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輕撫岳或的臉頰,動作輕柔,力度卻兇狠地親吻岳或的唇瓣。
低喃般的話語自蒼白溫涼的唇間溢出:“……我不相信。”
他并沒有說我不相信你,只是說我不相信。
這瞬間岳或忽而有股很直白的直覺,林是非不相信的……是他自己。
“寶貝,我……嗯……”
所有想說的話都被林是非重重地堵回去,林是非把那只與他十指相扣的手重新拉向頭頂,防止岳或的無意識推拒。另外一只手便從掌著他半邊臉頰,至拇指下滑移動到岳或漂亮而微凸的頸間,輕輕摩挲、碾壓。
細細感受著岳或在他手指下的每一次清淺呼吸、吞咽。
“不要把牙齒閉那麼緊,我力氣大了會傷到你的。”林是非稍稍退離身體,唇瓣和岳或只有寸離之遙,呼吸灼燙道,“星星要主動張開嘴巴。”
言罷他誘哄般地低聲:“讓我和你深吻……求你,Darling。”
岳或眼睫不安地亂顫,瞳低的水霧總是散了濕,濕了散,此時又是有些霧蒙蒙的。
片刻后,他緊閉的牙關隨著微啟的雙唇輕開,一截柔軟漂亮的舌尖當即在人的視野下裸顯。
“寶貝……要冷靜。”岳或想著林倚白告訴過他的話。
哪怕在車上已經翻來覆去地說過了,此時還是要鍥而不舍地表達,道:“不要傷害自己,也不要傷害我。我不會走的……星星就在這里,我就在這……唔!”
林是非強勢地吮著他的唇勾著他的舌,把他的聲音悶回口腔深處。岳或被按在頭頂的手指節無意識地輕蜷,鎖鏈被帶起些微的響動,并不劇烈。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未拉上的落地窗無法遮蔽窗外的黑暗景色。
岳或淚眼朦朧的眸子似乎看見了有幾抹白色飛速掠去,擦著冰涼的窗玻璃一閃而過,好像……是雪花。
他已經和林是非認識了三個年頭,經歷了三個春夏秋冬。
今年是第四年,他更是直接徹底將自己這個人搬入、住進了林是非的生活中。
他融入了他的家庭。
邁進了他的生命。
他們相輔相成,不可或缺。
林是非是他最最重要的人。
……他也是林是非最最重要的人。
岳或身體放松下來,甚至主動微仰脖頸,讓林是非可以更好尋找那點凸起的瑩潤喉結,不亂動。
“……Darling。星星。”林是非一遍遍地喊岳或的稱呼,吻落于他的喉結之上,在上面打下屬于自己的記號,請求,“我們上床好不好?”
話落,岳或瞬間把微仰的脖頸落回原處,甚至還小心地縮了縮脖子。他有些許委屈地眨眼看向林是非,唇角微撇微耷,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就試圖用這道可憐眼神,打算讓林是非把此時這個可惡的想法收回去。
但他不知道,現在的他有多可愛,眼尾泛紅眼角濕潤,纖長的睫羽黏連,好像剛才哭得多麼兇似的,嘴巴更是艷麗得提醒著林是非他剛剛才被自己兇狠地吮咬過唇瓣,身上衣衫不整,該露的露了,不該露的只需要再輕輕一扯,衣服便能搖搖欲墜……這副軟糯的小動物模樣,只想讓人繼續把他重重地揉進懷里,狠狠地按著欺負。
讓他只能哭,連話都無法再說出口。
林是非拇指擦過岳或的殷紅柔軟的唇瓣,說道:“這樣星星的肉體,就是我的了。
”
眼神認真,表情認真,百分之九十九就是真的想這麼做。
好像目前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得到岳或的精神,所以必須要先得到另外的。
“不要嘛……寶貝……”岳或小聲開口,隨著他開合的唇瓣,他無師自通地輕含住些林是非的指尖,“爸爸媽媽都在家里呢,我們不……不要這樣。”
“寶貝,不算五歲那次……我們小時候是就認識嗎?”岳或急忙轉移話題,想起林是非哭著對他說選他不要再選沈婉,他的心臟還有些突突地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聞言林是非眼眸有些暗,他似是被提及傷心的過往,眼睛瞬間再次紅了個通透,半晌才哽咽應:“嗯。”
岳或被壓制著手腕,行動不方便,但還是努力身體前傾,親吻林是非的唇角,問道:“什麼時候啊?”
林是非垂下眸子,晶瑩的淚珠液體直接被渡到纖長微翹的睫羽之上:“……十歲的時候。”
岳或驚訝,心道為什麼他毫無印象啊。
“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急著解釋,“我……我怎麼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按理說那時候他都已經十歲了,也沒生過什麼大病,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忘記呢。
而且還幾乎忘得那麼徹底。
他和林是非在一起至今,腦子里都沒有任何之前的回憶。
哪怕是零碎的片段都沒有。
“嗯。”林是非緊緊地擁住岳或,把臉埋在他頸側,尋求熟悉的氣息與安全感,平緩低沉地輕聲解釋,“蘇爾讕……他對你進行心理暗示,讓你忘記了。”
話落,岳或便睜著有些茫然的眼睛,突然覺得整個人都徹底被悲傷填滿。
如果剛剛看見林是非那樣哭他覺得難過、傷心,那現在他就是真正的悲凄。
為什麼他會留林是非一個人在過去的時間里摸爬滾打,這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記憶。