地說,“是張叔來了吧,我們……我們走吧。”
他喉結輕滾,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而且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林是非啞聲應道:“好。”
宴會上并不會有主食,不過甜點很多,可以讓岳或墊肚子。
在去酒莊的路上,林是非跟岳或坐在沒開車內燈的后座,外面的霓虹燈時刻變換著色彩往車身上映。
張叔在前面專心開車,不會刻意注意他們。
林是非看著身穿淺灰色正裝的岳或,眸色越發沉暗。
他真的好不放心,這樣……漂亮的星星會被很多人看見。
而且宴會上會有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同齡人,他的星星會不會被搭訕?
思及到此,林是非抿唇,打算叮囑幾句。
他輕聲喊道:“Darling。”
岳或腰不舒服,剛站起來的時候沒事兒,但長時間靠腰部和腿部力量支撐身體,他就覺得有股無法言喻的羞恥酸疼重新侵襲四肢百骸,不想再站了。
此時他就隨意地倒在林是非肩膀,只依靠上半身的力量讓自己坐著,聞言他用同樣說悄悄話般的音量應:“嗯?怎麼了?”
“你已經睡了我,就要記得守男德。”林是非更加地湊近岳或的耳畔,防止這些話被外人聽去,岳或會覺得害羞,因此幾乎是低喃著說道,“如果在宴會上有人勾搭你,你要直接拒絕,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